春杏的死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涌动的池塘,在四贝勒府乃至整个宗室圈都激起了不小的涟漪。虽然明面上的结论是“失足落井”,但各种猜测和谣言早已私下传得沸沸扬扬。舒兰作为符咒事件的首要关联人,更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胤禛那句冰冷的质问犹在耳边,舒兰知道,此刻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她需要的是证据,是能打破僵局的关键信息。然而,春杏一死,线索似乎彻底断了。李侧福晋那边更是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声称自己院里出了这等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搅得她日夜不安。
压力之下,舒兰反而彻底冷静下来。前世处理过更棘手的员工纠纷和危机公关,她明白自乱阵脚是最大的失败。她一边严格按照规矩配合府内管事和苏培盛的内部调查,表现出绝对的坦荡和配合;另一边,则动用了自己悄然布下的“信息网”。
她秘密召见了已被安排到器物库的福安。此时的福安对舒兰已是死心塌地,听闻召唤,立刻趁着夜色悄悄而来。
“福安,李侧福晋院里那个春杏,你可知她平日与哪些人交往密切?尤其是……府外的人?”舒兰压低声音问道。
福安仔细回想,低声道:“回福晋,春杏性子闷,在院里不太起眼。但奴才好像听人提过一嘴,说她前阵子休沐日出府回来后,像是得了笔小财,还请同屋的丫鬟吃了零嘴儿。具体跟谁接触……奴才实在不知。不过,浆洗房的丫鬟时常会接触给各院送换洗衣物的婆子,那些婆子鱼龙混杂,消息灵通。”
府外?小财?舒兰抓住了关键点。春杏一个三等丫鬟,哪来的额外收入?这很可能就是她被收买的关键!
“很好。”舒兰赞许地点点头,又吩咐道,“你回去后,想办法悄悄留意,最近有没有什么生面孔的婆子频繁往来各院,尤其是……和李侧福晋院里浆洗房有关联的。记住,务必小心,自身安全为重。”
打发了福安,舒兰独自在灯下沉思。光靠福安这条线还不够,效率太低。她需要更直接、更权威的力量介入。而眼下,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胤禛。
如何向他寻求帮助,而不显得自己无能或是在推卸责任?这需要技巧。
次日,舒兰寻了个胤禛看似心情稍霁的时机,带着整理好的、关于推广育婴堂试点的补充建议去了书房。汇报完正事,她并未立刻离开,而是话锋一转,语气沉重却坦诚:
“爷,春杏之事,闹得府中人心惶惶,也影响了育婴堂那边的人心稳定。臣妾深知,清者自清,但流言可畏。臣妾愚见,此事恐怕并非简单的意外或内宅倾轧。春杏一个三等丫鬟,即便受人指使放置符包,又何至于转眼间就‘失足’殒命?这背后,或许牵扯到府外的不法之徒,利用内宅琐事兴风作浪,其目的,恐怕不止是针对臣妾一人。”
她这番话,巧妙地将事件性质从“妻妾争风”提升到了“内外勾结、危害府邸安全”的层面,并且暗示最终目标可能是胤禛,从而激发他的警惕心和主导欲。
胤禛听完,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久久不语。书房里静得能听到烛火摇曳的声音。
就在舒兰以为他会再次斥责或冷漠以对时,胤禛却忽然开口,对侍立一旁的苏培盛吩咐道:“去查。春杏近期所有出入府记录,接触过哪些外人,家里有什么变故。还有,那几个经常往来府中送取衣物的婆子底细,一并查清。要快,要隐秘。”
苏培盛精神一振,立刻躬身:“嗻!奴才明白!”
舒兰心中一块大石瞬间落地!他信了!而且直接动用了他的核心力量去调查!这比她预想的最好结果还要好!
“臣妾谢爷明察!”她连忙敛衽行礼。
胤禛挥挥手,示意她起来,目光依旧复杂地看着她:“管好你分内的事,外面的事,不必操心。”
这话听着是命令,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保护意味。舒兰知道,在这次危机中,她和他再次被绑在了一起。他或许不全然相信她的无辜,但他绝不会容许有人在他的地盘上,用这种下作手段挑战他的权威。
退出书房时,舒兰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有了胤禛的介入,调查力度将完全不同。然而,她也清楚,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对方既然敢杀人灭口,必然有其倚仗。苏培盛此番调查,是能揭开真相,还是会遇到更大的阻力?春杏的死,究竟只是内宅阴谋的终点,还是另一场更大风暴的序幕?舒兰望着紫禁城的方向,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潭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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