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打听回来的消息,让舒兰有些意外。花木处的管事得了那木盒,并未直接呈给胤禛,而是按规矩先报给了内院管家苏培盛。苏培盛掂量着那盒子陈旧,又是从废弃院落的石缝里找出,料想不是什么紧要东西,便暂且收在了库房角落登记在册,并未急着去打扰公务繁忙的胤禛。
这处理方式合情合理,却给了舒兰一个微妙的机会。她内心的好奇像小猫爪子一样挠着。一个被刻意隐藏、甚至可能被遗忘的盒子,里面或许藏着关于胤禛过去的一些碎片。了解老板的过去,是更好理解他当下行为模式的关键。但另一方面,窥探隐私,尤其是在这等森严的府邸,是极大的忌讳,风险极高。
理智与好奇激烈交战。最终,hR的职业病——尽可能全面地了解“核心人员”背景以优化“团队管理”——稍稍占据了上风。她决定冒一次险,但必须做得天衣无缝。
找来云珠,低声吩咐:“你想个由头,去寻苏公公身边那个叫小顺子的小太监,他不是喜好些新奇点心吗?就说我这边试做了新花样,让他悄悄过来拿一碟。等他来了,你别提盒子的事,只装作无意间聊起府里旧事,问问那东小院以前是不是爷常去,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典故或者……落下过什么旧物?”
云珠心领神会,依计而行。小顺子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太监,得了福晋身边大丫鬟的亲近和精致点心,受宠若惊,话匣子便打开了。
“回云珠姐姐,那东小院啊,听说好些年前,爷还没封贝勒的时候,确实常在那儿读书习字,图个清静。后来爷搬出来了,那儿就渐渐闲置了。”小顺子压低了声音,“还听说……那时候十三爷还没出宫开府,也常来找咱们爷,兄弟俩感情好着呢,常在那院里一待就是半天。”
十三爷?胤祥?舒兰听到云珠转述的这个信息,心中一动。历史上雍正与胤祥的兄弟情深是出了名的,看来少年时期便已如此。那这个木盒,会不会与那段时光有关?
“至于落下旧物……”小顺子挠挠头,“这可就难说了,都多少年了。不过苏公公收了那盒子后,小的偷瞄过一眼,那木料都旧得发黑了,锁扣也锈了,不像是什么贵重物件,倒像是小郎君们藏些私密玩意儿的样子。”
私密玩意儿?少年胤禛和胤祥会藏什么?舒兰的好奇心更重了。她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触及胤禛内心柔软处的、绝无仅有的机会。
机会很快来了。几日后,胤禛奉旨出京办差,需离家数日。府中顿时显得空荡了些。舒兰知道,这是行动的最佳时机。她不能直接去库房索要盒子,那太着痕迹。她需要一个更自然的借口。
她以“整理府中旧物,理清资产”为名,请苏培盛打开了存放杂项的库房,说要亲自看看有哪些陈年旧物可以清理或登记造册。苏培盛不疑有他,亲自陪同。
库房里物品堆积,尘封已久。舒兰耐着性子,一件件询问,记录,显得极为认真。当走到那个角落,看到登记册上“东小院石缝中发现旧木盒一只”的记录时,她故作惊讶地停下脚步:“哦?还有这么件东西?是从爷旧居发现的?不知里面是何物,可否打开一观?若是爷的旧物,或需妥善保管;若是无用杂物,也好一并处理了。”
苏培盛略一迟疑。按说,爷的东西,哪怕再旧,不经允许也不能擅动。但眼前是嫡福晋,理由又充分,且爷素来不喜留无用之物……他想了想,便道:“福晋稍等,奴才这就让人拿来。只是这锁扣锈蚀,恐怕不好开。”
木盒很快被取来,果然如小顺子所说,陈旧不堪,锁扣锈死。舒兰心中暗喜,表面却平静:“既如此,也不好强行破坏。这样吧,我先带回院中,看看能否寻些法子润滑打开。若实在不行,等爷回来再定夺。苏公公看可好?”
这个提议合情合理,既表现了她的尽责,又避免了擅动之嫌。苏培盛点头应允。
盒子被小心翼翼地捧回了正院。舒兰支开旁人,独自对着这个充满神秘气息的木盒。用细针蘸了油,耐心地尝试了许久,终于,“咔哒”一声轻响,锈死的锁扣松动了。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深吸一口气,轻轻掀开了盒盖。
没有预想中的金银珠宝,也没有书信文稿。盒子里只有几件微不足道的小物件:一枚磨得光滑的鹅卵石,一片干枯的、形状奇特的枫叶,还有一把小小的、木工用的刨刀,刃口已钝,手柄却被摩挲得油亮。
这些……是什么?舒兰怔住了。鹅卵石和枫叶,像是少年人随意收集的玩物。那把小小的刨刀又代表着什么?是胤禛自己用的,还是……胤祥的?这些看似毫无价值的旧物,为何会被如此珍而重之地藏匿起来?
正凝神思索,试图从这些琐碎物品中拼凑出一点模糊的影像时,窗外突然传来云珠略显慌张的声音:“福晋!前头传话,爷……爷提前回府了,轿子已经到门口了!”
舒兰手一抖,盒盖“啪”地合上。胤禛提前回来了!而这个装着他不为人知过去的盒子,正摊在她的面前!该如何解释?他若问起,她该怎么说?一瞬间,舒兰的脊背窜上一股寒意。窥探老板隐私,可是职场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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