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年纪大,受不了吵闹,加上吃得有点多,林建国就先送她回去了。
易中海和刘梅回到家门口时,酒意未散,却见一个人影站在门前,易中海顿时警觉:“谁在那儿?”
“一大爷,是我。”
贾东旭在易中海家门口等了很久。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别人家都能把农村户口的老人接来城里住,偏偏他妈贾张氏就被送回乡下。
街道和派出所怎么就盯着他们家不放呢?
贾东旭反复思量,仍觉得问题出在易中海身上。
他认为易中海既有能力也有动机做这件事。
“进屋说吧。”
易中海大致明白贾东旭为何等在门口,也不愿在屋外谈事。
一来他喝了酒,天又冷,吹风容易着凉;二来这事说起来也不方便。
灯亮了,刘梅给贾东旭和易中海各倒了杯热水。
贾东旭没坐,就站在门边盯着易中海。
“东旭,我确实没想过把你妈送到乡下去,你信不信?”
沉默半晌,易中海开口。
贾东旭仍死盯着他,看得易中海浑身不自在,才慢悠悠地说:“我信。”
“一大爷,您是我师傅,咱们两家又是多年邻居,您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妈从乡下回来?”
贾东旭还是希望易中海能去街道办说情,让贾张氏回城。
易中海心软,几乎就要答应,但想到林建国的态度,他清楚贾张氏的事背后肯定有林建国的授意。
“东旭啊,你妈在公社有兄弟照顾,你再给点养老钱,日子不会比城里差太多。
你要是有心,下个月考核加把劲,考个三级钳工。”
易中海委婉拒绝了贾东旭的请求,转而拿他的二级钳工说事。
贾东旭一脸不耐烦,易中海的唠叨他早就听够了。
说来也巧,贾东旭考一级钳工时,易中海是六级;考二级时,易中海是七级。
贾东旭自然觉得等易中海升到八级,自己也能跟着升到三级甚至四级。
以前听易中海说教,贾东旭虽烦却还忍着。
但今天不一样,他满肚子火没处发,家里的秦淮茹已经被他打了一顿,要不是看她怀着孩子,贾东旭非打得她起不来。
“易中海,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我妈弄回城里,你也别想好过!”
撂下狠话,贾东旭头也不回地走了。
易中海愣了一会儿,猛地把水杯摔在桌上。
“白眼狼,真是个白眼狼!”
刘梅对贾东旭的举动并不意外。
比起易中海,她更清楚贾家待人的冷暖:有求于人时一口一个“一大爷一大妈”
,转身就能把人数落得一文不值,甚至骂出“绝户”
这种话。
她以前就跟易中海提过,可他不信。
刘梅给易中海重新倒了杯水,说道:“柱子都结婚了,当年何大清汇的那些钱,是不是该还给他了?”
她提起了旧事。
何大清为什么抛下儿女去保定跟一个寡妇过,刘梅不清楚内情,但她知道这些年来,何大清和易中海其实一直有书信往来。
何大清每月都会通过邮局汇来十块钱,这么多年下来,差不多已经累计了数百近千元了。
其中一部分还是刘梅亲自去邮局取回来的。
易中海听完,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道:“如果跟柱子说了这事,你觉得他还会愿意给我们养老吗?”
“当家的,纸怎么包得住火?他爹又不是在保定去世的。
你看贾家那边,我们当初不也想着多帮衬一下,指望贾东旭将来给咱们养老。
现在呢?还能指望得上吗?还好咱们发现得早,要是等你退休了再明白过来,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何大清在保定娶的那个寡妇,自己也有儿子,将来未必能指望她为何大清养老。
万一哪天何大清回来,事情瞒不住了,柱子能不恨我们吗?”
“老太太这两天跟我说,要是咱们不打算领养孩子,养老的事还得指望建国那孩子,柱子那边怕是不行。”
见易中海犹豫,刘梅搬出了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在易中海心中分量不轻。
这四合院里,为养老发愁的也就老太太和他们两家,谁让他们不是没孩子,就是孩子不在了。
如今老太太养老无忧,林建国出现后,易中海嘴上不说,心里哪能不羡慕。
“老太太这几天还说了些什么?”
易中海又问。
刘梅整理了下思路,答道:“说得不多,就说柱子心善,但太重感情,以后容易被人算计。”
“那林建国呢?”
易中海接着问。
“老太太倒没多提他。
不过我也觉得建国比柱子更合适。
这些天他照顾老太太,看得出是真心实意。
再说柱子结婚的事,建国也帮了大忙。
就连贾张氏骂我那事,建国也是因为气不过,才替我出头。”
刘梅回来后,也知道了自己晕倒之后林建国所做的一连串事情,心里觉得特别温暖。
易中海想起林建国对他说的那句话:没人愿意给自己找个爹。
从情感上说,他更偏向何雨柱,尤其是今天午饭时何雨柱和于莉那番表态。
可从理智上想,又不得不承认林建国说得通透有理。
只是林建国太有主见,易中海知道自己拿捏不住。
不像何雨柱,一直对他信任有加。
而易中海和林建国之间,反倒更像某种交易。
如果把何大清寄钱的事告诉何雨柱,易中海相信柱子不会因此怨恨他,还会像从前那样信任他。
但何大清一旦回来,何雨柱对他的态度必然大变。
老太太说柱子重情,这话没错,易中海也正是看中这点,才一直在他身上投入感情。
可如果何大清回来了,他易中海的位子又该往哪摆?
一时间,易中海在何雨柱与林建国之间,左右为难。
“我再想想,过些日子再说吧。”
易中海没想好,只能先拖着。
刘梅叹了口气,默默伺候易中海洗漱。
阎阜贵刚踏进家门,就发现阎解成坐在那儿心神不宁的。
他问了几句话,儿子却闷声不吭。
“爸,大哥这是想娶媳妇了。”
三儿子阎解旷插了一句嘴。
“解成,是有喜欢的姑娘啦?”
阎阜贵心里一喜,“说来听听,是谁家的?”
“爸,我早就认得于莉,上次让你托媒人去打听的,就是她。”
阎解成憋不住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阎家上下都愣住了。
“傻柱把我们家儿媳妇给抢走了?”
陈二妮满脸不敢相信。
她这话也够离谱,八字没一撇的事,硬是被她说得像板上钉钉。
阎阜贵毕竟是个教书先生,多少要面子,可脸上也挂不住。
他想,要不是何雨柱横插一脚,于莉本该是他们阎家的媳妇,于是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阎阜贵对于莉的模样挺中意,觉得这样的姑娘配他们阎家,倒也合适。
“我跟您说过的,爸,你就是舍不得那点钱。
要是早请媒人,于莉哪会嫁给何雨柱?我可听说了,何雨柱认识于莉都没超过三天,我认得她至少三个月了。”
阎解成这一顿抢白埋怨,说得阎阜贵老脸通红。
“请媒人不花钱吗?我不给你准备房子?老张家的房子虽不大,可也要不少钱,你拿得出吗?叫你找工作,找工作,你怎么不找个正职?看看后院的刘光齐,跟你差不多年纪,人家不但找到工作,还自己谈对象。”
阎阜贵可不觉得自己有错,他把几个孩子拉扯大,这是他最自豪的事。
“您还提刘光齐?我听说二大爷为了给他找工作,至少送了一百多块钱的礼。
您倒好,什么都不愿出,就指望我自己能找到?”
提起刘光齐,阎解成更不服气了。
他俩本来就不怎么合得来,虽然不像何雨柱和许大茂那样针尖对麦芒,但关系也好不到哪去。
两家一个是前院管事,一个是后院管事,但阎阜贵收入没刘海中高,而且他对所有孩子都一样,一样地抠。
刘海中却不同,什么好处都给了刘光齐,这让刘光齐在阎解成面前总抬得起头。
阎解成这番话,把阎阜贵堵得没话说。
要说经济条件,他确实比不上刘海中。
阎家一个月三十七块多,要养六口人;刘海中六十多块工资,只养五口人,根本不是一个水平。
“您光指望我这儿子上进,您怎么自己不努力多挣个十块八块的?天天一分一毛算得那么细。
要是您肯花一百多送礼,哪怕我当学徒一个月十八块,这三年下来也能赚三百多了。
家里的小账您算得精,外面的大钱您怎么不算算?”
阎解成把积攒多年的怨气,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陈二妮听阎解成说得在理,便对丈夫说道:“孩子他爹,解成说的也不无道理。
要不咱们就送点礼试试,大不了让解成把之前几年的工资都交给家里。”
她心想,阎解成有了正式工作,家里就能多一份收入。
眼下他偶尔打点零工,挣的钱连自己都养不活。
阎阜贵心里也开始盘算。
虽然气阎解成揭他老底,但毕竟是亲儿子,而且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花出去的钱虽然多,可一旦阎解成有了正式工作,按月往家里交钱,一两年也就回本了。
“行,我给你琢磨琢磨,找个正式工作,托人走走关系。”
阎阜贵松了口。
房子的事暂时不急,既然节流不成,那就想办法开源。
既然决定要给阎解成找工作、送礼,一家人便开始商量找什么样的工作合适。
坐办公室自然是最理想的,但阎家人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轻松的岗位不好找。
选择范围就缩小了,进厂当工人也是一条路,可当工人要学技术,这个院里轧钢厂工人最多,虽然收入不错,但活儿也累,阎解成不太愿意。
“爸,您说我去当厨师怎么样?傻柱在轧钢厂食堂,顿顿吃得饱,还常给何雨水带饭,饭盒里常有白面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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