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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蹙眉:我与肃王妃素无仇怨,她为何今日针对于我?
谈话间车驾已至宁国府。回房落座后,贾珺方道:肃王乃当今圣上的胞弟,亦是太后爱子。不似陛下自幼不得太后欢心,他颇受宠爱,更怀觊觎之心。
黛玉何等灵慧,立时领悟:你是说,她欲挑唆陛下与你生隙,行离间君臣之计?
贾珺含笑抚掌:玉儿果真剔透。正是此计。但她错看了我与陛下情谊,这般粗浅手段岂能得逞?倒是这肃王妃颇有城府。
黛玉轻笑道:白费心机罢了。如此浅显伎俩岂能瞒过你们?经此一事,陛下必定加派人手监视肃王府,她这叫弄巧成拙。
贾珺朗声大笑:正是这般道理。
忽见宝钗领着莺儿进来,笑问:什么事让王爷这般开怀?莫不是拾了金锞子?你们不是入宫贺寿去了?怎归来得这般早?
黛玉将慈宁宫的事情笑着告诉宝钗,宝钗听后说道:难道太后竟这样糊涂?当初明明是田家理亏,怎么至今还耿耿于怀?
贾珺大笑着插话:那时候太上皇还在世,她自然不敢放肆,生怕被废后。如今太上皇驾崩,新君即位,她自以为身为天子生母便可为所欲为,这才翻出旧账来出气。
宝钗疑惑道:可我听闻皇上与太后关系并不融洽?
黛玉抿嘴笑道:宝姐姐这可是当局者迷了。纵使皇上与太后不睦,也要顾及天下人的眼光。在孝道面前,有些事情总要有所退让。不过这位太后也确实糊涂,若再这般任性妄为,只怕连最后一点母子情分都要耗尽,日后怕是要吃苦头。
宝钗恍然大悟:是我欠考虑了。天底下最重仁孝二字,即便是九五之尊也不例外。
贾珺冷笑道:她现在心里恐怕还惦记着让自己偏爱的皇子继位呢!
黛玉惊讶地睁大双眼:这怎么可能?太后总不至于这么糊涂。不论哪个儿子登基,对她来说不都一样吗?若是兄弟相争,反而会害得她失去一个儿子。
宝钗笑道:妹妹这么想,太后未必会这么想。女人固执起来往往出人意料,就像我姑妈那样。
贾珺点头道:这样也好,省得日后麻烦。往后慈宁宫再有什么事,你推辞不去便是。
消息传到宫外,命妇们都听说了黛玉在慈宁宫的遭遇。宴会散后,贾母刚回荣国府就急忙让鸳鸯去请黛玉过来。
荣庆堂里,王夫人得知黛玉得罪太后,暗自窃喜。她心想:那林家丫头竟敢触怒天子的生母,将来必定要吃大亏。等宁国府倒霉之日,定要让贾珺加倍偿还对自己的羞辱。
贾母正为黛玉忧心忡忡,倒没注意到王夫人的表情。
这时鸳鸯快步进来禀报:老太太,王妃到了。
不多时,黛玉走进荣庆堂,向贾母行礼道:玉儿给外祖母请安。不知外祖母着急唤玉儿过来,有什么要紧事?
老太太握着黛玉的手柔声问:玉丫头,听闻你在慈宁宫冲撞了太后娘娘,可要紧不?老太太这般悬心,实因晓得太后尚记恨当年田国舅那桩公案,唯恐迁怒于黛玉。
黛玉见老人家满面忧色,心头流过暖意,抿嘴笑道:外祖母莫要忧心,虽说珺哥儿与太后娘娘有些宿怨,但有圣上与皇后娘娘护持着,女儿并不妨事的。
老太太闻言心下稍安,横竖这天下终究是圣上做主。只要帝后不追究,至多不过受些闲气罢了。这世间,谁又能处处顺心遂意呢?
她轻抚黛玉的手背叹道:只是难为我的玉儿了。
黛玉眼波流转,嫣然道:女儿不觉委屈。往后慈宁宫的筵席诗会,女儿避着些就是了。
老太太顿时眉眼舒展,听这话音竟是得了帝后默许的。连连颔首道:好好好,这般周全,老身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王夫人在侧冷眼旁观,暗忖事情哪有这般轻易。那可是母仪天下的太后娘娘,往后的 ** 怕是少不了。只不过这些心思,她终是不敢宣之于口。
梨香院这边,薛姨妈正倚在绣榻上对薛蟠夫妇道:王爷回府这些时日,你们合该去谢恩才是。
薛蟠咧着嘴笑道:母亲不知,儿子是想着王爷方才凯旋,怕冒昧叨扰。不如让同喜去问问妹妹,若是王爷得闲,儿子便带着琳儿去请安。
薛姨妈点头称是,吩咐同喜道:去问问你宝姑娘,王爷眼下可得空?同喜应声退下。
宁国府后宅,宝钗得了信儿,转到正厅向贾珺道:家母让问问王爷,若得闲时,哥哥嫂子想来给您请安。
贾珺含笑道:姨妈总这般多礼。既如此,便请薛大哥过来叙话,正好共饮几杯。
宝钗眼波盈盈地望了贾珺一眼,转而对莺儿道:去梨香院传个话。莺儿领命而去。
不多时,薛蟠夫妇至厅前行礼:微臣(臣妇)叩见王爷千岁。
贾珺摆手笑道:薛大哥嫂何须多礼。晴雯,看茶。
晴雯亲手捧茶递给贾珺,薛蟠和王琳则由小丫鬟伺候。贾珺暗赞王琳气质高雅,心想薛蟠倒是好福气。
薛蟠拱手道:王爷大婚时厚赐,原该早来谢恩,恐扰您休息才延迟至今,万望恕罪。
贾珺摆手:薛兄不必拘礼。
薛蟠正色道:末将能有今日全凭王爷栽培,若不知礼数,岂非禽兽不如?
王琳羞得满面通红,宝钗嗔道:哥哥再胡言,我就告诉母亲去!
薛蟠讪笑挠头:王爷恕罪,我这粗人不会说话。
贾珺忍俊不禁,被宝钗瞪了一眼才收敛:薛兄赤诚,心意本王明白。
薛蟠连连点头:对对!日后王爷指东绝不敢往西!
这时黛玉回府,薛蟠夫妇忙行礼。黛玉温言: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细看王琳后笑道:难怪宝妹妹中意这嫂子,果然才貌双全。
王琳谦逊道:妾身粗陋,不及王妃风华。
黛玉亲切邀约:嫂子得空常来园中,正好多个诗友。
王琳笑着回应:既蒙王妃相邀,我便厚颜叨扰了,只盼届时莫嫌我手脚笨拙。
黛玉转向宝钗轻声道:宝姐姐,既然薛家兄嫂都来了,何不将姨妈一并请来,大家热闹些。
慈宁宫内,太后神色阴郁地靠在软榻上,虽已放过了林家,心中仍存着怨气。
田嬷嬷察言观色,低声劝道:娘娘,如今贾珺正得圣宠,暂且动他不得。但圣眷无常,来日方长。
太后神色稍霁,喃喃道:若是我那真儿在位,断不会让哀家受这等委屈。
田嬷嬷急忙示意:娘娘慎言!说着警惕地环视四周。
宫人们垂首屏息,恨不能隐身。
太后不悦道:难道哀家在寝宫说话也要顾忌?
田嬷嬷赔笑:娘娘自然无碍,只是若传出去,肃王殿下处境怕更艰难。
太后长叹:怎就养出这等逆子。
养心殿内,景帝震怒,满地狼藉。
次日宁国府中,黛玉与宝钗神色倦怠,食欲不振。贾珺急召太医诊治。
太医诊毕贺喜:恭喜王爷,正妃已有三月身孕,侧妃也有两月喜脉。
贾珺初为人父,欢喜得怔在原地。
待回神忙问:两位王妃凤体可好?胎象可稳?
太医笑道:王爷放心,两位娘娘母胎俱安。
贾珺大喜:甚好,甚好!
送走太医后,贾珺吩咐平儿:传令下去,阖府上下赏一年月钱。
院中丫鬟婆子纷纷跪下道喜,平儿笑吟吟地点头。贾珺走进内室,见黛玉宝钗红着脸轻抚腹部,眸中漾着温柔。他靠在门框上直愣愣瞧着,黛玉嗔道:傻子,瞧什么呢?
看我孩儿的娘亲呀。贾珺话音未落,两位佳人齐齐啐了一声。
梨香院里,薛姨妈正与王琳挑选绣样。莺儿忽地闯进来报喜:太太,姑娘和王妃都有喜了!薛姨妈手中绣绷落地,抓住莺儿连声追问。待确认消息,忙拉着王琳去开库房:快瞧瞧有什么滋补好物送去。
荣庆堂内,贾母听得紫鹃来报,倏地坐直身子:玉儿当真有了?得知黛玉怀胎三月宝钗两月,胎象皆稳,立命鸳鸯开库取补品。紫鹃见她欢喜得双手发颤,忙上前搀着。
(薛姨妈盘算着若能得男孙,便可承袭爵位;王琳抿嘴笑着道贺,被薛姨妈拽着袖子往库房赶。贾母那头反复嘱咐要选最温和的补药,鸳鸯应着声掀帘出去。)
鸳鸯笑着答应:老祖宗放心,我这就去选。说完便快步离开荣庆堂。
黛玉有喜的消息让贾母欣喜万分。只要黛玉能在宁国府坐稳主母之位,两府的情分就断不了。待日后黛玉的孩子承袭爵位,总少不了照应荣国府。
想到此处,贾母吩咐道:紫鹃,随我去瞧瞧玉丫头。
宁国府后宅正院内,薛姨妈正与黛玉闲谈。薛姨妈笑吟吟道:王妃既有了身孕,平日更要多加小心。这肚子里怀的可是小王爷,金贵得很。
黛玉抿嘴轻笑:还不知是男是女呢,姨母怎就说是小王爷。
薛姨妈拍手笑道:必定是小王爷无疑。
这时贾母满面春风地走进来,接口道:姨太太说得在理,准是小王爷没错。
黛玉欲起身相迎,贾母连忙按住她:都有身子的人了,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
黛玉温声解释:御医说胎象已稳,让孙女儿时常走动,外祖母不必挂心。
贾母故意板起脸:那也不成,万事都要当心。听祖母的话,切莫大意。黛玉只得重新落座,贾母这才转嗔为喜:这才是我的好孩子。
薛姨妈识趣地起身:老太太陪着王妃说话,我去瞧瞧宝丫头。贾母笑道:姨太太自便。待薛姨妈离开后,贾母拉着黛玉的手感慨:如今你有了身孕,祖母这心里才算踏实。若是让宝丫头先诞下庶长子,难免要起波折。
黛玉柔声安慰:珺郎从不看重这些,外祖母多虑了。
贾母轻叹:你还年轻不懂。等有了孩子就明白了。不过现在总算能放心了。
此时宝钗房中——
薛姨妈满面笑容对宝钗说:这下妈总算安心了,若能添个男丁就更好了。
宝钗脸颊微红:母亲说这些做什么,王爷说男女都好呢。
薛姨妈想到黛玉深得贾珺宠爱,便笑道:是是是,都好,妈都盼着抱外孙。
喜讯如风传遍两府,众姊妹纷纷知晓。
凤姐领着三春、宝琴、岫烟等人往宁国府去。
进了黛玉房中,只见贾母已在榻边坐着。凤姐笑道:可见老祖宗最疼王妃,闻讯就赶来了。
贾母开怀笑道:你这猴儿嘴真巧。
凤姐又向黛玉道喜:祝王妃早得麟儿!
黛玉羞嗔道:
三春等人依次贺喜,黛玉含笑回应。
惜春跑上前问:王妃怀的是小哥儿还是 ** 儿?
黛玉笑问:四妹妹喜欢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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