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鸳鸯匆匆来报:老太太,宫里娘娘差人来寻二爷。贾母虽心中诧异元春的召见,仍道:快请进来。
新写如下:
不多时,一位熟人走入屋内,正是元春的贴身丫鬟抱琴。如今的抱琴早已今非昔比,一身女官装扮衬得她气度非凡。
抱琴先向贾母行礼,随后又向贾珺福身道:“侯爷,奴婢奉娘娘之命,特来给您送一封信。”说完,她双手将信呈上。
贾珺接过信,快速浏览一遍,信中详述了元春在 ** 偶遇景帝的经过。他立刻会意,这必是戴权借元春之手,想让他暗中支持景帝。
想到方才的骨瓷茶具,那印花工艺可算独家秘技,单是卖骨瓷便能大赚一笔。贾珺心头一动,正巧与景帝再做一桩买卖。他笑吟吟道:“你回宫告诉娘娘,本侯明白了。”
抱琴再次行礼:“那奴婢便回去复命了,娘娘身边离不得人。”说罢,转身离去。
王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女儿竟没给她这个亲生母亲捎一句问候。
待抱琴走后,贾母问:“珺哥儿,娘娘可是有事要你去办?”
贾珺一笑:“老祖宗,不过是陛下手头紧,托大姑姑来问问我可有法子。”
贾母听了又惊又喜,这说明贾珺与皇家关系亲近。她笑道:“那你可得多费心帮衬。”
贾珺爽朗一笑:“老祖宗放心便是。”
众姐妹望向贾珺,心中暗赞他真有本事,连皇帝都要寻他帮忙。
次日清早,贾珺将两对龙凤纹盖碗仔细包好,径直入宫觐见。
景帝刚下早朝,听小太监禀报:“陛下,宁侯已在御书房等候多时。”
景帝眉头微挑,心想莫非是送银子来了?便道:“宣他进来。”
贾珺入内,恭敬行礼:“臣贾珺参见陛下!”
景帝摆手笑道:“免礼,这么早来见朕,所为何事?”
贾珺嘴角含笑,递上锦盒道:“臣今日,是来给陛下送礼的。”
皇上接过戴权递来的锦盒,打开后看见一对白瓷盖碗,虽是好东西但也不稀奇。他看向贾珺一脸疑惑。
贾珺笑笑,让戴权往碗里倒水。水倒入后,碗中竟有金龙游动,惊得皇上站起。他反复试验后赞叹工艺精巧。
贾珺说明还做了凤纹碗已送给皇后。皇上笑说他有孝心。
贾珺提到想合作卖这种瓷器,皇上问他要多少分成。贾珺说可仿照玻璃生意模式,好的卖高价限量出售。皇上让他和戴权商量细节。
皇上留贾珺用膳,派人告知皇后准备。
在坤宁宫,贾珺向皇后请安。皇后笑说是半个母子。贾珺发现贾元春在场,忙行礼问候。元春让他不必客气。
几人入座后,皇后浅笑道:本宫知晓贾珺要来赴宴,便自作主张将元妃请来了,让你们姑侄团聚。
贾珺拱手道:微臣谢娘娘美意。
皇后把玩着茶盏道:本宫倒是要谢你献上的那对奇巧盖碗,着实令人爱不释手。
景帝忽然插话:皇后初见时可曾受惊?
皇后先是一愣,继而失笑:可不是么,起初确实吓了一跳,不知这般巧物是如何制成的。
景帝佯怒道:朕当时可被这混账惊得不轻,依朕看他是存心的。虽说着责骂的话,眉目间却无半分怒意。
贾珺嬉笑道:陛下,这可不怪微臣。
景帝轻哼:再敢如此戏君,仔细你那张 ** 七的好皮!
元妃在一旁暗自心惊,这般君臣对答实属罕见,更觉贾珺在帝后心中的分量。想到家中母亲对贾珺的态度,她不免忧心,暗忖定要劝母亲切莫开罪贾珺。
待宴席备妥,景帝举箸后众人方始用膳。酒过三巡,景帝搁盏叹道:贾珺,你忠心为朕,朕都记着。今日当着皇后说句体己话,只要你不 ** ,朕必保你周全。纵使朕百年之后,你也可来寻皇后。
贾珺心下感动,举杯道:陛下正值盛年,何出此言?请满饮此杯。
景帝会意一笑,仰首饮尽。见君臣 ** 言欢宛若知己,皇后与元妃相视惊叹,暗忖贾珺真乃奇人。
次日宁国府中,戴权捋须笑道:咱家特来与宁侯商议骨瓷经销之事。
贾珺从容道:依下官之见,不妨除神京外,各省统一定价转售,既省去繁琐,又能迅速开拓商路。
戴权听罢眉头微挑,似笑非笑道:宁侯这是要为开国功臣们争利?
贾珺不紧不慢道:大楚二十三行省,我要十五处,余下八省由戴公处置可好?
戴权心头一震,暗叹这位侯爷出手阔绰,纵使需上缴部分收益予天子,自己也能捞得盆满钵满,当即应道:老奴谢过宁侯美意。不知此事可否让弘治朝的老臣们沾些光?
贾珺抚掌笑道:既托付给戴公,自然全凭戴公决断。只是我要添个人——三等子爵王献。
戴权心领神会:谨遵宁侯吩咐。二人相视而笑。这番安排实则是贾珺替景帝笼络人心,天子自然明白其中深意。
未及旬日,神京城忽现专卖骨瓷的商铺,惹得贵妇们争相追捧。家中若无几件骨瓷装点门面,主妇便觉颜面尽失。
这厢戴权正忙着遴选各省经售之人,暗潮涌动之际,他于城西书房召见了王献。
王献甫入内便躬身行礼:下官拜见戴公,不知公公有何差遣?
戴权撩起眼皮:可知骨瓷经销之事归本公掌管?
此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王献岂会不知?只是苦于官微言轻无处钻营。此刻听戴权话中有话,不禁心头狂跳,小心翼翼试探:公公的意思是......
戴权忽展笑颜:宁侯特意打过招呼,分你王家一省经销权。也不知你祖上积了什么德,竟得宁侯青眼。这番话明里暗里点明贾珺的提携之恩。
王献喜出望外,连连作揖:多谢公公栽培!王家定当重重酬谢。
戴权满意颔首:既已说明,你且回去早作准备。
王献恍恍惚惚踏出府门,犹觉身在梦中。这等好事怎会平白落在自己头上?虽说是京中旧族,这些年早已入不敷出。如今凭空得此财路,自然喜不自胜,却怎么也想不通宁侯为何独独青睐于他。
归家刚到内院,长子王晨与夫人张氏见他满面春风,张氏打趣道:老爷莫不是拾着聚宝盆了?这般欢喜模样。
王献坐下后笑着说:夫人,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张氏好奇道:什么喜事?莫非老爷要升官了?
王献摇头:太平年月哪有机会升爵?夫人可听说过骨瓷?
自然知道,张氏叹道,如今京城谁不谈论这事?听说正在招募各省代理,可惜咱们没人脉,若能拿下一省代理,日子就好过了。
王献大笑道:夫人料事如神!今日戴权召见我,给了咱家一省代理权,说是宁侯安排的。只是咱们与宁侯素不相识,又属弘治一脉,与开国一脉对立,不知他有何用意?
张氏正色道:老爷的根基都在弘治一脉,可别犯糊涂。宁愿清苦些也别答应什么过分要求!
王献深情地望着妻子:都说娶妻娶贤,古人诚不欺我。能娶到夫人,真是三生有幸!
张氏轻啐道:孩子们还在跟前呢,老爷说这些做什么。
王献笑罢又皱眉:怪的是戴权没提任何条件,实在令人费解。
张氏劝道:既让咱们做,先接下便是。若宁侯日后提非分要求,推掉也不迟。王献豁然开朗:夫人说得是,到嘴的肥肉岂能不吃?见招拆招便是。
一旁沉默的王晨忽然开口:父亲,儿子或许知道宁侯的用意,不过还要去求证。
定城侯府的花厅里,白胖子见到王晨便笑:晨兄弟是为骨瓷而来?
王晨讶然失笑:礼兄果然料事如神。
白胖子郑重道:实不相瞒,宁侯研制骨瓷是为充实国库。开国一脉拿了十五省代理,剩下八省交给你们弘治勋臣,其中深意,不需我多说了吧?
王晨颌首示意,那白胖男子继续说道:既如此,我便向二哥举荐了贵府。这代理权原是我多嘴才落在王家手上,宁侯那边并无他意,你们尽管放手去做。只是弘治勋臣中难免有人眼红,日后若有麻烦,我们却不便插手了。
听罢缘由,王晨心下稍安,笑道:礼哥这番情谊,晨铭记在心。家中清贫,如今得了这营生,母亲也能宽心了。虽说爵位不高,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二人又叙谈片刻,王晨婉拒了对方留膳,匆匆归家。
王献夫妇正候在堂中,见儿子归来忙问端详。王晨饮尽母亲奉上的热茶,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原是因晨儿与那白家小子交好......张氏听罢感慨,既非军务相关,你们往来也无妨。
王晨笑道:礼哥看似荒唐,实则赤诚。儿子与他意气相投,宁侯也正是看重他这般性情。
王献抚须大笑:人说财帛动人心,那些眼红之辈要来便来!我王家岂是易与之辈?
只是宁侯替咱们说话的事......王晨略显踌躇。
王献正色道:既然接下这差事,岂能畏首畏尾?宁侯光明磊落,纵有人闲言碎语又何足惧!
见父亲如此,王晨肃然行礼:儿子受教了。
王献微微颔首,望着仪表堂堂的长子,眼底尽是欣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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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府书房内,贾珺铺开舆图,朱笔在十五省处圈画。他从不打算让开国勋贵尽数分羹——总有养不熟的白眼狼。
牛家、柳家、侯家、陈家、马家并定城侯府,这六家才是首选。余下六省中划出一省任其余勋贵争夺,再拨两省予北静、南安两座王府,终究是开国一脉的体面,少不得要周全。
直隶地带自要握在手中,剩余两省却另有用处。薛家的商道与王熙凤的手段正堪大用,自然,这买卖不会叫他们白做。
二爷!张龙踏着雪粒子掀帘而入,牛将军带人到了。
贾珺掸了掸袖口茶沫:快请。
须臾间,五位戎装男子鱼贯而入。牛继宗抱拳行礼时,身后柳芳等人的官靴已在地砖上蹭出细痕。
诸位叔伯折煞晚辈了。贾珺虚扶一把,眼底映着炭盆里跳动的火苗,骨瓷九省的代理权今日便交给诸位。前二十五期投的本钱不是小数,叔伯们可要仔细掂量。
陈家公子闻言连呼吸都重了三分。自父亲败光家底后,他头回听见银子在钱袋里叮当响的声音。
待将千恩万谢的勋贵们送出门,贾珺转身往梨香院去。穿过月洞门时,枝头积雪正簌簌落在他貂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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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捏着黄历的手顿了顿。窗外传来小丫头雀跃的通传,倒比薛蟠嚷嚷夏家姑娘嫁妆丰厚的嗓门更清亮些。
珺哥儿可是稀客。薛姨妈亲手斟了盏雨前龙井,茶烟袅袅间瞥见儿子把核桃捏得咯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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