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智者灰溜溜跑回馆驿,自觉丢了八辈子的脸。他那位爱好“发明创造”的可汗气得差点把他做成“烤全羊”,指着他的鼻子咆哮:“废物!九重机关都搞不定一个书童?我养你们何用!”
于是,两天后后,北漠又派来了一位“勇士”——这次是个身高八尺、魁梧得像头黑熊的肌肉男,自称“大力士”,能把一头牛举起来摔跤。他带来的“挑战”也很实在:不用玩花活,就在演武场,赤手空拳,把大明派来的人揍趴下,就算赢。赢了,条件照旧;输了,他们就把那头“智者”炖了汤。
满朝文武又麻了。这回不是解谜题,是纯武力对抗。派武将?万一对方是个真·猛男,打输了更丢人。派文官?那不是去送菜的吗?
沈玦依旧是不慌不忙地出列,这次他没提陆青是书童,只说:“陛下,臣身边这位护卫,平日里除了读书,也喜欢……锻炼身体。”
皇帝看着陆青那清瘦的身板,有点怀疑,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准了。”
演武场上,气氛热烈。北漠大力士穿着兽皮,裸露着黝黑的上身,肌肉疙瘩坟起,手里还掂着两个巨大的石锁,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两个头、长得斯斯文文的陆青,嗤笑一声,用生硬的汉语说:“小子,乖乖躺下,爷爷让你输得舒服点!”
陆青拍了拍身上的青布官袍,一脸无辜:“大哥,我这衣服是沈大人新赏的,料子娇贵,弄脏了不好洗。要不……您轻点儿?”
大力士勃然大怒,一个箭步冲上来,蒲扇般的大手就要去抓陆青的肩膀。
就在所有人以为陆青要被一招制服时,只见陆青脚下轻轻一滑,身体如同柳絮般顺着对方的手臂滑了出去,同时手里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小纸包,动作娴熟地塞进了大力士的鼻孔。
“阿嚏——!!!”
北漠大力士猝不及防,被这玩意儿呛得惊天动地地打了个喷嚏,整个人都懵了。他那引以为傲的嗅觉,此刻成了最大的弱点。
“你……你使诈!”他红着眼睛吼道。
“兵不厌诈嘛,”陆青耸耸肩,“比武切磋,讲究个公平。我这叫‘干扰战术’,没违反规则吧?”
大力士气疯了,抹了把鼻涕,再次咆哮着冲上来。可这次,陆青更是狡猾。他专挑大力士的关节和穴位下手,用巧劲卸力、点穴。一会儿工夫,大力士就被他撩拨得满头大汗,浑身酸麻,空有一身蛮力使不出来,活像个被线牵着跳舞的巨人。
观众席上,沈玦悠闲地摇着扇子,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而那些刚才还怀疑陆青的武将们,看得眼睛都直了,不住地点头:“妙啊!这身法,这巧劲,绝了!”
最后一击,陆青瞅准机会,一记看似平平无奇的推手,正中大力士的胸口。那大力士本就气血不畅,被这一下巧劲一撞,顿时感觉像是被一头蛮牛顶中,双脚离地,倒飞出去,“咣当”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全场死寂三秒,然后爆发出比上次解锁更热烈的欢呼!
“赢了!赢了!”
皇帝笑得合不拢嘴,差点从龙椅上滑下来。
北漠大力士羞愤欲绝,趴在地上,用一种混合着敬畏和恐惧的眼神看着陆青,颤声道:“你……你不是人……你是个妖怪!”
沈玦适时地走上前,递给他一瓶跌打药,语气温和:“壮士辛苦了。回去告诉你们的可汗,大明的‘妖怪’很多,下次最好派个会解谜题又会打架的来,省得你们来回折腾。”
大力士接过药瓶,想想自己这趟丢人现眼的经历,再看看沈玦那张温文尔雅的笑脸,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挣扎着站起来,对着沈玦和陆青,屈膝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个头,算是彻底认栽。
回到府里,沈玦屏退左右,看着正在检查自己手指有没有磨破的陆青,忍俊不禁:“可以啊你,上得朝堂,下得擂台,文能解八卦锁,武能揍北漠熊,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陆青头也不抬:“大人,您忘了吗?在街上混饭吃的时候,这两种本事,都是吃饭的家伙。解不开锁,偷不到馒头;打不过人,就要被人抢了馒头。”
沈玦的动作顿住了。是啊,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个能把北漠大力士耍得团团转的男人,那个能解开九重机关的天才,本质上,还是当年那个在雪地里,为了半个馒头能豁出命去的少年。
他走上前,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陆青身上。那件绣着“糖葫芦树”的大氅,依旧丑得别致。
“以后,”沈玦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你的馒头,我包了。谁也别想再让你去抢。”
陆青抬起头,看着沈玦被大氅帽子遮住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他笑了笑,把大氅拢了拢,遮住了身上的官袍。
“好啊,”他说,“那你这个状元郎,以后就负责给我挣更多馒头吧。”
金銮殿上,他们一个用智慧,一个用巧劲,让北漠人颜面扫地。而此刻的府邸里,一个许下了承诺,一个接下了这份情谊。
所谓“拆台二人组”,不过是他们守护彼此,最温柔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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