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晨,苏软软被设定好的闹钟吵醒,这一次她没有丝毫赖床的想法,一个骨碌就爬了起来。窗外阳光明媚,是个适合……搞事情的好天气。
她站在衣柜前,再次审视自己选定的“战袍”——米白色针织衫和浅蓝色牛仔裤,搭配一双干净的小白鞋。很好,看起来就像个人畜无害、被硬拉来壮胆的在校大学生,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单纯,别注意我”。
“好了,苏软软,奥斯卡影后之复仇者联盟特别篇,今天正式开机!”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握了握拳,然后拿起那个看起来鼓鼓囊囊、其实只装了必要物品的帆布包。
出于“陪考者”的自觉,她“精心”准备了一些道具:一本封面花哨的言情小说《总裁的契约小娇妻》,一包纸巾,一盒薄荷糖,还有那个藏着“惊喜”的普通U盘。她甚至考虑过带个针线包,以备林清清的裙子“意外”开线,但想了想觉得有点过于恶毒(而且技术难度太高)遂放弃。
“系统,检查一下装备,看看还缺啥?”苏软软在脑海里呼唤。
【装备齐全。建议宿主调整心态,过度兴奋容易导致表情管理失败。】系统一板一眼地回应。
“知道啦,要低调,要自然。”苏软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雀跃的心情平复下来。复仇的第一枪,必须打得又准又稳。
她算好时间,比约定时间晚了五分钟才“匆匆”赶到地铁口。果然,一眼就看到了等得有些焦躁的林清清。今天的林清清,一身浅灰色职业套裙,妆容精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拎着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公文包,俨然一副职场精英的雏形。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和不时看表的动作,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清清!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苏软软小跑过去,气息微喘,脸颊因为小跑而泛着自然的红晕,眼神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歉意,“早上肚子有点不舒服,耽误了一会儿。”
林清清看到她,眼底那一丝不耐烦迅速被关切取代,她拉住苏软软的手,语气带着嗔怪:“没事没事,来了就好!你看你,跑什么呀,脸都红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苏软软那身“朴素”到甚至有些随意的装扮,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似乎很满意这种衬托。“我们快上去吧,就在这栋楼的28层。”
两人走进光可鉴人的电梯,电梯里除了她们,还有一个穿着深色西装、身形高大的男人。男人背对着她们,似乎正在看手机,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低气压。苏软软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只觉得这背影……有点过于挺拔了。
林清清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男人,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裙摆,试图展现出更好的仪态。苏软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是随时随地都不忘孔雀开屏。
电梯无声地上升。就在即将到达28层时,意外发生了!电梯猛地顿了一下,然后灯光明灭闪烁,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摇晃,竟停了下来!楼层显示停在了27层!
“啊!”林清清短促地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抓住了苏软软的胳膊,脸色有些发白。
苏软软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但强大的心理素质(以及死过一次的阅历)让她迅速镇定下来。她拍了拍林清清的手背,软声安慰:“别怕别怕,可能是临时故障。”同时,她注意到前面那个西装男人迅速按下了紧急呼叫按钮,并用冷静低沉的声音与外界通话:“电梯停在27层,内有三人,暂无不适。”
他的声音有一种奇特的磁性,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苏软软不由得多看了他背影两眼。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电梯里的广播响起:“各位乘客抱歉,电梯出现短暂故障,正在检修,很快恢复运行,请保持冷静。”
就在这时,林清清似乎为了缓解紧张,也可能是想在那个看起来就不一般的男人面前表现一下,主动找苏软软说话,声音比平时提高了些许,带着刻意的轻松:“软软,别担心,这种高档写字楼的应急措施都很完善的。对了,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星海计划’吗?就是我这次面试可能会涉及的那个项目,我觉得那个数据整合的思路真的很棒……”
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她准备好的“独到见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炫耀。苏软软一边装作认真倾听、不时点头附和,一边在心里冷笑:这就开始了?在故障电梯里都不忘巩固“学霸”人设?还特意说给陌生人听?
果然,林清清一边说,眼角的余光一边瞥向那个西装男人的方向,似乎期待能得到一些反应。然而,那男人依旧背对着她们,没有任何表示,仿佛根本没听见。
苏软软心里乐了: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她决定给林清清的“表演”加点料。
于是,在林清清停顿的间隙,苏软软用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林清清,用天真又带点好奇的语气,软软地开口:“清清,你好厉害呀,懂这么多!不过……我昨天随便看财经新闻,好像看到有专家说,这种数据整合方式虽然快,但对服务器负荷要求特别高,如果基础架构没跟上,好像容易……嗯……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了,容易形成新的‘数据淤塞’哦?是不是就像高速公路虽然宽,但出入口太小还是会堵车一样呀?”
她的话声音不大,语气也满是求知欲,但在安静的、略显逼仄的故障电梯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林清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她准备的资料里,只强调了这种方式的优势,根本没深入考虑过负荷和后续问题!她强装镇定,干笑两声:“软软你还看财经新闻啊?不过你说的那个是极端情况啦,启明星的技术实力很强的,肯定没问题的。”
“哦哦,这样啊。”苏软软恍然大悟状,乖巧地点点头,“我就随便看看,不懂瞎说的。还是清清你懂得多!”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电梯灯恢复正常,缓缓上升,停在了28层。门开了。
那个西装男人率先迈步而出,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她们一眼。
林清清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有些失望,赶紧拉着苏软软走出电梯,低声说:“软软,刚才在电梯里你别瞎说,那些面试官很专业的。”
“嗯嗯,我知道错了。”苏软软继续扮演傻白甜,心里却笑开了花:瞎说?姐可是做过功课的!而且,刚才那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就像一颗小石子,已经在林清清看似完美的准备上,敲出了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痕。更重要的是,她不确定那个西装男人有没有听到……不过,听到也没关系,一个“天真”女大学生的随口疑问,谁会放在心上呢?
两人走到启明星科技的前台。前台区域设计得极具科技感,冷色调的灯光,流线型的装饰,让人不自觉的严肃起来。已经有几位面试者等在休息区了,个个正襟危坐,表情紧张。
林清清去前台登记,领了号码牌——7号。她走到休息区坐下,深吸一口气,再次拿出资料翻阅,试图找回状态。
苏软软则在她旁边坐下,从帆布包里掏出那本《总裁的契约小娇妻》,“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仿佛周遭的紧张气氛与她无关。只有她微微颤动的睫毛,显示着她正在用眼角的余光,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进出的员工、面试官的身影、以及其他面试者的神情。
她看到之前电梯里那个西装男人径直走进了办公区深处,有员工恭敬地向他点头示意。苏软软心里嘀咕:看来是个领导?级别不低的样子。不过,这跟她今天的计划关系不大。
她的注意力,主要还是集中在即将到来的面试,以及……林清清身上。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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