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即便已遁入虚空通道,那源自“归无之眼”彻底湮灭的恐怖波动依旧如影随形,仿佛一头毁灭巨兽在身后咆哮追赶。时空通道剧烈震荡,扭曲不定,四周是光怪陆离的法则碎片和混乱的能量流。
林昊将混沌珠的威能催发到极致,时空法则形成稳固的屏障,死死护住他与苏清月。苏清月亦全力运转青莲道源,清辉洒落,抚平着通道内躁动的能量。两人道源自然交融形成的“混沌青莲”道韵,在此刻起到了定海神针般的作用,让他们在如此狂暴的虚空乱流中得以稳住身形。
不知在通道中穿梭了多久,或许是一瞬,又或许是万年。前方突然出现一点微光,那光芒并非寻常所见任何一种色彩,而是呈现出一种“初始”的状态,仿佛蕴含了所有颜色的可能性。
“出口!”
两人精神一振,毫不犹豫地朝着那点微光加速冲去。
“啵——”
一声轻微的、如同穿过水膜的声响过后,所有的混乱与冲击骤然消失。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苍茫、同时又纯净到极致的道韵,将二人彻底包裹。
他们脚踏实地,环顾四周,皆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这里并非想象中的山清水秀,也非星辰璀璨的宇宙深空。而是一片无垠的、仿佛由无数种流动的法则本源汇聚而成的“海洋”。脚下是氤氲的道则之气,头顶是交织变幻的大道纹路。有雷霆在此生灭,有光阴在此流淌,有五行在此轮转,有生死在此交替……仿佛开天辟地之初,万法诞生之地,一切规则的源头与归宿。
“这里是……”苏清月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活跃与欢欣的青莲道源,美眸中异彩连连,“好纯净的本源气息,比青莲道统传承之地更加古老、更加接近源头!”
林昊深吸一口气,混沌珠在他识海中轻轻鸣动,传递出无比渴望与亲近的意念。他的混沌道源在此地如鱼得水,仿佛游子归家。“万法起源,大道初始……若我感知不错,此地便是传说中的——万法源庭!”
“万法源庭?”苏清月讶然,她曾在家族最古老的秘典中见过只言片语的记载,据说那是比仙界、神域更加古老和本质的所在,是构成诸天万界所有法则的“源头活水”,早已湮灭在无尽的时空长河之中,没想到竟因寂灭巢穴的自爆,被他们误打误撞寻到了此处。
“不错。”林昊目光扫过这片浩瀚的法则之海,神色凝重而肃穆,“此地大道法则显化,对我们而言是万古难逢的机缘,但也危机四伏。需谨守本心,莫要被万法迷了眼,失了自我道途。”
正如他所言,在这万法源庭之中,无数种大道法则如同赤裸的瑰宝,散发着诱人的道韵。若心志不坚者,很容易被某种强大的法则吸引,忍不住去感悟、去融合,最终却可能因为与自身根基不符,导致道基冲突,乃至被同化,成为这法则之海的一部分,身死道消。
两人不敢怠慢,当即盘膝坐下,谨守心神,只以自身道源去感应、去共鸣,而非贪婪地汲取。
林昊的混沌道源如同一个包容一切的母体,与整个万法源庭隐隐共鸣。他“看”到了时空法则在此地最为清晰的脉络,看到了生灭轮回的轨迹,也看到了那隐藏在万法深处,一丝与“寂灭”同源却又更加古老、更加本质的“终结”道则。这让他对混沌的理解更加深刻——混沌,不仅是开始,也包容终结。
而苏清月的青莲道源,则如同在干涸大地上遇到甘霖的种子,疯狂而喜悦地吸收着那最本源的“创生”与“净化”之力。她仿佛看到了混沌初开,第一缕生机如何自虚无中诞生,如何演化万物,青莲领域在不自觉间展开,领域内的青莲变得更加凝实,花瓣上开始自然浮现出玄妙的大道纹路。
就在二人沉浸于这难得的悟道之境时,异变陡生。
前方平静的法则之海突然翻涌起来,一道璀璨夺目的金光和一道深邃幽暗的乌光,如同两条纠缠争斗的巨龙,破开万法,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急速冲来!
那金光散发着至阳至刚、审判一切的雷霆气息;而那乌光则弥漫着吞噬万物、归墟一切的寂灭之意!这两股力量本质极高,竟都不在帝尊层次之下,它们的争斗搅动了方圆万里的法则之海,引发剧烈的道则风暴。
“是源庭中自然诞生的法则之灵?还是……”林昊猛地睁开双眼,眼神锐利。他感受到那乌光中的寂灭之意,虽然精纯古老,但与“寂灭之主”的冰冷死寂有所不同,更偏向于一种天地循环、万物终结的自然规律。
然而,那两道光芒似乎感应到了他们身上迥异于万法源庭的“外来者”气息,尤其是林昊体内的混沌珠与苏清月的青莲道源,对它们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
“轰!”
没有任何征兆,那纠缠争斗的金光与乌光,竟同时调转方向,舍弃了彼此,化作一金一黑两道利箭,携带着破碎法则的恐怖威势,直直朝着林昊与苏清月轰击而来!
一道是代表极致毁灭与新生之力的先天雷霆本源!
一道是象征万物终结与轮回起点的归墟寂灭本源!
这两道本源法则之灵,竟欲将他们二人作为吞噬融合的目标!
“小心!”
林昊与苏清月瞬间起身,神色无比凝重。在这万法源庭,他们的力量受到一定压制,而这两道本源之灵却如鱼得水,威力倍增。
危机,再次降临!
(第两百七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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