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队长逃回虚空深处的消息，像长了腿一样在青阳城传开了。
“听说了吗？凌少爷用白菜打跑了域外邪魔！”
“何止！我二舅亲眼看见，萝卜把邪魔的头都撞扁了！”
“还有混沌鸡，一爪子挠掉邪魔半张脸！”
“凌少爷说了，以后邪魔来了不用怕，咱有菜！”
青阳城百姓腰杆挺得笔直，走路都带风——废话，谁家城池的守军是白菜萝卜啊？这说出去多长脸！
凌昊对此很满意。
他站在自家屋顶，看着院子里那些“军容整肃”的蔬菜们，开始训话：
“萝卜队，立正！昨天你们表现不错，但队形太乱，跟赶集似的。今天开始，每天操练一个时辰，练不好晚上炖汤。”
萝卜王“嘎吱”一声，表示抗议。
“抗议无效，”凌昊瞪眼，“你是队长，要以身作则。”
萝卜王蔫了。
“白菜队，”凌昊看向那五棵战意白菜，“刀法有进步，但杀气不够。明天开始，去后山砍石头，什么时候一刀能把山劈开，什么时候算合格。”
白菜们抖了抖叶子，表示收到。
“辣椒队，远程火力覆盖不错，但准头太差。昨天有三发打到王腾屁股上了，这像话吗？”
辣椒们低下头——如果辣椒有头的话。
“黄瓜队……”
“番茄队……”
“韭菜蒜苗联军……”
挨个训完话，凌昊拍拍手：“好了，解散，该干嘛干嘛去。”
蔬菜们“嗖”地散开，各回各的地里。
王腾揉着屁股走过来：“老大，咱们真就靠这些菜……守城？”
“不然呢？”凌昊反问，“你还想招兵买马？”
“不是，我的意思是……邪魔大部队三年后才来，咱们现在是不是太……未雨绸缪了？”
“未雨绸缪不好吗？”凌昊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来，看看我新设计的‘蔬菜大阵’。”
王腾凑过去一看，图纸上画着一个巨大的、由各种蔬菜组成的阵法。白菜为盾，萝卜为矛，辣椒为箭，黄瓜为刺，番茄为炮，韭菜蒜苗负责骚扰，混沌鸡负责空中支援……
“这……能行吗？”王腾怀疑。
“试试不就知道了？”凌昊咧嘴，“走，去试验场。”
试验场在青阳城郊外，是一片荒山。凌昊带着王腾和蔬菜大军赶到时，发现已经有人在了。
云瑶、月枯、寂无，还有十几个仙界联盟的高层，正站在荒山顶上，对着下面的菜地指指点点。
“哟，稀客啊。”凌昊打招呼。
云瑶转身，表情复杂：“凌昊，我们听说……你用蔬菜打退了邪魔先遣队？”
“对啊，”凌昊点头，“味道还行，就是有点腥，得多放料酒。”
“……”
“你们来干嘛？”凌昊问。
“我们……想观摩学习。”月枯干咳一声，“毕竟邪魔入侵是仙界大事，任何对抗经验都值得借鉴。”
“行啊，”凌昊爽快，“正好我要试验新阵法，你们帮忙当个靶子？”
“靶子？”寂无皱眉。
“对啊，不然怎么知道阵法威力？”凌昊理所当然，“放心，打不死，最多重伤。”
“……”
“开玩笑的，”凌昊摆手，“我找了些替代品。”
他拍了拍手。
地面震动，从土里钻出几十个……泥人。
不是普通的泥人，是凌昊用混沌之力捏的“训练假人”，每个都有化神初期的防御力。
“白菜队！列阵！”
五棵战意白菜立刻冲到前排，叶片展开，化作五面翠绿色的巨盾，组成第一道防线。
“萝卜队！冲锋！”
萝卜王“嘎吱”一声，带着几十根萝卜小弟，迈着小短腿冲向泥人。别看腿短，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撞上了前排泥人。
砰！砰！砰！
泥人被撞得东倒西歪，表面出现裂痕。
“辣椒队！火力覆盖！”
辣椒们齐齐喷火，漫天火焰如同暴雨般落下，烧得泥人滋滋作响。
“黄瓜队！精准打击！”
黄瓜虚影化作尖刺，专戳泥人关节、眼睛等要害。
“番茄队！爆破攻击！”
番茄火球轰轰炸开，炸得泥人碎屑乱飞。
“韭菜蒜苗联军！骚扰！”
韭菜和蒜苗从地下钻出，缠住泥人的腿，叶子疯狂切割。
“混沌鸡！空中支援！”
一群鸡扑闪着翅膀飞起，对着泥人脑袋又啄又抓。
短短一炷香时间，几十个化神级防御的泥人，被蔬菜大军拆得七零八落。
云瑶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战力……”月枯声音发颤，“足以匹敌一支化神军团！”
“还行吧，”凌昊点评，“配合还有点生疏，杀伤效率不够高。王腾，记一下：萝卜冲锋时要保持三角阵型，白菜盾牌之间要留缝隙给辣椒火力通过，黄瓜的准头还得练……”
他一边说，王腾一边记。
云瑶等人面面相觑。
“凌昊，”云瑶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这阵法……能不能推广到整个仙界？”
“推广？”凌昊挑眉，“怎么推广？让全仙界的仙人都去种菜？”
“……”
“别想了，”凌昊摆手，“这阵法需要混沌之力催生蔬菜，你们学不会。不过……”
他顿了顿：“我可以卖菜。”
“卖菜？”
“对啊，”凌昊指着那些蔬菜，“战意白菜，一棵二十万灵石。混沌萝卜，一根十五万。喷火辣椒，一株十万……童叟无欺，概不还价。”
云瑶等人眼睛一亮。
如果能买到这些“战斗蔬菜”，仙界的防御力量确实能大大增强。
“我瑶光仙朝要一百棵白菜，五十根萝卜，三十株辣椒！”云瑶第一个开口。
“月神殿要八十……”
“圣族要一百二……”
其他人纷纷抢购。
凌昊咧嘴笑了：“行啊，先付定金，三年后交货——我得先种出来。”
“三年？！”寂无皱眉，“邪魔三年后就来了，能不能快点？”
“你当种菜是吹气呢？”凌昊翻白眼，“三年已经是最快了。爱要不要。”
“……要。”
众人乖乖交定金。
凌昊收了灵石，心情大好：“行了，看也看完了，买也买完了，各位请回吧。我忙着呢。”
云瑶等人还想说什么，但看凌昊已经转身去训白菜了，只能讪讪离开。
等人走光了，王腾凑过来：“老大，你真要卖菜给他们？”
“卖啊，为什么不卖？”凌昊数着灵石，“反正种一棵也是种，种一百棵也是种。多赚点灵石，我好扩大种植面积。”
“可是……万一他们用咱们的菜来对付咱们……”
“他们敢吗？”凌昊斜眼。
王腾想了想，摇头：“不敢。”
“那不就结了。”凌昊把灵石收好，“走，回去研究新菜品。”
“新菜品？”
“对啊，”凌昊搓手，“我昨天试了试，邪魔肉和混沌猪肉一起炖，味道不错。今天试试邪魔肉馅包子。”
“……老大，你真是把邪魔当食材了啊。”
“不然呢？浪费可耻。”
两人回城。
接下来的日子，青阳城进入了“备战种菜”模式。
凌昊把城西、城北、城南的大片荒地都开垦出来，全部种上战斗蔬菜。每天早中晚三次，蔬菜大军都要操练，口号喊得震天响：
“萝卜！萝卜！撞死邪魔！”
“白菜！白菜！一刀两断！”
“辣椒！辣椒！烧它全家！”
路过青阳城的修士们，看着这荒诞又热血的场面，都哭笑不得。
但没人敢笑。
因为那些蔬菜……是真能打。
曾经有个不长眼的化神散修，想偷一棵战意白菜回去研究，结果被萝卜队追着打了三条街，最后被白菜一刀拍进地里，抠都抠不出来。
从此，青阳城“蔬菜不可欺”的名声传遍了仙界。
而凌昊，除了种菜，还在研究新东西。
“王腾，过来试试这个。”他拿着一颗灰色的、拳头大小的果子。
“这什么？”王腾警惕。
“混沌雷果，”凌昊咧嘴，“我新培育的品种。扔出去会爆炸，威力大概相当于化神中期全力一击。”
“……”
“拿着，”凌昊塞给他，“去后山试试威力。注意距离，别把自己炸了。”
王腾战战兢兢地去了。
半刻钟后，后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整个青阳城都晃了晃。
王腾灰头土脸地跑回来：“老大……威力有点大，山塌了半边。”
“哦，”凌昊点头，“那算合格。明天开始量产。”
“……”
除了雷果，凌昊还培育出了“混沌毒藤”——缠住敌人会自动注射麻痹毒素；“混沌冰瓜”——砸出去会释放冰冻领域；“混沌石笋”——从地下突然刺出，专捅下三路……
青阳城的蔬菜大军，种类越来越丰富，战术越来越猥琐。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这三年里，仙界联盟靠着从凌昊那里买的蔬菜，打退了几波零散的邪魔骚扰，士气大振。
而青阳城，已经成了“蔬菜堡垒”。
城墙外种了三圈战斗蔬菜，城里家家户户都养着混沌鸡，连小孩玩的弹弓，打出去的都是小番茄火球。
这一天，凌昊正在给一棵新培育的“混沌仙树”浇水——这树是他用归墟本源残留的力量种出来的，长得极慢，三年才冒了个芽，但蕴含的力量连他都觉得心惊。
突然，天空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是密密麻麻的、遮天蔽日的邪魔大军。
真正的邪魔主力，到了。
为首的，正是那个笼罩在黑雾中的巨大身影——魔主。
它的声音如同万雷轰鸣，响彻整个青阳城：
“本座来了。”
“听说……你们有菜？”
凌昊放下水壶，抬头，咧嘴一笑。
“等你很久了。”
他拍了拍手。
“蔬菜大军——”
“开饭了！”
刹那间，整个青阳城活了过来。
白菜举盾，萝卜冲锋，辣椒喷火，黄瓜飞刺，番茄轰炸，韭菜蒜苗满地乱窜，混沌鸡漫天飞舞……
而城墙上，凌昊拎着一把……菜刀。
“魔主是吧？”
“今天教你个道理——”
“别惹种菜的。”
他纵身一跃，冲向那遮天蔽日的邪魔大军。
身后，是嗷嗷叫的蔬菜军团。
一场画风清奇的大战，即将开始。
而此刻，仙界各地，无数双眼睛正通过法术窥视着青阳城。
他们都想知道——
菜，到底能不能打赢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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