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上）：三甲之争 殿前献技
上篇
“超等”评价，力压群雄，宇晨浩的名字如同飓风般席卷了整个王都。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无人不在议论这位横空出世的医道奇才。他的出身、他在安王府的事迹、他在考核中一次次惊艳的表现，尤其是那破解“十八反”困局的“内外合治”之法，都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传奇。
太医院招贤至此，已然决出了最终入围殿试的三甲人选：
宇晨浩，无师承，笔试、辨药、方剂辨证三轮综合第一，方剂辨证获史无前例“超等”评价。
柳如风，药王谷传人，综合第二，根基扎实，性情温润。
墨渊，鬼手神医门徒，综合第三，手法诡谲，性情冷峻。
此三人，将代表此次招贤的最高水准，于三日后的朔望大朝会之上，在文武百官面前，于金銮殿内，进行最终的“殿前献技”！届时，当今圣上将会亲临观评，裁定最终名次与封赏！
消息传出，举世瞩目。金殿献技，这是何等荣耀，又是何等压力！
宇晨浩接到正式通知时，正在听竹苑内，对着那块龙血竭和优化后的丹方进行最后的推演。明月郡主的心脉，在“九转回阳固心针”的护持下，已安稳度过了五日，留给他的时间，只剩下最后两天。殿试与救治郡主，时间上几乎重叠，这让他心头沉甸甸的。
福伯前来通报殿试事宜时，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激动：“宇先生，恭喜！贺喜！金殿献技啊！这可是我大炎王朝开国以来，医者所能获得的最高荣耀了！”
宇晨浩从丹方中抬起头，眼中并无太多喜色，只有一丝凝重：“福伯，郡主情况如何？”
福伯忙道：“先生放心，郡主一切平稳，只是气息依旧微弱。王爷和王妃日日焚香祷告，期盼先生功成。”
宇晨浩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回丹方之上。龙血竭的药性他已基本掌握，以其为核心引子，调和“太阴寒脉”与“先天离火之精”的理论框架也已搭建完成。但具体的炼制火候、药力融合的节点、以及如何引导那丝离火之精“沉潜”，仍需反复模拟和验证。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需要绝对安静的心神。
殿前献技，无疑会分散他大量的精力。
“先生，可是在担心殿试与炼丹冲突？”福伯察言观色，小心问道。
宇晨浩叹了口气：“时间紧迫，二者皆不容有失。”
福伯劝慰道：“先生已是三甲之首，殿试不过是走个过场，展现风采即可。陛下和百官面前，想必也不会过于刁难。王爷也吩咐了，先生一切以郡主安危为重，殿试之事，量力而行即可。”
宇晨浩知道这是安王爷的好意，但他更清楚，李崇明绝不会让他“量力而行”。在金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那老狐狸定然会使出更加难以防范的手段。他若表现稍有差池，不仅前功尽弃，更可能累及安王府和看重他的张院使。
“我晓得了，多谢福伯，多谢王爷。”宇晨浩道了声谢，送走福伯后，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杂念压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务之急，是尽快完成丹方的最后确认。”他重新沉浸在推演之中，试图在殿试之前，至少将理论完善到极致。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当日下午，陈景和院判亲自来访，脸色带着一丝罕见的严肃。
“宇小友，殿试在即，有些情况，老夫需提前告知于你。”陈院判开门见山。
“陈老请讲。”
“据宫中可靠消息，此次殿前献技，内容并非固定的考题。”陈院判压低声音，“陛下可能会亲自指定，或是从近日入宫求诊的宗室、勋贵中，挑选一位病情特殊的患者，由你等三人当场诊视，提出治疗方案，甚至……可能要求现场施治！”
“现场施治？”宇晨浩眉头一挑。这难度和风险，可比纸上谈兵高太多了！尤其是在金殿之上，万众瞩目，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不仅如此，”陈院判神色更加凝重，“李崇明那边，动作频频。他近日以商讨殿试规程为名，多次出入宫廷，面见几位与李贵妃交好的内侍监和御药房总管。老夫担心，他会在献技的‘病人’或‘药材’上，再动手脚！”
宇晨浩眼中寒光一闪。果然！李崇明贼心不死！
“而且，”陈院判叹了口气，“据闻，李贵妃近日凤体欠安，太医院多位太医诊治，效果不佳。陛下甚是忧心。若殿试之时，陛下以此为题……”
宇晨浩心中一凛。李贵妃乃是李崇明的堂妹，若以其病情为题，李崇明既有机会提前知晓病情，更可能暗中设置障碍，甚至颠倒黑白！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阳谋！
“多谢陈老告知。”宇晨浩拱手，心中已然明了，这次殿前献技，绝非简单的医术比拼，更是一场凶险的政斗与阴谋的漩涡！
“小友务必小心。”陈院判郑重叮嘱，“殿前之上，谨言慎行，但该展露锋芒时，也切莫退缩。陛下圣明，张院使亦会从中周旋。”
送走陈院判，宇晨浩站在听竹苑中，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落日，心中波澜起伏。前有郡主性命之忧，后有金殿陷阱之险，他仿佛行走在万丈悬崖的钢丝之上。
但他眼中的光芒，却愈发锐利。
“李崇明，你想借金殿之势压我？我便让你看看，何为真正的医道，何为……势不可挡！”
他不再犹豫，转身回到书案前，将龙血竭和丹方小心收好。此刻，纠结于炼丹已无意义，他必须全力备战殿试！只有在那金殿之上，堂堂正正地击败所有对手，夺得魁首，获得皇帝真正的赏识和太医院的资源，他才能更快、更稳地炼制出“两极调和丹”，救下郡主！
他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开始回顾自身所学，尤其是炎黄一脉中，一些适用于急症、怪症，且视觉效果、理论深度都足以震撼人心的秘传针法、特殊方剂。他需要在殿试上，一鸣惊人！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朔望日，天还未亮，整个王都便已苏醒。皇城之外，车马如龙，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手持玉笏，神情肃穆地通过重重宫禁，走向那象征着权力巅峰的金銮殿。
宇晨浩、柳如风、墨渊三人，亦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身着特制的考生礼服，立于百官队列之末，等待着传召。柳如风依旧温雅，对着宇晨浩微笑颔首；墨渊则闭目养神，仿佛周遭一切与他无关；宇晨浩则平视前方，目光沉静，气息内敛，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
钟鼓齐鸣，净鞭三响。
庄严的唱喏声从大殿深处传来：“陛下有旨，宣文武百官，及太医院招贤三甲学子，入殿觐见——”
宏大的殿门缓缓开启，金色的晨曦洒入，照亮了蟠龙金柱和光可鉴人的金砖。一股无形的、庄严肃穆的威压，扑面而来。
宇晨浩深吸一口气，与柳如风、墨渊一同，随着百官队伍，迈步踏入了这大炎王朝的权力核心——金銮殿。
殿内，文武分列，鸦雀无声。御座之上，一位身着明黄龙袍、面容威严、目光如炬的中年男子，正俯瞰着下方。正是大炎皇帝，赵擎宇。
感受到那如同实质般的目光扫过，即便是宇晨浩，心中也不由得一紧。这便是皇权之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响起。
宇晨浩三人亦随着躬身行礼。
“众卿平身。”皇帝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落在了宇晨浩三人身上，“你三人，便是此次太医院招贤选拔出的英才？”
张景明院使出列躬身：“回陛下，正是。此三人于数轮考核中表现优异，乃本届考生之翘楚。”
“嗯。”皇帝微微颔首，目光在宇晨浩身上停留片刻，“朕近日忙于政务，亦听闻此次招贤，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少年英杰，不仅医术通神，更有一手破解‘十八反’困局的妙法，可是你？”
宇晨浩上前一步，不卑不亢，躬身答道：“回陛下，草民宇晨浩，些许微末之技，不敢当陛下‘通神’之誉。破解困局，亦是遵循医道本理，因势利导而已。”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不骄不躁，很好。今日殿前献技，朕便看看，你这‘因势利导’之能，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他话音一顿，目光扫过全场，缓缓道：“近日，朕之爱妃李氏，凤体违和，太医院屡次诊治，收效甚微，朕心甚忧。今日，便以贵妃之疾，为你三人殿试之题。你等需当场诊视，各抒己见，提出诊治之法。若能立竿见影，朕，不吝封赏！”
果然！宇晨浩心中暗道。考题竟是李贵妃！
他眼角余光瞥见位列班中的李崇明，其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难察觉的冷笑。
一场围绕着贵妃凤体，实则暗流汹涌的医道对决，在这金銮宝殿之上，正式拉开了帷幕！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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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责声明： 本故事纯属虚构，其中所有场景（金銮殿、朝会）、人物（皇帝、李贵妃等）、事件（殿前献技）均为艺术创作，无现实对应。文中涉及的宫廷制度、医学考核形式为文学化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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