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门板“砰”地一声隔绝了外面的鸡飞狗跳。梅运来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心脏还在怦怦直跳,不是害怕,而是兴奋!他迫不及待地伸手入怀,掏出了那块黝黑冰冷的石头。
石头的触感依旧沉重,但之前那股刺人的锋锐感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敛的、纯粹的“坚硬”。仿佛所有的锋芒都被抽走,沉淀为了最本质的防御。刚才门外那诡异的两幕——闲汉手腕剧痛脱力,王富贵膝盖刺痛摔个狗吃屎——如同放电影般在他脑海里回放。
“龟儿!真的是你!”梅运来眼睛亮得吓人,像发现了稀世珍宝。他小心翼翼地将石头举到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仔细端详。表面粗糙不平,布满细密的天然纹路,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哑光的深黑色,仿佛能吞噬光线。他用手指甲用力刮了刮,连道白痕都没留下。
“硬!硬得邦邦响!”梅运来啧啧称奇,随即又皱起眉头,“不过…刚才那股气,是啷个(怎么)放出来的?老子好像没催动它啊?”
他尝试着将意念沉入丹田,调动那旋转的气旋,小心翼翼地分出一丝温热的力量,缓缓注入手中的石头。
嗡!
石头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像沉睡的野兽被惊扰。一股微弱但清晰无比的冰冷、锋锐感瞬间从石头内部透出,如同无形的针刺,让梅运来握石的手掌皮肤都感到一阵微微的刺痛和麻痹!这感觉,和门外那两次一模一样!
“成了!”梅运来大喜过望,“原来要老子‘喂’它一点力气,它才会‘吐’刺儿出来!”他立刻停止输送力量。那股锋锐之气也随之消失,石头又恢复了沉甸甸的坚硬感。
“有意思!太有意思咯!”梅运来像得了新玩具的孩子,反复试验了几次。他发现,注入的力量越多、越急,石头透出的那股“刺儿”就越强、覆盖范围似乎也越大。而且,这股气息似乎带有某种灵性,能模糊地感应到针对他本人的恶意或攻击意图,并自动锁定目标进行反击!虽然目前威力仅限于让普通人剧痛麻痹一下,但这效果,在对付王富贵这种泼皮无赖时,简直太好用了!
“霉运反噬?龟儿!这分明是老子的‘福运石’!”梅运来嘿嘿直笑,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石头,“以后哪个龟儿子敢对老子动手动脚,先问问老子的石头答不答应!”
他把石头贴身藏好,感受着它冰凉坚实的触感,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这石头,不仅帮他修复了身体,壮大了丹田气旋,现在更成了他一张隐形的护身符!
* * *
门外的喧嚣渐渐平息下去,只剩下王癞子带着哭腔的喊声和王富贵断断续续的痛骂。
“哎哟…我的腿…我的牙…梅瘟神!老子跟你没完…嘶…”
“爸!你莫动!莫动!血…好多血…”
“滚开!没用的东西!还不扶老子起来!哎哟喂…”
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拖拽声,伴随着王富贵杀猪般的哀嚎,渐渐远去。显然,王癞子和那几个吓破胆的闲汉,七手八脚地把摔得鼻青脸肿、门牙崩裂、一条腿还使不上劲的王富贵给抬走了。
围观的村民们却没有立刻散去。暮色四合,昏暗的光线下,一张张面孔上写满了惊疑、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
“我的老天爷…你们看到没?梅娃子真的碰都没碰到他们!”
“是啊!那个二流子,锄头自己飞了,捂着手腕叫得那个惨哦…”
“王富贵更邪门!梅娃子就是‘不小心’挥了下手,隔那么远,他就像遭雷劈了一样摔下去!门牙都磕掉了两颗!血糊糊的,吓死个人!”
“老支书说得对啊…这梅娃子的‘运气’…邪门!太邪门了!”
“以前是他自己倒霉,现在…现在好像变成谁惹他谁倒霉?”
“瘟神…怕是真的变成‘凶神’了哦…”
“嘘!小声点!莫让他听到了!走走走,赶紧回家…”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在人群中涌动,看向梅家老宅那扇紧闭破门时,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忌惮。再也没人敢提什么“邪术偷运道”,也没人觉得王富贵摔得冤枉。梅运来那“无辜”的表演和“霉运传染”的惊呼,此刻在众人心里种下了根深蒂固的印象——离他远点!惹不起!
老支书吴建国拄着拐杖,站在人群边缘,望着梅家老宅沉默良久。浑浊的老眼里有担忧,有不解,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带着山风凉意的叹息。他摇摇头,转身,步履蹒跚地消失在越来越浓的暮色里。
* *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梅运来是被丹田处气旋那持续不断的温热感和充沛的精力唤醒的。他感觉神清气爽,大腿伤口只剩下淡淡的粉痕,几乎完全愈合。他一个鲤鱼打挺从硬板床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
“安逸!”他咧嘴一笑,目光投向墙角那个破帆布包。
包里,除了那块宝贝玄铁矿石,还有昨天从水潭边挖回来的几株不知名草药。草药叶片肥厚,边缘带着细密的锯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即使在破布里裹了一夜,依旧显得生机勃勃。丹田的气旋对它们有着微弱的亲和感。
“李十八那个瓜娃子神帝睡得跟死猪一样,也莫得(没有)说明书…”梅运来挠挠头,“管他的!先种起再说!那水潭有灵气,这草草长在旁边,肯定不是凡品!”
他扛起角落里一把锈迹斑斑但还算结实的锄头,又找了个破瓦盆,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清晨的吴家村笼罩在薄雾中,空气清新。然而,当梅运来扛着锄头的身影出现在村道上时,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诡异。
几个早起在溪边洗衣服的婆娘,远远看到梅运来,像是见了鬼一样,慌忙低下头,加快了搓洗的动作,连平日里最响亮的家长里短都咽了回去。一个扛着犁头准备下地的老汉,本来慢悠悠走着,一瞧见梅运来,立刻脚底抹油般拐进了旁边的小路,连招呼都不敢打。
梅运来脚步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又带着点冷意的弧度。他知道,昨晚王富贵那“血淋淋”的教训,效果立竿见影。村民们的敬畏和疏远,正是他目前需要的清净。
他目不斜视,径直朝着后山自己承包的那片山坡走去。山坡向阳,土质虽然不算肥沃,但胜在开阔。他选了一处靠近山泉水流经、相对湿润平整的角落。
抡起锄头,手臂肌肉贲张,蕴含着被改造后的惊人力量。锄头落下,深深嵌入泥土,翻起的土块带着湿润的气息。他动作麻利,很快清理出一小片约莫两米见方的土地,又用锄头背仔细地将土块敲碎、耙平。
“水潭边挖的土,估计也有点灵气。”梅运来想起昨天包草药的湿润泥土,小心翼翼地将那几株草药连带着根部的原土一起,移栽到新开垦的土地里。栽好后,又跑到不远处的山泉边,用破瓦盆舀了清凉的泉水,仔细地浇灌下去。
清澈的泉水浸润着黑色的泥土,几株草药在晨风中轻轻摇曳锯齿状的叶片,显得青翠欲滴。
做完这一切,梅运来直起腰,擦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他看着这片小小的“试验田”,又摸了摸怀里那块冰冷的石头,丹田气旋缓缓转动,感受着空气中稀薄却存在的天地灵气,心中充满了期待。
“搞头(希望)就在这里头咯!”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就在这时,他耳朵微微一动,敏锐地捕捉到山坡下方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又难掩慌乱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压抑的抽气声和低低的抱怨。
“…爸!你慢点!腿还痛不?”
“嘶…痛!咋个不痛!龟儿子的梅瘟神…哎哟…你扶稳点!”
“小声点!莫让他听到了!我们…我们就是来看看,他到底在搞啥子名堂…”
梅运来嘴角的弧度拉大了,露出一丝了然又带着嘲讽的笑意。他不用看也知道,山坡下面那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除了摔掉了门牙、瘸着腿还不死心的王富贵,和被吓破了胆又不得不跟着的王癞子,还能有谁?
“想看?那就看个够!”梅运来心中冷笑,故意提高了嗓门,用充满干劲的川东腔对着那几株草药大声说道:
“草草啊草草!你们要争气点长哦!长得又壮又快!老子以后发财就靠你们咯!哪个龟儿子敢来偷…哼哼!怕是要倒八辈子血霉哦!”
他声音洪亮,在山坡上远远传开。
下方那鬼祟的脚步声和低语声,瞬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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