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迈步走过去。
随着他的靠近，光之灵体本能地想要后退，却又不敢动弹。
“对于那种贪得无厌的家伙，讲道理是没用的。”
陆则停在光球面前。
“只有让它吃撑了，它才会明白什么叫‘消化不良’。”
赛罗在一旁听得嘴角直抽抽。
把人家炸成那样叫消化不良？
不过……
赛罗看着陆则，心中的震撼却久久无法平息。
在光之国。
教官们总是教导他，光是正义的，是温暖的，是要用来守护弱小的。
战斗是为了和平。
手段要光明磊落。
可今天。
陆则给他上了一课。
光也可以是致命的毒药。
守护也可以通过毁灭来实现。
这种极端的反差，冲击着赛罗那原本非黑即白的世界观。
“怎么？觉得我卑鄙？”
陆则注意到了赛罗的沉默。
“不。”
赛罗摇了摇头。
他站直了身体，那双锐利的眼睛里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那家伙……确实有问题。”
“如果刚才心软，现在死的可能就是我们，当然想我死，他还早了两万年。”
赛罗：“……”
回想起刚才那一闪而逝的恐怖身影。
“它很强。”
“不仅仅是强。”
陆则纠正道。
他抬起手，指了指那颗已经破碎的心脏残骸。
“混乱。”
“光与暗的融合，诞生出来的怪胎。”
“那颗心脏，已经影响了它的心智。”
“估计是第一眼看到了我，所以有点像我，但这家伙想吞噬一切的想法不会错的。”
“是那个远古时代的怪兽！”
陆则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股森然的寒意。
“刚才它跑的时候，看你的那一眼。”
“它把你当成了猎物？”
赛罗问道。
“不。”
陆则摇了摇头。
“它把我当成了‘父亲’，或者说……进化的模板。”
“它想成为我。”
“然后取代我。”
光之灵体听到这里，吓得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太可怕了……】
【那种东西如果流窜到宇宙里……】
“所以得抓回来，或者消灭掉。”
陆则打断了它的废话。
“趁它还没完全成型，把它摁死在摇篮里。”
“不然等它吃够了星球，长大了。”
“那就是养出来了一只混沌！”
陆则说完，转身就要往通道走去。
【等等！】
光之灵体突然叫住了他。
陆则停下脚步，侧过头。
“嗯？”
【我……我能不能跟着您？】
光之灵体飘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围着陆则转了一圈。
【这里已经被毁了。】
【而且……那个怪物身上有我的气息，我怕它会回来找我。】
【您……您很强。】
【虽然手段……独特了一点，但您确实守护住了这颗星球没有被那个蛋炸毁。】
【我想追随您！】
陆则挑了挑眉。
“我不养闲人。”
“而且我这人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喜欢拿人挡枪。”
【我有用！】
光之灵体急了。
它猛地爆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
【我可以帮您调和体内的能量！】
【您的光很杂，很容易失控。】
【我可以充当一个缓冲器！】
【而且……而且我知道很多远古的秘密！】
陆则摸了摸下巴。
缓冲器？
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
刚才强行吸收那颗蛋的能量，虽然冲到了中子星级别，但体内的【光陨爆星】确实有些躁动。
有个随身的“奶妈”挂件，似乎也不亏。
“行吧。”
陆则点了点头。
“既然你要跟，那就别占地方。”
“自己找个地儿待着。”
【是！】
光之灵体大喜过望。
它化作一道流光，直接冲向了陆则身后的披风。
“嗡——”
原本红色的奥特披风，在融入了光之灵体后，瞬间发生了变化。
材质变得更加轻盈，仿佛是由流动的光织就而成。
红披风的边缘，多了一圈淡淡的金纹。
而在披风的内衬里，隐约可以看到无数古老的符文在游走。
一股极其纯净、温和的能量波动，顺着披风传递到陆则的背部，时刻滋养着他的核心。
“嚯。”
陆则抖了抖披风——丝滑！
而且这披风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会根据陆则的心意自动调整长度和形态。
甚至能在他需要的时候，自动防御背后的攻击。
“酷啊……”
赛罗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那身沉重的训练甲，又看了看陆则身后那拉风至极的光之披风。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师父，我也想要……”
赛罗咽了咽口水。
“你？”
陆则回头瞥了他一眼。
“我可没这权力，等你为光之国做出巨大贡献的时候，会有的！”
“现在。”
陆则指了指头顶。
“干活。”
赛罗撇了撇嘴，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飞出了地下遗迹。
外面的世界依旧是一片荒凉。
寒风呼啸。
但对于此刻的两人来说，这点温度已经完全构不成影响。
陆则悬浮在半空。
他闭上眼。
【街溜子】天赋发动。
那个逃跑的家伙虽然快。
但它身上那股混乱且的气息，就像是在洁白的床单上泼了一盆墨水。
根本藏不住。
“找到了。”
陆则睁开眼。
两道金色的光芒从眼部射出，直刺苍穹。
“在哪个方向？”
赛罗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
“不远。”
陆则指了指星空的深处。
“也就隔了三个星系。”
“哈？！”
赛罗差点从天上掉下来。
“三个星系？！”
“这叫不远？！”
“那家伙是装了跃迁引擎吗？跑这么快？！”
“混沌嘛！就是这样！”，陆则淡淡地说道。
“在宇宙里，它能无限跳跃。”
陆则转过身，看着一脸苦色的赛罗。
“怎么？”
“怕了？”
“谁……谁怕了！”
赛罗梗着脖子。
“本少爷只是觉得……这么跑很累。”
“放心吧！不会累的！”
陆则一把抓住赛罗的肩膀。
赛罗脸色一变，有种熟悉的、令人反胃的眩晕感再次袭来。
“等……等等！”
“让我先吐……唔！”
根本不给赛罗准备的时间。
陆则抓着赛罗瞬间进入空间通道中。
“坐稳了，小子。”
陆则的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格外兴奋。
“这可是星际追捕。”
“掉队了，我可不负责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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