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一道暗沉弧光斜掠而上,将一只试图从侧翼扑击 w 的敏捷蜥蜴形怪物从中剖开,内脏混合着暗紫色的血液泼洒而出。
巡林者没有回头,手腕顺势一带,刀尖如同毒蛇吐信,点向另一只甲壳堡垒般怪物的关节连接处。
“铛!”
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那怪物坚硬的甲壳竟被这一点之力震得微微开裂,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直。
身形一矮,贴地滑行,弯刀自下而上撩起,沿着甲壳裂缝最脆弱的部分狠狠切入!
“噗——!”
如同热刀切黄油,厚重的甲壳被整个撬开,露出了其下蠕动着的、毫无防备的软肉组织。
刀身一绞一拉,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撕裂声,那只庞大的甲壳怪物发出一声短促而绝望的哀嚎,轰然倒地,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w 看着那道在怪物群中肆意穿梭、收割生命的身影,赤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份截然不同的战斗风格,让她感到一种陌生的震撼。
沧竹操控着墨团,压力骤减。他推了推眼镜,目光若有所思地在巡林者和旁边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弥莫撒之间扫过。
“这就是……巡林者前辈过去的样貌吗?”他轻声自语,手中的动作却更快了几分,墨盾及时刷新,挡住了几只怪物垂死挣扎时喷出的酸液。
克洛丝更是看得有些呆住了,连扣动弩机都慢了一拍。
如今巡林者身上散发出的蓬勃生命力与锐气,与她印象中那位总是沉稳可靠,偶尔会给她讲些故事的老者截然不同。
弥莫撒站在原地,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巡林者轻盈地落在怪物尸体上,拔出弯刀,暗紫色的粘稠血液顺着刀槽缓缓滴落。他甚至没有多看脚下的战利品一眼,目光已经锁定了下一个目标——那群嗡嗡作响、正准备自爆的飞行单位。
“烦人的蚊蚋。”
他冷哼一声,左手不知何时已从箭袋中抽出了三支箭矢,看也不看便搭在了弓弦上。
弓如满月,箭似流星。
箭矢在空中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鸣响,轨迹骤然改变,穿透了三只自爆飞行单位。
幸好是铁制的。
也算是完成了斗枪术的改版。
“轰!轰!轰!”
三团不大的火球在空中爆开,冲击波将附近的其他飞行单位掀得东倒西歪。
墨色的触须如同毒蛇般从沙地中钻出,缠绕住怪物的肢体,限制它们的行动,为巡林者的斩杀创造更好的机会。
“队长,这种状态能维持多久?”沧竹忍不住问道。
弥莫撒瞥了他一眼,“谁知道呢?也许直到他尽兴,也许下一秒就会消失。时间的回响,总是任性而短暂的。”
真的吗?
假的。
看弥莫撒想玩多久。
毫不客气地说,这些玩意就是毫无威胁的东西。
顺手给在场的几位锻炼锻炼。
——巡林者是为了让他起舞。
暗沉的刀光最后一次划破空气,将最后一只尚在挣扎的甲壳怪物彻底了结。
巡林者稳稳地落在一片狼藉的沙地上,弯刀斜指地面,粘稠的暗紫色血液顺着刀尖缓缓滴落,在滚烫的沙砾上烙下深色的印记。
他微微喘息着,胸膛起伏,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比萨尔贡的烈日还要炽热、锐利。
环顾四周,堆积如山的怪物残骸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杀戮的酷烈。
抬手,用拇指抹去溅在脸颊上的一抹污血,动作带着一种久违的、近乎酣畅淋漓的野性。
然而,这份“尽兴”并未持续太久。
那凝实的身形边缘开始变得模糊,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
巡林者脸上那桀骜而专注的神情也出现了瞬间的恍惚,他低头看向自己持刀的手,那只布满老茧却充满力量的手,此刻正随着虚影的波动而变得半透明。
“时间……到了吗?” 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随即又化作了释然,“也罢。”
他抬起头,最后看了一眼这片被他亲手“清理”过的战场。
他的嘴角似乎想再次勾起那抹熟悉的弧度,但最终只是化作了一个极淡的笑意。
下一刻,虚影如同破碎的泡沫,彻底消散在灼热的空气中。
巡林者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眼中的锐利光芒如潮水般褪去,重新被岁月沉淀下的沉稳与疲惫所取代。
“年轻的力量……还真是怀念啊。”巡林者感叹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酣畅淋漓后的沙哑,以及更深处的、对逝去时光的坦然。
他是一个老人了,没有那么贪恋力量。
活着,就是最好。
“下次,有机会再说这些吧。现在看起来问题不大了。”弥莫撒看了看周围,尸山血海。
“嗯,的确。”
话音刚刚落下。
“唧——!!!”
一声混合了无数生物垂死哀嚎的诡异啸鸣,毫无征兆地轰炸。
这声音并非仅仅作用于鼓膜,更像是直接钻入了每个人的脑髓,带着一种蛮横的精神污染力量,疯狂搅动着意识海。
“呃啊——!”
w 首当其冲,她赤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剧痛如同烧红的铁钎贯穿头颅,眼前瞬间被一片猩红与混乱的色块覆盖。
她试图稳住身形,握紧铳械的手指却痉挛般张开,武器脱手落下。
紧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冰块,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混乱的能量在体内横冲直撞。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便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银发在沙地上散开。
巡林者身体猛地一僵,那声啸鸣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因虚影消散而略显松懈的精神壁垒上。
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耳中嗡鸣不止,仿佛有无数细针在颅内穿刺。
苍老的面庞瞬间失去血色,他试图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倒在地,意识迅速沉入黑暗。
“嗯……?”
克洛丝是最为脆弱的一个。
病后的虚弱本就让她精神萎靡,这恐怖的精神冲击更是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甚至没能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只觉得那啸鸣声仿佛化作了一只冰冷粘腻的巨手,攥住了她的心脏和大脑,剥夺了她所有的力气与思考能力。
视野急速黯淡,弥莫撒和沧竹的身影在她模糊的视线中扭曲、拉长,最终归于一片虚无。
她软软地向前扑倒,长长的兔耳朵无力地耷拉在沙地上,失去了知觉。
几乎是眨眼之间,方才还在并肩作战的三人,已全部昏迷在地,生死不知。
整个战场上,只剩下两道依旧站立的身影。
“嗯……小鱼儿,剩下的能清理掉吗?”弥莫撒问。
浓雾立即从影子中钻出,将昏厥的三人拖到一旁。
“可以。”沧竹晃了晃脑袋,原本只是用于最后一道防线的墨团,开始了解在场的怪。
尤其是那只鬼叫的虫子。
不一会儿,全场安静了。
“要不,咱先吃点东西?”弥莫撒从影子里掏出一些食物,问沧竹。
“额……也行。”
(昨天压抑了全写粉红色的原罪去了,写完过后发现主线一点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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