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兽停下脚步，九双眼睛（开明占了九双）齐刷刷落在叶萱脸上。陆吾最先开口，声音低沉像碾过碎石：“分身？主人当年坐化时，从未说过要留分身。”
叶萱无语的说道：“她没有坐化，只是沉睡了，那都是假象，做给别人看的，以后可别乱说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陆吾他九条尾巴在身后轻轻扫动，带起细小的旋风，吹得周围的积雪簌簌落。
西王母往叶萱面前凑了凑，豹尾在雪地上拍打出浅坑：“你身上有主人的气息，但杂了些……烟火气。”她指尖划过空气，一缕淡绿色的灵气飘向叶萱，在她鼻尖绕了圈，“嗯，还有轮回的锈味。”
英招展开翅膀又合上，虎纹在阳光下明明灭灭：“主人的仙元是金色的，你的是白的。”他忽然俯冲下来，翅膀几乎擦过叶萱头顶，带起的风卷走她发间一片雪花，“速度也不够快，主人当年能追上流星。”
开明九个头同时歪了歪，最中间的头开口：“我们推演过，主人的气息早在八千年前就散了。你若真是分身，为何现在才来？”其余八个头跟着点头，像一串晃动的铃铛。
叶萱没急着辩解，弯腰从雪地里拔起一株草。草叶细长，顶端结着颗红珠，寒气碰到珠面立刻凝成冰晶。“这是‘凝霜草’，”她把草递向陆吾，“你当年总爱在它根上埋龙涎香，说这样结的珠能治寒毒。”
陆吾的尾巴猛地顿住，接过草珠在指尖搓了搓，果然闻到一丝极淡的龙涎香——那是只有他和主人知道的秘密。
“玄圃深处第三块崖壁下，”叶萱转向英招，“有株‘蹑云藤’，你小时候被它缠住翅膀，哭了整整三天，最后还是我用火莲子烧断的。”
英招的耳朵（马耳）瞬间竖起来，翅膀上的虎纹变得鲜艳：“你怎么知道？那事只有……”
“只有我在场。”叶萱打断他，看向西王母，“你炼的‘回春丹’，总爱加三钱‘忘忧花’的根，其实加花芯效果更好，只是会苦些。”
西王母的豹尾圈住自己的腰，半晌才哼了声：“苦的药没人要。”
最后她看向开明：“你九个头总吵架，左三爱算过去，右三爱测未来，中间这个最懒，总爱装睡。”
开明九个头同时僵住，最左边的头忍不住嘟囔：“谁说的，中间这个昨天还偷吃了陆吾的灵果。”中间的头立刻瞪过去，其余七个头嘻嘻笑起来。
叶萱笑了笑，周身忽然泛起白光，白中隐现金色纹路，像碎掉的星辰。“我知道你们不信，”她收回气息，“但我需要你们帮忙。三天后，我要去禁地。”
陆吾收起草珠：“禁地有‘断界风’，能刮碎仙骨。”
西王母：“还有‘蚀心雾’，沾一点就忘前尘。”
英招：“你现在的修为，进去就是送死。”
开明九个头齐声道：“我们不会帮你。”
叶萱没意外，从储物袋里取出个小玉瓶，倒出三粒丹药。丹药呈琥珀色，表面流动着微光。“这是‘固元丹’，用玄圃的‘养魂花’和东海的‘玄龟甲’炼的，”她放在雪地上，“你们刚苏醒，灵气耗损大，吃了能补补。”
四神兽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动。陆吾的尾巴却悄悄往丹药那边挪了挪。
“我去看看凝霜草的长势。”陆吾转身就走，尾巴尖却“不小心”扫过玉瓶，三粒丹药滚进他掌心。
“我去玄圃转转。”英招拍着翅膀飞走，路过叶萱时，丢下一片带着虎纹的羽毛。
西王母哼了声：“我去看看药田，别被你们折腾坏了。”转身时，裙角带起一阵风，吹得叶萱鬓发微动。
开明九个头对视一眼，最中间的头叼起小玉瓶：“我们去看看九个关口，免得有不长眼的闯进来。”说完，九个头排成一串，晃晃悠悠地走了。
叶萱望着他们的背影，捡起英招留下的羽毛。羽毛很轻，却带着股暖意，像他当年总爱往她怀里钻的样子。她抬头看向昆仑神宫的方向，宫顶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着光，像覆盖着一层碎金。
“还有三天。”她轻声说，迈步往神宫走去。脚下的雪被踩出咯吱声，远处传来陆吾低低的呵斥——大概是发现凝霜草旁边真的埋了龙涎香。
风穿过山谷，带来玄圃的药香，叶萱深吸一口气，嘴角扬起笑意。不管他们信不信，这三天，足够让他们记起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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