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洪城叹口气,道:“互不相让你死我活,你萧家被灭了!”
萧措一时恍惚,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慕容洪城叹气道:“萧措,你是想让我赶尽杀绝还是留你一命?”
萧措缓了缓神,吼道:“灭族之仇不共戴天,老匹夫,不杀你誓不为人!”
萧措一挥手,一千骑兵铁蹄踏地,轰鸣声响彻云霄,步兵方阵,飞出上百武夫,直接对着站立于土墙之上的众人飞去。慕容洪城李战两人同时出拳,二人脚下土墙骤然间化成两条土龙,随着二人的拳势吼叫扑向那上百武夫。小澈看了一眼,知道那上百武夫拦不住两大九境宗师,把目光放在了奔腾而来的骑兵身上。乌山慕容冲就要冲入那骑兵阵中,被小澈摆手阻止。小澈腰间刀已经横在胸前,一手握住刀鞘,一手握住刀柄,身上的气息勃然爆发,一人的气息便如海啸,瞬间席卷而出,目标正是冲过来的上千骑兵。那些骑兵被小澈的气息海啸吹的队形散乱,战马凄厉嘶鸣后退。小澈手中,那把草原刀终于出窍,刀出鞘,小澈对眼前一扫,冷冽的刀光席卷至少万丈范围,排射而出,刀光所过之处,如风吹野草,倒伏一片。上千战马包括骑兵被一刀扫射,除了飞身而起,堪堪躲过刀芒的萧措,其余人都变成两截尸体。
小澈看了一眼与上百大武夫混战的慕容龙城和李战,对乌山和慕容冲说道:“你们去协助两个老爷子,那些武夫留着没用,都杀了!”
小澈一刀斩千骑,给众人带来了无边的惊恐,躲过一劫的萧措,急速后退,要躲到队伍身后,小澈早已经一步跨出,在空中也仅仅是一大步,便来到了队伍后方,从天而降,一把抓住萧措的后衣领,又腾空而上,一手提着已经吓得快要瘫痪的萧措,喊道:“大军听着,若不想死,原地坐下!”
十万大军果然乖乖在原地坐下,此时,那上百武夫已经被收拾干净,众人包括一猫一狗也来到小澈身边,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慕容洪城和李战都感到不可思议,原本打算的一场血战,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弭于无形!
萧措也知道大势已去,也没有了苟活的心思,一鼓气就要自爆,小澈也没管,只是手一握,那自爆的范围也就在一手之间,像是放了一个闷屁,然后消散。
小澈拍了拍手,对慕容冲说道:“等到队伍来到,将这些人分散编入大军之中,然后开拔到山海城,这些人虽然被震慑,但是其中也不乏萧家死忠,有反骨的查出来,都杀了!”
大军汇合,按照小澈的意思,慕容冲张谦李秋和穆柯开始整军,作为土匪的张谦李秋和穆柯转眼成了一支军队的将军,兴奋的简直难以自已。大军分四个大营,拓跋家领一路,燕家领一路,张谦李秋领一路,穆柯也率领一路,按照小澈的意思,慕容冲总领这支有十五万人的大军,即刻向山海城开拔,乌山被小澈派去慕容冲身边,成为慕容冲的护卫。
小澈和慕容洪城等人回归兴安城,继续未竟的安葬王爷的事务。对于兴安城突如其来的变化,作为亲历者的慕容洪城像是做梦一样,到现在也没有缓过神来,一路上总想问一问这个小殿下,他来兴安城,难不成仅仅是安葬慕容枫这么简单?小澈知道慕容洪城的疑惑,主动解释道:“我是燕璟泓,小名小澈,还是被送往北满的质子,同时,我还是那个义王!”
慕容洪城和李战听到义王这个名字,顿时浑身发紧,头皮发麻,这个在五洲天下早已经如雷贯耳的名字,那个神秘的来无踪去无影的义王,居然就是九殿下!
小澈道:“不管怎么说我都姓燕,大燕朝的九皇子,我所憎恶的,是萧家人。二位前辈也可能听说过我和母亲的遭遇,那是一段难以回首的日子,母亲在冷宫中生下我,我们母子在冷宫中遭受无数虐待,不死是因为有人暗中保护。直到我们作为人质被送往北满的乌兰城,我们才算逃离了牢笼。我永远也忘不了萧家那两个老女人施加给我们母子身上的痛苦,我发誓,我要亲手宰了她们,将她们挫骨扬灰。萧家倒行逆施,挟天子施暴天下,架空皇帝,甚至想以萧代燕,萧家该死,该被灭族!”
一个孩子的仇恨令两个老家伙冷汗都快下来了,他们早就听说过新贵妃薛蓉和九殿下的遭遇,也曾为他们暗中咒骂萧家不是人,只是,他们无能改变那一切,更别提掺和进去,给孤苦无依的母子送去一丝温暖。
灵堂已经建起,一口巨大的红木棺材,小澈将王爷的尸身放进棺材,慕容家比慕容枫辈分小的族人都身穿白色孝衣跪倒一片。这个慕容家最杰出的天才终于要入土为安,小澈的心结也快要解开了。
棺内,栩栩如生的慕容枫身穿金色战甲,头戴金盔,足蹬战靴,手执马鞭,依旧是那副英气勃勃的样子,即便躺在那里,那气势依然令天地色变。小澈看着王爷,怎么看都有那种挥之不去的异样感,仿佛躺在棺材里的人与他有着难以打断的联系,而且,那种异样中,他总感觉躺在这儿的王爷,神魂未散!
按照惯例,王爷要在灵堂内躺上七天,接受各方吊唁,如今,慕容家最大的死敌萧家已经被灭族,那些过去依附萧家的门阀贵族和一些势力,现在都过来吊唁,主要是表决心,重新找靠山。慕容洪城并未责怪这些人,也未刻意的针对他们,只要不找麻烦,就各自安好。
九殿下也换上了白色孝衣,这是他自己的要求,并且亲自为王爷守灵,巨大的灵堂内,有几个老道作法,还有一对和尚为王爷超度诵经。小澈不以为然,王爷死去快两年,什么亡魂都已经消散,现在超度,又有何用?
夜半,守灵的小澈进入空明状态,做法事的老道和诵经的和尚们已经在灵堂内老老实实的闭目,一圈圈围绕着棺材的蜡烛由于有阵法的缘故,外边的风吹不进来,所以烛火笔直,也越发明亮。
小澈睁眼,结束了运转养炉经,不过也就是在这时,他发现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身前,看似就在眼前,又如同隔着一层空间,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小澈平生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神魂如同要被抽离一般,一种极大的恐怖让他感到自己原来可以离死亡如此之近!
那是一个平淡的令人恐怖的人,只是站在那里,就像这片天地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个念头,就可以令天地倾覆。这种感觉令小澈很不自在,他压下那种恐惧,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自信,那种自信让他挺直了自己的脊梁,站起身,面对如此之近的给人清晰又模糊的人,草原刀已经抓在手里。
那人没有任何表情,看着抓刀的小澈没有任何异样。小澈神识扫了一眼灵堂,灵堂内那些道士和和尚还在,没有死去,只是进入了梦乡,打雷都不醒的那种深度睡眠。兴安城万籁俱静,没有一点声音,仿佛这一刻,一切都静止了。
小澈虽然自信,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绝不是眼前人的对手,眼前这个人,不但禁锢了整个兴安城,连时间都禁锢了,若是眼前这个人对他出手,他不知道自己能扛几下。
那人见自己的时空法则居然没有控制住小澈,颇感意外,道:“小家伙,没想到原来是你,九殿下质子义王!”
小澈一手抓刀鞘,一手握住刀柄,他习惯的姿势,出手必然雷霆一击!
那人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是一闪而逝,一指如电,点向小澈的脑门,小澈顿时感到神魂溃散,不过就在同时的一瞬间,刀出鞘,一个横扫,刀意在垂死前爆发,被凝固的空间被一刀斩碎。同时,小澈被那股难以抗拒的一指之力点飞,身体砸出,砸在后边那口红木棺材之上。
那人被一刀斩为两段,不过很快复原,极为意外的看着撞翻巨大棺材的九皇子,那九皇子勉强翻身站起,只是鲜血不要命的喷出,面如金纸,显然命悬一线!
刀入鞘,小澈再一次摆好了姿势,深呼吸,最后一口气,他绝不认输,他要施展出此生最后一击。
那人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感觉没有了大碍,调动空间法则,想要再一次施展天地领域,禁锢这一方空间。
棺材发出一声巨响,小澈没有回头,但是他从面前那人的眼中感受到了巨大的意外和惊悚,那人毫不犹豫退后,小澈的身后,那道金色盔甲的人影,也一瞬间飞出灵堂之外,消失。
小澈强忍着快要消散的神魂,来到已经倒伏在地的棺材旁,那具金色盔甲的尸体还在,小澈将棺材摆正,尸体重新关入棺内,盖上盖子,然后靠着棺材,闭眼!
一道黑色的影子,叹着气,抱起九皇子,飞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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