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青山村的土路上。陆远蹲下身，帮妹妹小花整理好衣领，又检查了一遍她的小书包。
铅笔盒带了吗？
带了！小花拍拍书包侧兜。
作业本呢？
在这儿！她拉开拉链，露出里面整齐的本子。
陆远满意地点点头，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油纸包着的米糕，塞进她书包的暗格里：饿了就吃，别让同学看见。
小花眼睛一亮，凑近他耳边小声道：哥，这是你做的吧？
陆远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就你机灵。
今天是周日，小花要返回县里的寄宿学校。她今年七岁，刚上学前班，每周回家一次。陆远拎起她的行李袋，牵着她往村口的公交站走去。
哥，这周学了好多字！小花蹦蹦跳跳地走着，我会写和了！
真厉害。陆远笑着看她，等阳阳和小雪长大了你也教他们写。
小花骄傲地挺起胸：那当然！我可是大姐姐！
两人走到村口时，公交车已经停在那里。这是一辆老旧的绿色客车，车漆斑驳，车窗上贴着青山县—红旗公社的路线牌。车上人不多，陆远选了靠窗的位置让小花坐下，自己把行李放在头顶的架子上。
车子缓缓启动，颠簸在崎岖的乡间公路上。小花趴在窗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外面掠过的田野和树林。陆远则保持着警觉，目光不时扫过车厢和窗外——这是特种兵的本能，即便在和平的乡村，他也习惯性地观察环境。
车子行驶了约莫二十分钟，在一个叫柳树屯的村口停下。几个年轻人吵吵嚷嚷地上了车，他们穿着花衬衫、喇叭裤，头发留得老长，一看就是县城里的精神小伙。
哟，这小丫头长得挺水灵啊！其中一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瞥见小花，吹了声口哨。
陆远眼神一冷，不动声色地把小花往自己身边带了带。那几人见状，讪笑着走到后排去了。
哥...小花有些害怕地拽了拽他的袖子。
没事。陆远低声安慰，有哥在。
车子继续前行，很快驶入县城郊区。就在这时，陆远突然注意到前方路边围着一群人，隐约传来叫骂声和老人的呻吟。
师傅，停一下！陆远猛地站起身。
司机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但还是踩了刹车。陆远迅速对小花道：你在车上别动，哥去看看。
他跳下车，拨开人群，眼前的景象让他眼神骤然冰冷——刚才车上那几个精神小伙，正围着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人拳打脚踢。老人衣衫褴褛，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布包，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蜷缩在地上。
老不死的！敢撞老子？黄毛青年一脚踹在老人腰上。
我、我没撞你...老人痛苦地辩解，是你们自己撞上来的...
还嘴硬！另一个青年抡起路边的木棍就要砸下。
住手！
陆远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刀切进喧闹中。几个青年一愣，转头看见是个穿着朴素的乡下青年，顿时嗤笑起来。
关你屁事？滚远点！
陆远没理会他们的叫嚣，径直走到老人身边蹲下：大爷，您没事吧？
老人颤抖着摇头，嘴角渗出血丝。陆远眼神一沉，手指轻轻搭在老人腕上——脉搏虚弱，肋骨可能断了。
他缓缓站起身，看向那几个混混：你们打的？
是又怎样？黄毛青年嚣张地扬起下巴，这老东西撞了我不道歉，欠收拾！
陆远点点头，突然笑了：行，那你们也欠收拾。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闪到黄毛面前，一记手刀精准砍在对方颈侧。黄毛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软倒在地。
剩下几人还没反应过来，陆远已经旋身一记鞭腿，将第二个青年扫飞出去。第三人抄起木棍砸来，陆远侧身避开，抓住他的手腕一拧——一声，那人惨叫着手腕脱臼，木棍掉在地上。
最后一人吓得转身就跑，陆远捡起一块石子，手腕一抖，石子破空而出，正中那人膝窝。他跪倒在地，抱着腿哀嚎起来。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围观的群众目瞪口呆，直到陆远弯腰抱起老人，才有人回过神来。
快！送医院！有人喊道。
陆远抱着老人回到公交车前，对吓呆的司机道：改道县医院，快！
司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陆远上车时，小花已经吓得小脸发白：哥，那个爷爷会不会死啊？
不会。陆远轻声安慰，同时暗中从古玉空间引出一丝灵泉水，渡入老人口中。
公交车一路疾驰到县医院。陆远抱着老人冲进急诊室，医生护士迅速围上来。
肋骨骨折，疑似内出血，准备手术！医生快速检查后喊道。
护士拦住陆远：家属先去交押金！
陆远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钱包——里面是他这几个月卖灵泉作物攒下的钱。他数出三百块递过去：不够再说。
护士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匆匆去办手续了。
小花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直到老人被推进手术室，她才小声问：哥，我们是不是要迟到了？
陆远看了眼医院墙上的挂钟——已经上午十点了，小花的学校十点半关门。
来得及。他摸摸妹妹的头，又看了眼手术室，最终写下自己的姓名和村大队的电话，交给护士：老人醒了麻烦通知我。
说完，他抱起小花，快步走出医院，在门口拦了辆三轮车：师傅，红旗小学，快点！
三轮车在县城街道上飞驰。小花靠在陆远怀里，突然问：哥，那个爷爷会好吗？
会的。陆远抱紧她，哥给了他最好的药。
小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从书包里掏出那包米糕：哥，把这个留给爷爷吃吧，他肯定饿了。
陆远心头一暖，接过米糕收好：好，哥回头给他。
十分钟后，三轮车停在红旗小学门口。校门已经准备关了，陆远赶紧拉着小花跑过去。
陆小花同学？门卫认识她，还以为你这周不来了呢！
对不起，路上有事耽搁了。陆远歉意地说，把小花送到生活老师手里。
小花突然转身扑进他怀里，你下周一定要来接我！
陆远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一定来。在学校好好听老师话，有人欺负你就去找陈老师——记得哥教你的那招吗？
小花点点头，做了个抬肘的动作：坏人敢抓我，我就这样打他胳肢窝！
陆远笑着捏捏她的脸：对，但平时不准和同学打架。
看着小花跟着生活老师走进宿舍楼，陆远才转身离开。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又去了医院——老人已经做完手术，被推到了普通病房。
你是他家属？医生问。
陆远摇头：路上遇到的。
医生肃然起敬：多亏你送来得及时，再晚点就危险了。老人醒了，但不肯说话，也不说家属联系方式。
陆远走进病房，老人正望着天花板发呆。见到陆远，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小伙子...谢谢你。他声音嘶哑。
陆远把小花的那包米糕放在床头：我妹妹给您的，自家种的米做的，养胃。
老人颤抖着接过，突然压低声音：小伙子，你身手不凡...是部队下来的？
陆远不动声色：练过几年。大爷，您家在哪？我通知您家人。
他还想再问，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两个穿中山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李教授，可算找到您了！省里专家组的车就在楼下...
老人——李教授。
走出医院时，他回头看了眼窗口——李教授正被那两人搀扶着下楼，临上车前，老人回头望了一眼，对他微微点头。
陆远望着汽车远去。这个偶然救下的老人，似乎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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