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长河之外,无始无终,无垠无限。
这里不存在通常意义上的物质与能量,只有流淌的、承载着无数世界生灭与文明兴衰的“时间”本身,如同一条无法形容其宽阔与深邃的璀璨光带,无声地奔涌。
在这超越凡俗理解维度之巅,两道无法用“大小”来衡量、其存在本身即代表某种宇宙根源法则的身影,正静静地“垂钓”。
一道身影,呈现出一种纯粹的、包容万象的“白”,并非颜色的白,而是万物起始与终结、所有光谱融合后又归于虚无的原初之色。祂是 时间之主 ,维系着万古时光的秩序流淌。
另一道身影,则是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感知的“紫”,象征着折叠、扭曲与无限可能的 空间之王。
“时间,”空间之王那亘古、淡漠,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波动的意念,如同涟漪般荡开,传至这维度之外的“四荒”,“我们之间,关于那些‘下位面’的赌局,你如今……怎么看?”
祂的“目光”似乎投向时间长河中某个微不起眼的浪花,那里隐约倒映着维多利亚州的雪后初霁。
时间之主那纯粹白色的“形态”微微波动,仿佛一声无声的叹息。
祂随意地“挑”动了一下那无形的钓竿,一条由无数破碎时钟、沧桑面孔和文明废墟凝聚而成的“光阴巨兽”被从长河中钓起,在其无声的咆哮中,散发着令人心智崩溃的浓郁岁月之力,随即又被时间之主随意地抛回河中,溅起一片蕴含着历史片段的浪花。
“空间,你要明白,到了我等层次,没有存在会毫无缘由、随意地去干涉、乃至‘帮助’那些下位面的生灵。他们的兴衰,自有其轨迹与因果。”
“哼!”空间之王的紫色身影一阵扭曲,周围的维度仿佛都随之折叠了一下,“你这是嫉妒!嫉妒我被‘至高’选中,赋予了执掌‘影子’的权柄!”
祂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被戳破心思的愠怒,也学着时间之主的样子“挑”动钓竿,一块布满裂痕、上面流淌着混乱时空涡流的“岁月石碑”被钓起,那上面冻结的景象,赫然是另一个版本的、充满绝望与冰封的维多利亚州。
“我不说,你自己想。”
时间之主的意念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平静,祂对于身边这位在同一维度、同一原初时刻诞生的唯一“同伴”感到一丝惋惜。
祂清晰地记得,在遇到那位无法言说的“至高存在”之前,祂们二人只需悠然掌控着时间与空间的根本维度,观察着无穷世界的生灭,如同欣赏星河旋转。
但自从空间之王被“至高”赋予了一项特殊的“使命”——去掌控那与主维度完全相反、悖逆一切的“影子维度”后,一切就似乎悄然改变了。
空间之王沉浸在了那种塑造“相反结果”、观测“悖逆命运”的权力感中。
时间之端,光阴之外,祂们二人的身影虽然对于下位面生灵而言巨大到无法想象,但在这囊括了无穷维度、无尽可能性的“无”之中,却依然显得如此渺小,如同沙滩上两粒随波逐流的沙。
“时间,”沉默良久,空间之王的意念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挑衅,“你还想和我赌吗?”
“赌什么?”时间之主依旧平静,仿佛在问今天钓什么鱼。
“就赌那位……你之前似乎挺感兴趣,甚至亲自出手抓取过两次其时间线维度,想要仔细观测,却又两次都被他身上那股奇异力量‘滑脱’的家伙——蒋宸。”
空间之王随手一挥,眼前流淌的光阴长河某处迅速放大、清晰,显现出了蒋宸站在墓地前,背影坚毅而孤独的画面。
“他呀……”时间之主的白色光芒微微流转,似乎在回忆,“确实是个不错的观察样本,坚韧,有趣,身上还带着一丝……连我也暂时无法完全解析的‘异数’之光。对了,我记得在你的影子维度里,也应该有他的‘极端体’存在吧?”
“有。”
空间之王的意念瞬间变得有些冰冷,“但那个他……很惨。失去了所有同伴,在绝对的孤独与背叛中,化作了带来‘绝对零度’的冰封君主,将他所在的那个维多利亚,变成了真正的永恒死域。”
祂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一种对那种极致“相反”结果的欣赏,又或许,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时间之主不再说话。
白色与紫色的身影重新归于沉寂,如同两尊亘古的雕像,继续着它们那超越时空的垂钓。
长河奔流,映照着无数世界的悲欢,包括那个正在从寒冬中苏醒的南半球殖民地,也包括……
…………
霓虹闪烁,如同都市虚浮的脉搏。
雨夜的街道,被一层湿漉漉的光晕笼罩,行人匆匆,伞影幢幢,没有人愿意在这冰冷的雨水中多停留一秒。
唐招娣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和一条廉价的黑色西裤,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着。
雨水早已浸透了她的头发和单薄的衣衫,冰冷的寒意渗入肌肤,却远不及她心中绝望的万分之一。
她的右手紧紧攥着三份被雨水打湿、字迹有些模糊的简历,左手则捏着一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打印纸,上面清晰地印着几行字:
“唐招娣小姐:
很遗憾地通知您,经过综合评估,您的履历与能力暂不符合我司该岗位的要求。感谢您的关注,祝您早日找到合适的工作。”
喜欢优雅的华夏伦敦人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优雅的华夏伦敦人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