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诺一觉醒来时,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软无力。
她掀开被子下床,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打开门一看,张不逊正坐在桌边,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见她出来,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似笑非笑。
“醒了?”张不逊的声音低沉,却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戏谑,“喝点蜂蜜水,润润喉。”
王一诺接过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舒服多了。
但看着张不逊的眼神,她总觉得不对劲,忍不住问道:“我昨天……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张不逊闻言,眉梢挑了一下。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身体向后靠进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奇怪的事?”他慢悠悠地重复,目光在她略显忐忑的脸上流转,“夫人指的是哪一件?”
他故意停顿,欣赏着她微微睁大的眼睛,才继续不紧不慢地列举:
“是抱着老五的胳膊,非要教他‘土味情话’,还点评我‘私底下可会了’的谆谆教诲?”
“还是对着闻声而来的其他儿子们,疑惑地问是不是‘点了男模’的……豪迈之举?”
“亦或是……”他声音压低了些,“当着孩子们的面,抱怨为夫心眼小,不让你‘看别人’,并且深刻比较了‘正宫朱砂痣’与‘过眼云烟’的……高论?”
王一诺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手里的蜂蜜水差点没端稳。
这些零星破碎的画面随着他的话语,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清晰得令人发指。
“你……你胡说!”她强作镇定,耳根却红得能滴血,“我可没点……男、男模?!”
“为夫是否胡说,夫人心里应当有数。”张不逊打断她,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回桌上。
他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侧的椅背上,将她圈在方寸之间,眼底闪过笑意,但又夹着一丝隐晦的醋意。
“夫人昨晚,不仅见识广博,而且……胆色过人。”
他低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为夫倒是没想到,夫人对‘男模’如此了解。”
他的目光落在她脖颈处未消的红痕上,意有所指。
王一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下意识地就想推开他溜走。
张不逊却像是早已料到,手臂微微用力,便将她连人带椅子拉近了几分,让她无处可逃。
“想跑?”他轻笑,指尖轻轻拂过她滚烫的脸颊,“昨晚可是信誓旦旦,说‘看看又不会怎么样’?嗯?”
“张不逊!”王一诺羞恼交加,连名带姓地叫他,试图用气势掩盖心虚,“你……你趁人之危!还、还断章取义!”
“哦?”张不逊挑眉,一脸坦然和无辜,“夫人高谈阔论,为夫与‘男模’孰美时,可是清醒得很。”
他顿了顿,凑近她耳边,用气声低语,带着惩罚性的意味,“后来哭着说‘再也不看了’的时候,倒是乖觉。”
“轰——”王一诺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她猛地伸手捂住他的嘴,恶狠狠的说道,“不许说了!”
掌心传来他低沉而愉悦的笑声,震得她手心发麻。
他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看着她红透的脸和闪烁的眼神,知道玩笑到此为止,再逗下去,这位大小姐怕是要真急了。
“好,不说了。”他从善如流,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温和,但眼底的促狭依旧若隐若现,“只是……”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成功看到她警惕地竖起耳朵。
“夫人以后若还想‘点男模’,”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轻松却带着独占欲,“需得经过为夫亲自筛选。”
他抬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毕竟,安全第一。至于‘看看’的额度……”
他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昨晚夫人已经超额预支到……下辈子了。”
王一诺:“!!!”
她一头栽进他怀里,把滚烫的脸颊埋在他微凉的衣料中,闷声闷气地哀嚎,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张不逊!我再也不喝酒了!”
张不逊搂住主动投怀送抱的妻子,胸腔震动,发出低沉而愉悦的笑声。
“乖。”他满意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至于这话有几分可信度?
他低头,看着怀里连发丝都透着羞愤的人儿,眸色渐深。
无妨,他会亲自监督。并且,非常乐意用任何必要的方式,让她“心无旁骛”。
王一诺闷在他怀里点了点头,随即又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窘迫。
她揪着张不逊的衣襟,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那……那儿子们……他们……他们会不会……”
她支支吾吾,“会不会趁机……笑话我?”
张不逊故意沉吟了片刻,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她散落的发丝。
“这个嘛……”他拖长了语调,成功看到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紧张。
“老大景烈,性子最是沉稳,应当只会放在心里想想,最多……与他二弟交换个眼神。”他慢条斯理地分析。
王一诺稍微松了口气,老大靠谱。
“老二望霄,”张不逊继续道,“心思活络,估计会旁敲侧击,说些诸如‘娘亲昨日风采,令人难忘’之类的场面话。”
王一诺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老二那笑眯眯套话的本事她是知道的!
“老三启锋和老六烁星嘛……”张不逊顿了顿,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体微微绷紧,“老三或许会直言劝谏‘母亲日后还需谨言’,至于老六……”
他想起昨天笑得最嚣张的那个,“他怕是会当面学两句‘土味情话’,或者问问您对‘男模’行业还有何高见。”
“啊?!”王一诺哀嚎一声,把脸重新埋进他胸口,“不行不行!我暂时不想见他们了!尤其是老六!”
张不逊低笑,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老四岁棠,估计会从医理角度,给你送些‘安神静心’的汤药,顺便探讨一下酒精对记忆中枢的影响。”
王一诺想象了一下老四那一本正经探讨她为何会断片的样子,更绝望了。
“老五辰略……”提到这个“受害者”,张不逊语气里带了几分同情,“他怕是短时间内,都不敢与夫人您单独相处了。”
王一诺觉得自己的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老七镇海,”张不逊最后总结,“他话少,但眼神估计会……比较复杂。”
分析完毕,他看着怀里俨然已经社会性死亡的大小姐,终于大发慈悲,给出了定心丸。
“不过夫人放心,”他语气笃定,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严,“为夫昨日已‘告诫’过他们。”
王一诺瞬间就明白了,肯定是被分配了一堆能让他们忙到脚不沾地的任务,并且严厉警告了他们。
“他们,”张不逊微微勾起唇角,带着一丝从容,“不敢。”
听到这话,王一诺悬着的心才总算落回了肚子里一半。
但……一想到日后相处,儿子们那欲言又止、暗含戏谑的眼神……
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张不逊,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那……那你可得看紧点!要是……要是他们谁敢笑话我,你……你得帮我!”
张不逊看着她这依赖十足的模样,心中熨帖,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承诺道:“好。”
他揽着她,声音低沉而可靠:“有为夫在,无人敢看夫人的笑话。”
他顿了顿,宠溺的补充道:“即便有,为夫也会让他们知道,看娘亲的笑话,比加练四个时辰……要辛苦得多。”
王一诺这才彻底安心,重新窝回他怀里,小声嘀咕:“这还差不多……”
她在他怀里安心地窝了一会儿,刚才的羞窘渐渐平复。
她动了动,从他怀里微微挣脱出来,仰起脸,刚才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收得干干净净,转而上下打量着他。
“哎,”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我说……不逊弟弟,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今儿怎么这么闲,不用去忙你的军务政务了?就在这儿……专门等着看我笑话?”
张不逊心中只觉得好笑,这会儿危机解除,大小姐就立刻竖起小爪子开始挠人了。
他自然地伸手,将她颊边一缕不老实的发丝重新别到耳后,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微热的耳垂。
“军务政务自然是有的,”他声音平稳,目光却牢牢锁着她,带着一丝戏谑,“不过,再紧要的事,也比不上……”
他故意停顿,欣赏着她微微挑起的眉梢,才慢悠悠地接下去:
“……等着夫人酒醒,亲自确认一下,夫人昨晚在床上的那‘一滴都不沾了’的誓言,热度能维持几天。”
王一诺被他这话一噎,强调道:“我……我是认真的!”
“嗯,”张不逊从善如流地点头,表情堪称诚恳,“为夫相信。”
可他紧接着又微微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压低了声音,气息拂过她的鼻尖,带着点暧昧的挑衅:
“所以,为了帮助夫人巩固决心,为夫今日特意空出了半天,准备……贴身监督。”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脖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以及她此刻仍有些酸软的腰肢。
“免得夫人……意志不坚,被某些‘过眼云烟’乱了心神。”他慢条斯理地补充道,旧事重提,醋意裹在玩笑里,清晰可辨。
王一诺:“!!!”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嘴上说着相信,行动上却是严防死守,外加翻旧账!
“哼!”用力哼了一声,别开脸,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又红了起来,小声嘟囔,“……黏人精!”
张不逊低低地笑了起来,伸手将别扭的她重新揽回怀里。
“嗯,”他坦然承认,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满足的慵懒,“只黏你。”
往后几日,张不逊果然将“贴身监督”四字贯彻得淋漓尽致。
他仍是那个在外运筹帷幄的张不逊,但回府的时间却一日早过一日。
往往日头刚刚偏西,他便已踏进院内,连身上那点淡淡的硝烟味或书房里的墨香都还未散尽。
头两天,王一诺还没太在意,只当他是事务稍缓。
这日傍晚,她正歪在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本新到的西洋画报,琢磨着上面那些摇曳生姿的裙摆,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抬头,便见张不逊已撩袍坐在了她身侧,极其自然地伸手揽过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目光也落在她手中的画报上。
“看什么呢?”他声音听起来很随意。
“看看时兴的衣裳样子,”王一诺随口答着,指尖点着一件露肩束腰的长裙,“这件倒是别致……”
她话音未落,便感觉揽在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些。
“布料少了些,易着凉。”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但随后就轻轻将画报从她手中抽走,合上,放到一旁的小几上。
“昨日送来的那几匹苏缎,颜色更衬你。”
王一诺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吻已经细密地落在她的耳后和颈侧,带着明显的暗示。
“哎……天还没黑呢!”她用手抵着他的胸膛,脸上发热。
“无妨,”他低笑,气息灼热,“为夫检查一下,夫人今日……可有想起什么‘过眼云烟’。”
“我哪有!”王一诺否认道,却被他顺势压进软榻里。
接下来的几日,几乎都是这般模式。
他回来得早,便陪她用晚膳,席间目光总是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但凡她多夸一句哪道菜味道好,或是随口提了句今日听了什么新鲜曲子,他晚上便格外“勤勉”。
若他回来稍晚,见她已洗漱完毕,穿着柔软的寝衣靠在床头看书,他便会更直接些。
先是接过她手中的书册瞥一眼内容,若是些风花雪月的诗词传奇,便更要挑眉问她“可是觉得为夫不解风情”?
随后便是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他究竟“解”还是“不解”。
这晚,窗外月色正好,王一诺浑身酸软地被张不逊圈在怀里,连指尖都懒得动弹。
她迷迷糊糊间,忽然福至心灵,喃喃问了一句:“张不逊……你这几天……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故意早早回来,故意寻由头,故意……让她累得没力气、没心思去想任何其他事,包括那该死的“男模”和醉酒后的胡话。
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胸膛震动。
他没有否认,反而收紧了手臂,温热的唇贴在她光滑的后颈,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夫人觉得呢?”他反问,声音里带着饱食餍足后的慵懒和一丝得意,“看来为夫的‘监督’,颇有成效。”
王一诺困得眼皮打架,心里却明镜似的了。
这男人,心眼果然小得很!
她在他怀里艰难地转过身,面对着他,即使倦极,也努力瞪他一眼,可惜眼神没什么力道,反而像含着水光。
“你……你这是滥用职权……以权谋私……”她指控,声音软绵绵的。
张不逊借着朦胧的月光,看着她困顿又娇嗔的模样,心头发软,又爱得不行。
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语气宠溺又无赖:
“嗯,谋了。”他坦然承认,“只谋你。”
说完,他将她重新按回怀里,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睡吧。”
王一诺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浓重的睡意袭来,她在他令人安心的气息和怀抱里,终究是抵抗不住,嘟囔了一句“霸道”,便沉沉睡去。
听着怀中人均匀的呼吸声,张不逊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夜夜笙歌又如何?
他就是要让她从身到心,从白天到黑夜,都只能感受到他一个人,再也分不出半分心神,去回忆那些无谓的“云烟”。
效果,显然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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