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一层的意思,就差直接问了:你不是有女帝这个惊天动地的道侣了吗?来找我们宗门的师姐?
想干什么?
叶凌早料到会有此一问,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抹略显局促又带着点赧然的笑容,
眼神似乎也追忆起了什么,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怀,
“让赵长老见笑了。实不相瞒,贵宗的林师姐……她相貌举止,实在是酷似我当年在故乡失散的一位长姐。”
“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些,”
“说来惭愧,家道中落,父母早亡,那位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可惜幼时走散,杳无音讯。”
“前些日子在秘境之中,有幸见过映雪师姐一面,不仅觉得样貌眼熟,更难得的是,映雪师姐心地纯善,曾在混乱之中对我有过援手照拂,”
“虽只是举手之劳,却让我倍觉温暖……”
“因此脱险后,心中便一直存了个念想,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来见上一面,当面致谢,再看看是否……是否真是我那流落在外的亲人。”
他说得情真意切,语气恳诚,说得像真的似的。
赵谦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那么一瞬间,
心中几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酷似长姐?
林映雪是宗内从小培养的精英弟子,宗门对她自幼的来历、修行轨迹都清清楚楚!
林映雪在秘境照顾叶凌?
那秘境凶险万分,林映雪能活下来都是靠他叶凌力挽狂澜,
她林映雪区区金丹期的小弟子去“照拂”你叶凌?
这小子,瞎编的理由简直漏洞百出,
但他面上依旧稳如泰山,甚至还配合地露出几分理解的感慨,
“原来如此!亲人离散,确实是人间大痛,小友拳拳之心,令人动容。”
他话锋一转,依旧不肯放弃,盯着叶凌的眼睛,
“不过小友,林师侄是我宗核心真传弟子,常年潜心修炼,加之刚从秘境归来,也需调养稳固。”
“虽说小友寻亲情切,但……确认是否是失散多年的长姐,这种事恐怕不是简单一叙就能解决的吧?”
“不知小友除了叙旧致谢之外,可还有其他要事需林师侄相助?”
“若有,不妨直说,本宗才好斟酌安排,看看是否需要请长老出面协调,也免得耽误小友的要事?”
这番话更直接了,
意思就是:你这寻亲的借口我不信,你肯定还有别的目的,说出来吧,否则我们一个核心真传不能让你说见就见。
叶凌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坦荡中带着点被误解的无奈,语气却愈发坚定:
“长老思虑周全,在下感佩。但眼下,确无他事。只是想……见一面,亲口道一声谢,再仔细看看这位‘姐姐’罢了。”
“若长老实在不便安排……唉,那或许是时机未到,在下也只好暂时作罢,寻他处落脚,日后再寻机缘了。”
他语气里故意带上了点失望和准备离开的意味。
赵谦眼皮一跳。
人是他迎进来的,是宗门高层授意要盯着接触的“重要人物”,
现在要是让他就这么走了,事情没弄清楚反而惹人不满,
他这执事长老的位置怕也坐不稳了。
强留肯定不行,这小子元婴期的修为和那惊人的战绩摆在那,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是个蝼蚁境的,但人家老婆是渡劫啊。
是个绝对惹不起的存在,
看来,暂时是撬不开这小子的嘴了。
赵谦脸上的笑容再次变得热情诚恳,甚至还带上了点自责,
“哎呀呀,小友莫急!你看我这是关心则乱,啰嗦太多了。”
“既然小友心意已决,只为这私人之情前来看望林师侄,这份心意实在难得!只是……”
他略微正色:“林师侄身份特殊,又是刚从秘境历练归来,按宗门规矩,像小友这样来历不凡且初次造访的贵客想见她,确实需要先通报一声,”
“看看她本人是否得空,也要看看师门尊长们的意思。非是阻挠,实在是必要的流程,还望小友理解一二。”
叶凌心中冷笑,面上却如释重负,立刻拱手,
“理解理解!门规自当遵守。有劳赵长老费心代为通传一声,叶某在此静候佳音。”
“好!小友爽快人!”
赵谦一拍大腿站起来,笑得像个弥勒佛,
“小友旅途劳顿,就在此安心歇息片刻。这迎宾苑灵气充裕,设施齐全,小友可以自便。我这就亲自去走一趟,尽快给小友回话!”
“那就有劳长老了。”
叶凌站起身,面带微笑地目送赵谦。
赵谦笑容满面地告辞,转身出门,轻轻掩上静室的房门。
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走廊尽头。
叶凌脸上的笑容迅速淡去,只剩下眼底一片深沉的平静。
通报?
是去核对他随口胡编的理由,
还是去向宗门高层汇报,
好让上头定夺如何应对?
在这震生宗的地盘,流程也好,借口也罢,都是别人说了算。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
就在这时——
“啾啾~啾啾啾~”
一阵极其轻微,类似小动物撒娇的可爱叫声,毫无征兆地从他怀里传了出来!
这声音在寂静的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叶凌紧绷的神经瞬间被这声音击中,
他猛地睁开眼,眼底深处那抹冷厉和警惕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温柔笑意。
他下意识地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那个巴掌大小、憨态可掬的白色狐狸头饰品。
此刻,那两颗红宝石镶嵌的眼睛正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伴随着那“啾啾”的可爱叫声,微微震动着。
叶凌将它捧在手心,指腹轻轻摩挲着狐狸头光滑的绒毛表面,
“喂喂喂?喂喂喂?听得到吗?我的凌儿在哪里呀?喂喂喂~”
白夭夭带着点娇憨的声音,清晰地透过狐狸头传了出来,
光是听到这声音,叶凌就觉得心尖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
痒痒的,暖暖的,
刚才因为震生宗而产生的所有紧绷和烦躁瞬间烟消云散。
“在呢在呢,”
他立刻回应,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柔,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夭夭,我听着呢。”
“嘿嘿!”
狐狸头那边传来白夭夭明显松了口气的轻快笑声,
“怎么样呀?事情办得还顺利吗?有没有人欺负你?有的话告诉我,我立刻过去打他!”
她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和护短的意味,
听得叶凌心里又是一阵暖流涌过。
“还行吧,”
叶凌笑着回答,不想让她担心,
“稳步推进中。”
“嗯嗯,那就好!”
白夭夭的声音听起来很放心,
“我已经到家啦!我的天,你是不知道,咱们那屋子走了这么久,灰尘积得有多厚!我推开门的时候差点被呛到!”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述起来,语气里带着点小抱怨,却又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我现在正挽着袖子打扫呢!桌椅板凳都得擦一遍,”
“还有那些被子褥子,哎呀,一股子陈味儿,不洗一遍根本没法用!”
“我正打算把它们都抱到院子里去晒晒,然后再好好洗洗……”
她一边说着,似乎一边在干活,声音里偶尔夹杂着拍打被褥的“噗噗”声,或者挪动东西的轻微响动。
“对了,院子里那棵桃树好像又长高了点,就是枝桠有点乱,等会儿还得修剪一下……”
“还有厨房,锅碗瓢盆也得重新洗过才能用……”
她就像每一个刚回到家、准备大扫除的小妻子一样,
事无巨细地跟自己的丈夫分享着家里的琐事。
叶凌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他靠在窗边,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灵植上,但心思早已飞回了那个家、小小的桃仙镇,飞回了那个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院子里。
他仿佛能看到白夭夭挽着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额角可能还沾着一点灰尘,正认真地拍打着被褥,或者踮着脚擦拭着窗子。
一股巨大的甜意和满足感,浸润了他的感官和思绪。
“嗯,好,”
叶凌低低地应着,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你慢慢收拾,别累着自己。”
“知道啦~”
白夭夭的声音带着笑意,
“你那边也要好好的,早点办完事我去接你哦!”
“等你回来,家里肯定收拾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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