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被塔娜当众顶撞,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九弟妹这是在教训我了?
嘎鲁玳忙打圆场:八嫂误会了,九嫂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明慧转向嘎鲁玳,语气尖刻,十弟妹在江南待了几个月,倒是学得伶牙俐齿了。听说你们在江南时,还女扮男装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这话一出,席间气氛顿时凝固。胤禟和胤?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塔娜不卑不亢地回道:八嫂从哪里听来的闲话?我们在江南时,整日里不是陪着爷们处理公务,就是在家中料理家务,何曾去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明慧冷笑:有没有去过,你们心里清楚。我可听说,有人在江宁的怡红院见过两个女扮男装的蒙古姑娘......
够了!胤禟猛地站起身,八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胤禩也呵斥明慧:你胡说什么!还不快给九弟十弟赔罪!
明慧见胤禩动怒,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是我失言了,九弟十弟莫怪。
但这时的气氛已经彻底破坏。胤禟冷冷道:八哥,今日多谢款待。我们府上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胤禩忙挽留:九弟何必动气,你八嫂就是心直口快......
八哥不必多说。胤禟拱手,改日再聚。
看着胤禟等人离去的身影,明慧气得直跺脚:你看看他们,如今翅膀硬了,连句重话都听不得了!
胤禩阴沉着脸:你今日太过分了!明知道老九最护着他那个福晋,你还......
我怎么了?明慧不服气,难道我说错了?他们在江南做的那些事,真当没人知道?
知道又如何?胤禩拂袖,如今他们站在太子那边,你这样做,岂不是把他们越推越远?
回府的马车上,胤?忍不住抱怨:八嫂今日也太不像话了!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居然说出那种话!
嘎鲁玳委屈地靠在胤?肩上:她分明是故意羞辱我们!
塔娜轻声道:我看八福晋是记恨我们在江南时没有巴结她。你们还记得吗?在江南时她来信,明里暗里让我们给八哥行方便,被爷拒绝了。
胤禟冷笑:她今日这一出,倒是帮了我们大忙。经此一事,八哥也该明白我们的态度了。
九哥的意思是?
十弟,胤禟正色道,八哥这个人,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心思深沉。今日你也看到了,八嫂敢如此放肆,未必不是得了八哥的默许。他们这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好让我们知道该站在哪边。
胤?恍然大悟:怪不得九哥今日走得那么决绝。
塔娜轻声道:我看八福晋今天的脸色也不太好,怕是觉得我们不识抬举。
随她怎么想。胤禟不以为意,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何玉柱!
奴才在!
去准备暖灶宴的事宜。记住,要办得热闹些,把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请来,特别是太子和四哥。
何玉柱会意:爷是要......
胤禟嘴角微扬:既然选择了站在太子这边,就该让所有人都知道。
三日后,九贝子府的暖灶宴如期举行。这一次,胤禟和塔娜做足了准备。府邸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太子胤礽亲自到场,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等也都来了。就连一向深居简出的三阿哥胤祉也赏光出席。各位福晋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一时间九爷府内钗环叮当,香气袭人。
宴席上,胤禟和塔娜周旋在宾客之间,举止得体,谈笑风生。太子对胤禟更是格外亲切,不时与他低声交谈。
九弟这次江南之行,为朝廷立了大功。太子举杯对众人道,凌普那个奴才,若不是九弟明察秋毫,还不知道要猖狂到几时。
众人纷纷附和,称赞九阿哥英明。
胤禟谦逊道:太子过奖了。臣弟不过是尽分内之责。
女宾这边更是热闹。塔娜今日特意穿了一身香色缂丝旗装,头戴珍珠点翠大拉翅,既显贵气又不失温婉。嘎鲁玳则是一身桃红绣百蝶的衣裳,娇俏可人。
九弟妹这身衣裳真好看,三福晋称赞道,这缂丝的工艺,怕是江南来的吧?
塔娜笑道:三嫂好眼力。这是在苏州时,曹家少夫人送的。
五福晋接口:听说九弟妹在江南很得人缘,连曹家那样的人家都对九弟妹客客气气的。
这时,明慧带着丫鬟走了过来。她今日依旧打扮得雍容华贵,但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勉强。
哟,姐妹们聊得这么热闹?明慧在塔娜身边坐下,九弟妹今日真是光彩照人啊!难怪九弟为了你,连皇阿玛指的婚事都拒了。
这话中的讽刺意味明显,周围的福晋们都安静下来。
塔娜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盏:八嫂说笑了。爷是重情义的人,不愿辜负发妻罢了。倒是八嫂今日这身打扮,真是贵气逼人。
明慧话中带刺:九弟妹这新府邸真气派,比我们八爷府也不差。看来九弟在江南没少赚钱啊!
塔娜微笑回应:八嫂说笑了。这府邸是内务府按规制建的,我们爷不过是尽忠职守,哪比得上八哥八嫂会经营。听说八哥近来在朝中很得人心,连钮祜禄家都鼎力支持呢!
这话明褒暗贬,暗示胤禩结党营私。明慧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好反驳。
嘎鲁玳接口道:八嫂这身衣裳,怕是价值不菲吧?听说八哥近来结交了不少江南富商,想必收获颇丰?
明慧脸色一变:十弟妹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嘎鲁玳天真地眨眨眼,就是羡慕八嫂穿戴华贵而已。
周围的福晋们都听出了话中的机锋,有人忍不住掩嘴轻笑。明慧气得脸色发白,却又不好发作。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八阿哥胤禩才姗姗来迟。他带着笑容满面地送上贺礼:九弟乔迁之喜,做哥哥的来晚了,自罚三杯。
胤禟接过礼物,客气地道谢:八哥能来,弟弟就很高兴了。
两人之间的客气被众人看在眼中,皆是但笑不语。
宴席散后,胤禟和塔娜站在府门前送客。太子临走时,特意对胤禟说:九弟今日之举,孤记在心里了。
胤禟躬身道:臣弟愿为太子效犬马之劳。
望着太子的轿辇远去,塔娜轻声道:爷,咱们这条路,算是走定了。
胤禟握住她的手:既然选了,就要走到底。今日八嫂那一出,倒是让咱们省了不少事。
而在回府的马车里,胤禩面色阴沉。明慧更是气得直跺脚:好个老九,这是故意做给咱们看呢!还有那个塔娜,今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
胤禩冷冷道:既然他敬酒不吃,那就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了。你去告诉阿灵阿,就说我答应他的条件。
明慧一惊:爷是要......
老九既然选择站在太子那边,那就是我们的敌人。胤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待敌人,何必留情?
京城的秋夜,暗流涌动。九阿哥府的一场暖灶宴,俨然成了各方势力重新洗牌的序幕。而塔娜与明慧的这番交锋,更是让胤禟彻底与八阿哥划清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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