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欲簇的解释下，众人终于明白了这水的诡异之处。
渗水种的消化液内蕴含着浓重的欲惑气息，能强烈勾起生灵的好奇心。
通常情况下，只有被渗水种完全包裹住头部、处于精神麻痹状态的个体，才会被动摄入这种消化液。
在此过程中，受害者的灵魂与肉体都将被逐渐腐蚀。
若发生在战斗中，由于接触时间短暂，立刻脱离后问题通常不大。
但欲簇并未深入解释其原理——这部分涉及欲惑气息对灵魂的作用机制，过于复杂，而他实在懒得赘述。
“总之，直接饮用消化液的代价，就是欲惑气息会直接侵染人体。
一旦遭遇真正的渗水种，体内积存的欲惑气息便会与渗水种的精神污染产生共鸣，到那时就是啥抗性都不好使了。”欲簇总结道。
三人闻言，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怕个蛋？”欲簇的语气带着一丝熟稔后的随意，“咱们四个没一个是人类，跟这种情况八竿子打不着。”
相处虽短，欲簇已渐渐显露出混熟后的态度，或许，更多是认清了自己难以逃脱的现实，索性摆烂，接受未来少不了与这三人打交道。
“哎？”顾际竖起食指，“说到人，我这里还真有一个。”
他提着灯笼来到基地内部角落，那里捆着一个不断挣扎的人——正是昨晚带队袭击基地的胡力奇。
到了白天，此人精神已明显失常，除了本能地挣扎外，再无其他意识。
“嗯？”欲簇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胡力奇的状态异常。
“呃，我觉得你还是别让他看到我比较好。”欲簇提醒道。
“为什么？”顾际虽感疑惑，还是依言将灯笼挪到身后。
“具体原理我不清楚，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精神状态似乎已处于被污染的阶段。”
“已经被污染了？”顾际心情莫名，他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组织，会主动让手下承受精神污染。
但联想到羽弥财团唯利是图的作风，以及胡力奇本身的奴隶身份，他又觉得这并非无法理解。
人体实验既然无法进行，顾际便不再坚持。
他带着灯笼离开基地，继续与欲簇交流。
“除了消化液，渗水矿本身产生的水，也会沾染欲惑气息吗？”
欲簇沉吟片刻，“不确定，起码巢穴里是这样的。”
顾际没再追问，转而带着他来到铸造舱室。
鼬鬼核心旁安置着一台结构略显特殊的机器。
机器中央固定着一块渗水矿，上下连接着数根导线，包裹渗水矿的部分则由透明玻璃密封。
“噢？”欲簇第一次见自己家的矿石被架起来研究，好奇心被勾起，“这是什么？”
“一个小实验装置而已。”顾际边说边将手放在机器上，目光扫向鼬鬼核心。
尽管机器实际由鼬鬼控制，他仍需佯装是自己启动，以免欲簇察觉到鼬鬼的存在。
随着机器启动，源电能顺着导线注入渗水矿。
“这这这……？”欲簇语气惊讶，连灯笼中的眼球都微微震颤。
他清晰感知到了和巢穴内的能量同源的波动，这才意识到眼前之人也已掌握了这种能量。
顾际则故作平静，他发觉欲簇似乎并不清楚法源能量的存在，或者说，不了解渗水种巢穴普遍存在的那种能量被称作法源能量。
源电能持续输入渗水矿，矿石开始产生反应。
内部的源电能仿佛被湮灭了一般，伴随一系列难以直观理解的变化，包裹渗水矿的玻璃内壁逐渐凝结出水雾。
机器仅运行了三秒，输入的源电能量也控制在极低水平。
后续的时间里，主要是渗水矿内部的法源能量持续反应，并渗出水蒸气的过程。
不久，反应停止。顾际将灯笼凑近机器。
“这些水蒸气里，含有欲惑气息吗？”他问道。
“嘶……”欲簇的眼球来回转动，死死盯着玻璃上的水雾，几乎要把眼珠瞪出来。
“还真……没有？”说出这个结论时，欲簇自己都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自复活以来，他一直处于巢穴的潮湿环境中。
来到地面后，环境变化并未让他不适，但对水汽的感知依然敏锐。
“但是……说实话，”欲簇的语气透出犹豫，“虽然这液体附带的欲惑气息极其稀薄，但我不能完全确定它是否绝对安全。”
“不太确定？”顾际疑惑，“没有欲惑气息，不就意味着没问题吗？”
“不一样。”欲簇的眼球左右转了转，“在巢穴里，渗水矿渗出水分，是通过消耗巢穴环境中的特定能量实现的。
但这里的情况与巢穴环境完全不同。尽管能量本质类似，但其间存在的细微差异，导致产出的水蒸气性质也有所不同。”
顾际挠了挠自己的铁皮脸颊，大致理解了欲簇的意思。
渗水种巢穴中的法源能量，与顾际所使用的源电能，在本质上存在细微差别。
因此，渗水矿消耗不同性质的能量，产出的水蒸气特性也会略有不同。
也正因为这块渗水矿刚从巢穴中取出不久，其产出的水蒸气仍残留着极其微弱的欲惑气息。
鼬鬼据此提出推测：渗水矿依据所消耗的法源能量性质不同，其产出的水蒸气也可能带有相应能量的特性。
简单的实验与检查结束后，顾际提着灯笼离开了铸造舱室。
鼬鬼将继续针对这一新猜想展开实验，它会设计制造一个小型装置，尝试将渗水矿的产出液体应用于机器运行中，以观察可能产生的影响。
待这些实验完成，或许就能正式将渗水矿的产出资源投入工业应用了。
既然如此，顾际就需要从渗水种巢穴大规模开采渗水矿，他必须开始规划相关的采集事宜。
“所以，渗水矿是由渗水种的幼年体转化而来的，没错吧？”顾际提着灯笼确认。
“是啊。”欲簇回答。
“那么，渗水种是你依靠能量和自身肉体培养出来的，这也没错吧？”
“……可以这么理解。”欲簇的回答逐渐显得底气不足，他总觉得顾际在憋着坏。
“所以……”顾际略作思考，说道，“那我能不能每隔一段时间，就割一小块你的肉，用来强制培育新的渗水种？”
“fun need go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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