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这布为何如此粗糙？这针脚为何像是初学者？”苏青鸢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这是老先生做的，为的就是让鸿辞章能避开大部分的毒和蛊。”
“为..为什么？”永泰无意识的问道。
“这种蠢问题不要问我。”苏青鸢没好气的说道。
“那他们来偷着香囊...”永泰面色大变：“完了完了，我现在送回去还来得及吗？”
“那肯定是来不及的，但这香囊在他身边许久，想必他的身体也已经有一定的抗性。”苏青鸢沉思片刻：“他们只是想让他变成傀儡，一时三刻还要不了他的命。”
“我在那边打听到一件事，说这鸿辞章的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经常朝令夕改。”永泰说道。
苏青鸢终于明白，为何鸿煊这般奇怪，将所有人隔绝，原来是这样。糊涂是为人所控，清醒是香囊的作用，但现在的问题是...
萧承逸和永泰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三个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香囊上。
“我真的闯祸了。”永泰有些颓然：“还有什么我能做的，一定尽力弥补。”
“他此时大概已经神志尽失，即使将香囊吃了也于事无补。”苏青鸢皱着眉，没好气的说道：“你去琅阙，将泥巴带过去，看看能不能将鸿辞章的神志拉回来。”
永泰点点头，转身欲走，就听苏青鸢在后面吩咐着。
“去跟菊茉找香香，挑几个能干的带去昭宸，易容成当地人做替换。”苏青鸢慢条斯理的说着：“我们的情报不能断。”
“那..被替换之人，杀了？”永泰回头问道。
“嗯？”苏青鸢皱着眉看永泰：“我记得你曾经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动不动就喊打喊杀？都是普通百姓，送走了就行了。”
“哦，我以为你要杀了他们。”永泰嘀嘀咕咕，然后迅速跑远。
既然鸿煊戒严，容不得外人进入，那变成当地人总归是能探听到一些消息的，除非他们只想要一座空城。
***
“太子殿下。”雍容华贵的瑞姨带着身后的归儿，走进了鸿辞章的书房。
“瑞姨，坐。”依然是一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的样子，只是眼睛里失了些许神采，显得有些呆愣。
“此次，我们便是来助太子殿下夺取这天下的。”瑞姨看了一眼鸿辞章，说道。
“天下...”鸿辞章无意识的重复了一次，眼神里略有些挣扎：“不...”
不要谋取天下，鸿煊没有这个实力，到时候国将不国，百姓也会流离失所，但心里纵使千百个不愿意，嘴上却无法表达。尤其是那被称为归儿的男子，不知做了什么手势，催动了何种秘术，他再兴不起什么反抗的心思。
“太子殿下，这天下你要是不要？”瑞姨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
“要，我要这天下归顺于孤。”鸿辞章义正言辞，语气坚定，眼神...涣散。
“太子殿下，这出兵需要名正言顺，即使我可以帮你，但总要你自己拿出些什么。”瑞姨与归儿对视了一眼，说道。
“名正言顺？”鸿辞章喃喃自语，忽然他看向瑞姨，想说些什么，但头痛欲裂，又捂着头弯下了腰。
两个人本来不抱什么希望，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似乎真的有什么隐情。瑞姨上前摸了摸鸿辞章的脉象，一脸埋怨的看着归儿。
“都说了药不要下这么重，蛊也不要催发的那么频繁，他快被你折磨傻了。”
“傻了好啊，傻了就不用防着他醒来了。”归儿无所谓的说道。
“傻了的话，还怎么唬住别人？选傀儡，也要选个看起来聪明的。”瑞姨摸出来一粒药，塞进鸿辞章的嘴里：“我先压制住他的症状，你最近先别催那蛊了。”
“还不是他之前身上的香囊闹的，不过不知道谁，将那香囊偷走了，也算帮我们一个大忙。”归儿继续说道。
两个人就这样围在鸿辞章的身边说着话，等他慢慢平息下来，看着他的眼睛时而凌厉时而仇恨时而怀疑，最后呆愣的看着前方。
“太子殿下，您刚刚有什么东西要拿给我？”瑞姨在鸿辞章身前慢慢的蹲下身来，温柔的说道。
“东西？”鸿辞章低着头看他，有些疑惑，显然是忘了刚刚的事。
“是啊，我帮你夺取这天下，那名正言顺的东西。”瑞姨循循善诱，耐心极好。
“哦，你且稍等。”鸿辞章点点头，独自起身，走到了一面墙前。点了几下隐秘处的开关，一个暗格弹了出来，鸿辞章伸手取走了暗格里面的盒子，打开是一叠陈旧的信件。
他犹豫了半晌，终于将这盒子递给了瑞姨。
看了信的两个人，震惊中带着惊喜：“竟然还有这种东西，果然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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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泰已经顺利接到了泥巴，带着人进了鸿煊。”萧承逸拿着消息跟苏青鸢说着：“我塞了几个乙字队的人进去，不知道能不能进宫。”
苏青鸢点点头，若说是江湖、市井或者是各府衙的消息，香香训练的人没有任何问题。但若说潜伏在宫里，她的人在礼仪规矩这做的不是很好，很容易露出马脚，毕竟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没有萧承逸那得天独厚的条件。
“不过，看守很严，混进了鸿辞章宫外的别院也无法靠近内院。”苏青鸢继续说道：“内院的侍卫武功极高，不像是普通的侍卫，而且出了小厮那件事后，鸿辞章身边没有小厮了。”
“没有小厮了？”萧承逸诧异道，两个人各管各的情报，然后再互通有无。
“也不能说没有小厮，他身边有一个叫瑞姨和一个叫归儿的人，自从出了那事之后，小厮就变成了他们的人。”苏青鸢解释道：“很难趁虚而入，而且吃饭这种事，一向都是瑞姨或者归儿过来亲力亲为，看着他吃。”
“归儿？”萧承逸念着这个名字：“这什么名字？瑞姨和她的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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