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禾一脸疑惑。
“对，其实这件事我也早就察觉到了。除了你们这些玩家之外，我们这些被你们称作Npc的存在，之间也有很大的不同。”
江禾越听越迷糊。
“什么区别？”
海神将他所摸索到的信息，一点一点道来。
原来，在这片虚拟世界中，所有的Npc都曾经是仙域中的真实生命。他们仿佛被抹去了那场大战之后的记忆，一直生活在这里。
但有一个重要的细节，被海神发现了。
自从它苏醒之后，就仿佛有某种能量在不断侵蚀它的记忆，试图让它彻底忘记仙域发生的一切。
不过最终，那股力量并没有成功。
它推测，这里的Npc可能分为两种：在仙域真正死去的人，会被完全抹去记忆，安置在这个世界生活；而还没有死、或者说仍存有一丝气息、甚至可能是被封印的存在，则仍然保留着生前的记忆。
它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它依然清晰记得卡维斯的存在，那场惨烈的大战，至今历历在目。
听完海神的分析，江禾陷入了沉思。
确实，自己在这个虚拟世界里已经接触过不少Npc了。有的完全像是傀儡，日复一日重复着自己的工作；但有的却不一样——他们甚至拥有自己的思维和生活方式。
就像乔家兄弟那几个，尤其是乔三，他不止一次出手救过江禾，还告诉了他一些关于仙域的秘密。
起初江禾还以为这只是游戏设定，乔三就像隐藏Npc，碰上了就能触发新任务。
但他自己的身体里还带着一个“外挂”，这又是特殊的存在。他不是Npc，虽然记忆也被抹除过，可通过不断充值，已经恢复了不少记忆。
也就是说，虚拟世界中的Npc并不全都是被系统操控的存在。他们有的拥有独立意识，只是无法逾越系统定下的规则。
就像眼前的海神，纵然实力强大，也依然被困在规则之下。
江禾甚至怀疑，不是海神寿命将尽，而是系统发现根本无法操控它，才选择用这种方式将它抹杀。
“那你为什么要压制规则，将我们强行留下？”
海神叹了口气：“那刹死亡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到这片海域的禁制被解除了。”
“禁制解除……不是好事吗？”
“不，这对水族来说是灭顶之灾。”
“什么？灭顶之灾？”
海神垂下头颅，将真相缓缓道来。
原来，禁制解除之后，它能感觉到——这片海域即将消失。而水族人最终会沦为无家可归的特殊生物，到那时，必定会遭受玩家和怪物的袭击。
“年轻人，我想请求你……带他们离开，帮他们找到一个能够安身立命的地方。”
“这……”江禾有些为难。
如果是一群实力强悍的族群，他带着走也没什么。可水族人离了水，就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他再清楚不过。
看出江禾的犹豫，海神再次开口：“我知道这事让你为难，但我不会让你白帮忙。”
说完，海神眉心亮起一抹光芒，紧接着，一道蓝光射向空中。
“这是我的印记。只要你答应我的请求，我就把它送给你。”
“印记？”江禾一愣。
就在这时，外挂突然喊道：
【快答应它！】
“啊？答应它？”江禾更懵了。
【别墨迹！告诉你小子，这可是好东西，错过了哭都来不及！】
听到这话，江禾不再犹豫。
“行，这个忙我帮了。”
海神露出一丝笑容：“好，水族……就拜托你了。”
话音刚落，海神的全身开始逐渐石化。几秒之后，它彻底化作一尊石雕。
还没等江禾反应过来——
轰！
石雕猛然炸开。
两道蓝光同时射向江禾的眉心。
刹那间，一股冰凉刺骨的感觉席卷全身，疼得他直接倒地打滚。
“操，什么玩意儿……疼死老子了！”
【小子忍住，这可是好东西！】
“好个屁！老子疼……”江禾一边打滚一边骂。
可外挂还是焦急地劝着：
【坚持住，很快就过去了！】
“啊……不行了，受不了了！”
江禾猛地站起来，冲出神王殿。
他只觉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在被冰冻、碎裂、愈合、再冰冻，循环不止。
门外众人见江禾表情痛苦地冲出来，连忙迎上去。
“卧槽，大哥你怎么了！？”
“滚开！”
轰——
江禾随手一挥，一道寒风直接将众人掀飞。
“疼死老子啦！”
他一路狂奔，直朝宫殿外跑去。
大家都傻眼了：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出来就疯了？
就在这时，一群水族守卫冲进来喊道：
“长老，不好了！江、江大人冲出屏障了！”
噔噔噔——
众人立刻追了上去。
谢云周一边跑一边大怒道：“好你个韦鲁斯！我大哥刚替你们水族解决后患，你们转眼就谋害他！？”
“哎呀，谢大人我冤枉啊！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韦鲁斯额头冒汗，百口莫辩。
等大家冲出隧道、来到宫殿外，全都愣住了。
只见江禾浸泡在海水中，周身不断散发出寒气。短短几个呼吸间，他身体周围就凝结出厚厚的冰层，将他牢牢包裹在内。
冰层越来越厚。
“快救人！”谢云周大喊。
众人刚要冲出屏障凿冰救人——
轰！
厚实的冰层猛然炸裂。
江禾双眼紧闭，整个人瘫软下去，朝着深海沉去。
扑通——
大家连忙冲出屏障，奋力追赶。
【小子，醒醒，别睡……】
此时江禾的耳边还回荡着外挂急切的声音。
他双眼紧闭，嘴唇不停颤抖，全身都在发抖。
刚才被冻在冰层里，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碎裂了，血液也彻底凝固。这种痛苦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尝到，若不是被冰冻住，他可能宁愿自尽也不愿承受。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又听到海神的声音：
“年轻人，谢谢你……”
下一秒，江禾彻底陷入黑暗，晕死过去。
等他再次睁眼时，那全身刺骨的冰冷已经彻底消失。
他躺在床上，刚想坐起来，左手无意间按到床边——
咔嚓！
手下那块特殊石料打造的床沿，竟然裂了。
【小子，别猜了，这是神王印记的能力。】
“神王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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