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旧书摊的新客
林玥把《神雕侠侣》放回旧书摊的木架时,指尖擦过旁边一摞泛黄的作文本。纸页边缘卷着毛边,封面上用钢笔写着“三年级二班 林小满”,字迹歪歪扭扭,还画了只缺耳朵的小猫。
“这是……”他回头问守摊的老张头,对方正用抹布擦着积灰的书脊,闻言抬了抬眼皮:“前阵子收废品的送来的,说是拆迁楼里清出来的,看纸页还完整,就留下了。”
林玥随手翻开一本,铅笔字写的日记歪歪扭扭:“今天下雨,同桌借我半块橡皮,我把番茄分给她吃了,她说明天带糖给我。”下一页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一个扎辫子,一个戴帽子,旁边标着“我”和“阿杰”。
“阿杰转学了,我把最爱的贴纸给他了,他说会写信给我。”
“今天收到阿杰的信,他那边的学校有好大的操场,我把信夹在语文书里了。”
“妈妈说阿杰不会再回来了,我把信埋在老槐树下,上面种了颗向日葵,等它长高了,阿杰会不会就看见了?”
最后一页停在半年后:“向日葵开花了,金黄色的,像小太阳。可是信还没再来。老张头说,有些人就像蒲公英,风一吹就走了,但种子落在土里,总会长出新的花。”
林玥合上书,忽然想起李伯菜园里的木牌——那些来摘番茄的人,好多都带着旧物:褪色的红领巾、写满批注的课本、缺角的储蓄罐……林溪说要建个“时光展柜”,就放在书摊旁边,谁都能来放一件“没说出口的牵挂”。
“这作文本,能放展柜里不?”林玥问老张头。
老张头往作文本上瞥了眼,忽然笑了:“正好,昨天有个戴眼镜的姑娘来问,说小时候在这附近上小学,弄丢了同桌送的橡皮,想找回来。”
傍晚时,林溪真的带了个姑娘来。姑娘看到作文本时突然红了眼,从包里掏出个铁皮文具盒,里面躺着半块褪色的橡皮:“这是阿杰借我的那块,我一直没舍得扔……原来他也记得。”她把橡皮放在作文本旁边,“我能留个地址吗?万一他来看展呢。”
展柜渐渐满了。有本笔记本里夹着张电影票根,日期是十年前的情人节;有个布偶熊的耳朵上,缝着块小小的名字牌;还有副旧球拍,拍柄缠着胶带,上面的字迹磨得快看不见了。
林玥在展柜旁放了个留言本,有人写下“找到你真好”,有人画了个笑脸,有人只留了串电话号码。老张头每天都要念上面的话,念到好笑的地方就拍着大腿笑,念到哽咽的地方就抹把脸,再往炉子里添块煤。
有天直播时,林玥对着展柜镜头说:“以前觉得日子像本被翻烂的书,后来才发现,那些没说清的、没留住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可能是颗向日葵种子,可能是半块橡皮,可能是某个人突然闯进镜头,说‘我找这东西找了好多年’。”
镜头扫过展柜,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每件旧物上镀了层金边。忽然有人敲书摊的木桌,是个白发老人,手里举着个铁皮盒:“请问,这里能放旧信件吗?我年轻时给笔友写了三十封信,一直没敢寄出去。”
林玥刚要说话,老人已经打开盒子,最上面那封信的地址栏空着,收信人写着:“那个总在图书馆靠窗位置看书的姑娘”。
弹幕里瞬间刷起一片“爷青回”,有人说“这才是最浪漫的直播”,有人说“原来大家都藏着没说出口的话”。林玥看着老人小心翼翼把信件放进展柜,忽然觉得,所谓圆满,从来不是把故事写完,而是让每个未完待续,都有处可寻。
书摊的灯亮到很晚,老张头在炉上烤着红薯,香气混着旧书页的味道漫出去。林玥坐在木凳上翻着新收来的旧书,林溪在整理今天的留言,偶尔有晚归的人探头进来:“请问,这里能放东西吗?”
“能啊,”林玥抬头笑,“只要是你舍不得的,都能放。”
夜风吹过书摊,掀起留言本的纸页,哗啦啦地响,像无数个故事在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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