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的晨光总带着股旧报纸的味道。沈慕言刚走到“光的接力站”木箱旁,就见道具组的小王蹲在地上,正往里面塞个缠着红线的玻璃瓶,瓶身贴着张便利贴:“我奶奶说,这是当年那个少年送她的‘捕光瓶’,太阳好的时候,能把光存进去,晚上会慢慢亮起来。”
“捕光瓶?”沈慕言凑过去看,玻璃瓶里装着半瓶浑浊的液体,瓶底沉着些亮晶晶的碎屑,“这里面是什么?”
“说是碎玻璃和雨水。”小王挠挠头,“我奶奶说,当年她在巷口捡垃圾,那少年就蹲在旁边,用这瓶子接阳光,说‘存起来,晚上走路就不黑了’。后来她总带着这瓶子,说比手电筒管用——心里亮堂。”
正说着,张导拿着本泛黄的相册走过来,翻开第一页,是张褪色的黑白照:穿校服的少年蹲在巷口,手里举着个同款玻璃瓶,对着太阳调整角度,瓶身折射出的光斑落在旁边老奶奶的竹篮上,篮子里的空瓶都透着光。
“这是原型的邻居提供的,”张导指着照片里的老奶奶,“就是小王的奶奶。你看这角度,37度不差。”
沈慕言忽然想起那枚铁皮指南针,转动时指针总会稳稳停在37度——原来这不是巧合,是光在时光里留下的指纹,早就刻在了无数人的记忆里。
下午拍“光的游戏”这场戏时,片场来了群穿校服的孩子,是附近小学的公益课学员。陈老师带着他们围在木箱旁,挨个摸那些旧物件:“这枚反光镜磨出的纹路,是当年的少年用指甲一点点抠出来的;这张报纸上的少年,后来成了物理老师,教过无数孩子怎么算光的折射角……”
一个扎马尾的小姑娘突然举手:“老师,我们能试试吗?用自己的方式存光。”她手里攥着个塑料瓶,瓶壁上贴满了彩色便利贴,每张都画着小太阳。
孩子们立刻散开,有的用手机拍下阳光穿过树叶的样子,说“这是光的影子”;有的往玻璃瓶里塞花瓣,说“光会染上花的味道”;最小的那个男孩,直接把脸颊贴在“光的接力站”木箱上,说“这样光就会跑到我脸上啦”。
沈慕言看着他们,忽然想起剧本里没写的细节——当年的少年,是不是也这样带着一群孩子追光?他拿起小王奶奶的捕光瓶,对着太阳举起来,37度的光斑落在孩子们的笑脸上,像撒了把星星。
收工时,孩子们把自己的“存光瓶”都放进了木箱,有装着花瓣的、有贴着照片的、还有画满光斑的。沈慕言在每个瓶子上都贴了张小标签,记下日期和孩子的名字,最后在木箱盖内侧添了行字:“光会记得每个接住它的掌心”。
夜幕降临时,他抱着木箱去道具间,路过那片流浪猫窝,发现窝里多了个眼熟的玻璃瓶——正是小王奶奶的捕光瓶,瓶身的红线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里面的碎屑果然在慢慢发亮,像撒了把星星,刚好照亮小猫们蜷缩的身影。
“是小王放的。”张导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拿着那本相册,“他说,奶奶总念叨‘光要给更需要的’,现在猫比她更需要这瓶光。”
沈慕言望着瓶中缓缓流淌的光,忽然懂了:光从不会被用完,只会换种样子存在——在玻璃瓶里,在孩子的笑脸上,在流浪猫的暖窝里,在每个愿意相信“心里亮堂就不怕黑”的人身上。
木箱里的“光的指纹”越来越多了,有的深,有的浅,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延伸。就像此刻,月光穿过窗棂,在箱盖上投下道细长的光斑,正好落在“37度”的刻痕上,像是在盖章确认:这道指纹,会一直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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