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夜带着水汽,刚种下的橡胶田飘着新翻泥土的腥气。王奎揣着李嵩的密信,领着二十多个地痞摸进田埂,手里的火把映得他脸上横肉乱颤:“都给老子利索点!一把火烧了这些破苗,苏锦凝那小娘们就等着哭吧!”
地痞们刚要撒煤油,脚下突然踩中一片荧光 —— 是苏锦凝白天让农户撒的 “夜光石灰”,遇风就亮,瞬间把田埂照得跟白昼似的。“谁在那儿?” 王奎慌了,刚要拔刀,四周突然窜出三十多个穿短打的退役士兵,为首的正是阿木,他左臂的旧伤还裹着绷带,手里的弯刀却亮得刺眼:“王公子,苏小姐早知道你会来,特意让我们在这儿‘等’你呢!”
地痞们哪见过这阵仗,有的扔了火把想跑,却被西域来的种植师用套索绊倒 —— 这些人是黑蝎子派来的,套马的本事用到抓地痞上,一抓一个准。王奎想翻墙逃,被阿木一脚踹在膝盖上,“扑通” 跪在石灰地里,火把滚到旁边的草垛上,刚冒火星就被士兵们用准备好的水桶浇灭。
“放开我!我是户部尚书的外甥!你们敢动我?” 王奎挣扎着嘶吼,却被士兵们反绑了双手。阿木蹲下来,从他怀里搜出那封密信,展开一看,冷笑一声:“还想栽赃农户‘偷种子纵火’?李嵩这老东西,算盘打得真精。”
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苏锦凝和萧惊寒骑着马赶来,身后跟着苏州知府和几个衙役。苏锦凝翻身下马,看着满地被捆的地痞,还有跪在地上的王奎,声音冷得像冰:“王公子,你深夜带人毁我橡胶田,还想嫁祸农户,这账该怎么算?”
王奎还想狡辩:“我…… 我是来巡查田庄的!谁要毁你的苗?你别血口喷人!”
“巡查?” 苏锦凝让钱算盘递来一本账本,扔在王奎面前,“这是你去年挪用水师粮款的记录,上面还有你的签字画押。你以为李嵩能护着你?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
王奎看着账本上的字迹,脸色瞬间惨白 —— 那是他去年帮李嵩挪用户部粮款时,偷偷留的副本,没想到被苏锦凝找到了。苏州知府捡起账本,又看了看那封密信,脸色沉了下来:“人证物证俱在,王奎,你跟我回衙门!”
刚押走王奎,萧惊寒突然拽住苏锦凝的手腕,将她往身后一带。一支冷箭 “嗖” 地从暗处射来,钉在旁边的树干上,箭簇泛着青黑 —— 是李嵩的死士!萧惊寒反手抽出长剑,朝着箭来的方向掷去,只听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从树上摔下来,暗卫们立刻上前将其制服。
“你没事吧?” 萧惊寒握着苏锦凝的手,掌心满是冷汗。苏锦凝看着他肩膀上被箭风扫破的衣料,心里一紧:“我没事,倒是你……”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萧惊寒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却满是后怕,“以后不许再这么靠前,要是你伤了,我……”
他话没说完,钱算盘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封加急密信:“苏小姐!御史台那边传来消息,李嵩的死士被抓后,招出他还挪用户部三十万两银子,藏在江南的私库里!咱们现在就去抄出来,正好当橡胶田的扩种资金!”
苏锦凝眼睛一亮,立刻让人备好车马,带着衙役去李嵩的江南私库。私库藏在一座废弃的寺庙里,打开门的瞬间,满屋子的银子晃得人睁不开眼 —— 除了三十万两白银,还有不少字画古董,都是李嵩贪污来的。钱算盘拿着算盘噼里啪啦一算,兴奋得直跺脚:“苏小姐!这些银子够扩种五百亩橡胶田,还能建两座橡胶加工厂!”
第二天清晨,苏锦凝带着密信、账本和私库的赃物,联合御史台联名上奏。陛下看到证据后,气得把御案上的茶杯都摔了:“李嵩这个蛀虫!竟敢挪用军需、纵容外甥破坏农产,简直胆大包天!” 当即下旨:削去李嵩户部尚书之职,流放北疆;抄没其所有家产,充作江南橡胶种植的专款;王奎因 “纵火未遂、协同贪污”,判流放三千里,永不回京。
消息传到江南,农户们都跑到橡胶田边放鞭炮,一个老农拉着苏锦凝的手,抹着眼泪道:“苏小姐,您可帮咱们除了个大祸害!以后咱们跟着您种橡胶,再也不怕被世家欺负了!”
阿木也带来了好消息 —— 他和西域种植师发现,在橡胶苗旁边种上西域韧草,不仅能防虫害,还能让橡胶苗长得更快。“苏小姐,您看!” 阿木指着几株长得特别壮的橡胶苗,“这几棵旁边种了韧草,比别的苗高了半尺!”
苏锦凝蹲下来,摸了摸橡胶苗的叶子,心里满是欢喜。萧惊寒站在旁边,看着她沾满泥土却笑得灿烂的样子,悄悄从怀里掏出一块暖玉令牌,上面刻着 “萧苏同盟” 四个字。他刚要递过去,就见钱算盘拿着一封海外来信跑过来:“苏小姐!波斯商队卡里姆来信,说有个扶桑商会的人想跟咱们买橡胶技术,还说要是不卖,就联合南洋商队断咱们的香料供应!”
苏锦凝接过信,眉头微微一皱。萧惊寒走到她身边,将暖玉令牌塞到她手里:“别担心,扶桑商会那边我来处理。你拿着这令牌,不管在江南还是海外,我的暗卫都会护着你。”
苏锦凝握着令牌,指尖传来暖玉的温度,心里一片安定。她抬头看向萧惊寒,笑着道:“不用你单独处理,咱们一起应对。毕竟,咱们是‘同盟’嘛。”
萧惊寒看着她眼底的光芒,心跳漏了一拍,轻轻 “嗯” 了一声。阳光洒在橡胶田上,新种的橡胶苗在风中轻轻摇晃,仿佛在预示着一个更广阔的未来。苏锦凝知道,李嵩的倒台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扶桑商会的挑战,还有海外贸易的壁垒,但只要她和萧惊寒携手并肩,还有阿木、钱算盘这些伙伴在身边,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没有建不成的商业帝国。
而此刻的北疆,李嵩穿着囚服,被士兵押着走在漫天风沙里。他看着远处的戈壁,想起自己曾经的权势滔天,再看看如今的狼狈模样,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年轻女子的手里。可他不知道,这只是苏锦凝打破世家垄断、建立商业帝国的第一步,接下来,整个大靖朝的商业格局,都将因这个叫苏锦凝的女子,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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