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魂坡事件,如同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在仙门百家间激起千层浪。各家派出精锐探查,皆无功而返,甚至又有两名金氏子弟在那附近失踪。恐慌开始蔓延,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各大家主心头。
云深不知处,静室。
蓝忘机与魏无羡对坐,案上摊着各地传来的信息。魏无羡指尖敲着那份关于落魂坡的卷宗,眉头紧锁:“蓝湛,这手法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是人力所为。倒像是……某种规则,或者说是‘领域’的力量,将范围内的一切彻底抹除。”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而且,你发现没有?所有出事地点,看似随机,但若连成线,其指向……似乎是清河聂氏祖坟方向。”
这正是最令人不安之处。聂明玦死后,聂家势微,由“不成器”的聂怀桑担任家主。若祸端起于聂氏祖地,是聂怀桑无能守护,还是……与他有关?
蓝忘机颔首,眸色深沉:“聂怀桑,近日闭门谢客。”是不是跟这事有关?
此言一出,魏无羡心下了然。聂怀桑此举,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以他往日表现,遇此大事,早该六神无主地跑来云深不知处求助,如今却异常沉默,必有蹊跷。
“看来,我们得去‘拜访’一下这位老朋友了。”魏无羡勾起嘴角,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两人到了清河不净世,气氛凝重。聂怀桑在厅堂接待二人,他面色苍白,眼下乌青,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与往常无异。
“蓝二哥,魏兄,你们可算来了!”他几乎是扑上来,声音带着哭腔,“你们听说了吗?落魂坡……太可怕了!我、我都不敢出门了,我们聂家祖坟就在那方向,会不会是冲我们来的?”
魏无羡与蓝忘机交换了一个眼神。聂怀桑的表演天衣无缝,但他二人何等敏锐,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与恐惧截然不同的情绪——一种极度的焦虑和计算。
魏无羡故意试探:“怀桑兄,听说你聂家古籍最多,可有记载过类似能‘抹除’一切的邪术或古阵?”
聂怀桑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随即摆手,语速飞快:“没有没有!我哪懂这些啊!那些书我都看不懂的……”
然而,就在他抬手之际,魏无羡敏锐地嗅到一丝极淡、却与落魂坡残留气息同源的阴冷土腥气,源自他袖口内侧。这气味,绝非寻常沾染所能留下。
拜访看似一无所获。临别时,一名聂家仆从“不小心”将一杯茶水泼在了蓝忘机衣袖上。仆从惶恐道歉,聂怀桑厉声斥责,亲自递上一块干净布帕。
回程途中,蓝忘机于无人处展开那布帕,内侧以极细的笔触画着一幅简易地图,标记着一个位于聂氏禁地深处的古老祭坛的位置,旁边还有两个字:“戌时,独往。
署名,是一个小小的、潦草的“桑”字。
戌时,月黑风高。蓝忘机与魏无羡如约而至,但并非“独往”,而是两人同行。他们信不过聂怀桑,但也知此事非比寻常。
聂氏禁地,荒芜阴森。那座古老祭坛布满青苔,却隐隐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聂怀桑果然等在那里,身边再无他人。此刻,他脸上惯有的懦弱和慌张尽数褪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决绝。
“魏兄,蓝二哥,”他声音沙哑,“我知道你们不信我。但这次,请务必信我一次。”
他不再伪装,直言道:“落魂坡之事,乃至近日所有异动,皆因我而起。”他摊开手掌,掌心一道诡异的黑线已蔓延至腕部,“这是我聂家世代守护的封印——‘墟渊’的反噬。当年我为报大哥之仇,动用了一丝墟渊之力布局……如今,封印松动,它……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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