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里，一家五口都在，大黑大黄两只狗，两个盆，里面是汤拌饭，昨天晚上剩下的。
要是把它们两个那份面条也做上，陆沉霖觉得怎么都是不够的，就陆小齐这个看着还没冬瓜高的，吃面都恨不得端盆吃，大黑大黄饭量可比他大多了。
还是吃饭吧，吃面他养不起。
陆小齐捧着他的碗，呼噜呼噜吃的美滋滋地，就一碗肉，陆沉霖就没给他拿一个盘子，时不时夹两块丢陆小齐碗里，都不需要他自己夹肉，吃得满足的很。
——
之前杀猪是想家里热闹，现在杀猪是因为家里有一个吃肉的饕餮，不杀的话，明年估计要日日去买肉了。
村长家每年都要多养些猪，要么卖给村里没养猪的，要么送屠户那边，反正怎么着都有得赚。
腊八这天，陆沉霖早早就去定了一头，回到家父子俩还没醒，他自己在灶房里忙活，食材都是前一天晚上准备好的，当天弄来不及。
宋清筠昨天晚上挨了一顿，累一晚上，现在怎么都起不来，陆沉霖怕陆小齐醒了没看到自己在，将小夫郎吵醒，在灶房里干活时，还要注意着屋里的小兔崽子，来回看了两次，陆小齐还没醒，他自己先不耐烦了，打算作弊，丢了一根藤条在窗边就不管了。
“小兔崽子，昨天晚上睡那么早，白天还起不来。”
昨天晚上是陆小齐那个小兔崽子，陆沉霖和小夫郎才炒菜，中途也没醒。
算了，没起来也好，省得起来了就跑风口坐着，像个小傻逼似的，到时候吹生病了，心疼的还不是他和小夫郎。
陆沉霖昨天晚上吃饱喝足，陆小齐也没在碍他眼，心情特别美妙，手里活不停，嘴里唱着曲。
将腊八粥炖上，一抬头就看到门口蔓延的藤蔓，知道小兔崽子醒了，扯过一边的帕子擦手，陆沉霖走进屋子的同时，蔓延的藤蔓瞬间消失。
陆小齐扶着小床的围栏，望着门口发呆，陆沉霖一进来就和他对上，小家伙立马朝陆沉霖伸手。
陆沉霖小心关上门，大步过去，将小兔崽子抱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问道：“怎么呆呆的，哪里不舒服吗？”
陆小齐双手揽着老父亲的脖颈，用力吸气，“耶齐闻到香味了。”
陆沉霖扯过一边的衣裳给他穿上，“是腊八粥，一会好了，先给你打一碗。”
穿好衣裳，陆沉霖一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拎起小家伙的鞋子，等父子俩轻手轻脚退出去，到了外面才大声说话。
“爹，耶齐想喝了水去茅房。”陆小齐舔了舔干巴的嘴唇。
陆沉霖抱他进灶房，给他倒了一碗水，让他自己捧着喝，自己低头给他穿鞋，然后带他去茅房。
大黑看到陆小齐出来就一直跟着，这会儿趴陆沉霖腿边，等陆小齐解决五谷轮回。
陆小齐这么大了，已经可以自己拉，不过陆沉霖不想在屎里捞儿子，只要是小家伙上大号，陆沉霖都要在边上等他，上小的就让他到外面去，或者是在院子里找个角落，等他尿完了，陆沉霖再端水去冲。
他自己拉完擦干净，就蹲着不动，叫陆沉霖抱他出来，陆沉霖要先掰着他小屁股看两眼，看他擦干净了，才给他拉上裤子。
“就在灶房里烤火，不要出去，一会熬好了，先给你舀一碗，行不行？”
陆沉霖抱着他去洗漱，然后让他自己坐着烤火。
陆小齐裹成球似的，动起来费力，都要喘不上气了，他不可以坐小凳子，顶得他肚子难受，哼哼唧唧的，陆沉霖也不好干活，干脆搬了躺椅过来，把他放上面。
陆沉霖哄他，往他手里塞了两块糕点，他就跟大爷似的，躺在躺椅上吃糕点。
忙活的空隙，陆沉霖扭头看他那个悠闲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给他两脚。
吃完了手里的糕点，又想喝蜂蜜水，陆沉霖给他泡了一大碗，让他自己慢慢喝，知道一会要吃东西，他还知道少喝，喝了一小碗就不乐意喝了。
“爹，阿么什么时候醒？耶齐想要阿么抱。”
“你阿么睡得晚，让他多睡一会，爹抱你不是也一样？”
陆小齐窝陆沉霖怀里，张口否认，“不一样的，阿么身上香香的，爹身上又不香。”
说到香香的，陆沉霖想起来，还没给他擦油，天那么冷，一会脸裂开了。
“你坐着等会。”
陆沉霖进屋挖了一块香膏，糊在自己手背上，床上的宋清筠翻了个身，面朝外面，陆沉霖轻手轻脚过去，给他盖好被子，在他红扑扑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才出去。
陆小齐乖乖坐灶边等，见老父亲搓着手进来，刚要咧个笑出来，陆沉霖的大手就糊在他脸上。
闻到香膏的味道，小家伙也不挣扎，憋着气让他擦，等陆沉霖擦完，他脸颊鼻子都是红通通的，陆沉霖松开手的时候，他还大大的呼了口气。
“爹，耶齐鼻子都要擦掉咯！”陆小齐觉得自己脸没坏，鼻子都要飞了。
陆沉霖没有理他，手里还有一点，全抹陆小齐手上，小家伙白白嫩嫩和他阿么一个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哥儿呢。
“爹，耶齐香不香啊？”小家伙将他抹了香膏的手凑陆沉霖鼻子底下。
陆沉霖仔细闻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腊八粥香。”
陆小齐哼了一声，拿屁股对着他，陆沉霖也不和他计较，将他放躺椅上就去切菜。
父子俩错过了早饭，陆小齐还吃了糕点，小夫郎怕是只能吃午饭了，要抓紧时间做好，夫郎一起床就能吃上他做的拿手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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