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的失态，她脸上泛起红晕，但没松手。
王卫东笑着问：怎么帮？
跟我回家，就说我们在处对象，我...我怀了你的孩子。”
嘶——
王卫东倒吸一口凉气。
嘶嘶——
连吸两口凉气。
嘶嘶嘶...嗝！
差点噎着。
这姑娘也太敢想了！
他哭笑不得。
假装恋爱还行，但装怀孕？过来人一眼就能看穿。
也只有娄晓娥这样单纯的姑娘才会这么天真。
王卫东一眼就能从姑娘的步态里瞧出端倪。
双腿并拢的，准是黄花闺女。
步履拘谨的，必是未经人事。
眉梢青涩的，铁定是个雏儿。
……
娄晓娥那副天真模样，让王卫东忍不住怀疑，这丫头怕是连生孩子是怎么回事都不清楚。
这年头既没有小电影，也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男女牵个手都能被当成流氓。
姑娘家出嫁前，全凭母亲婶子们含糊其辞地传授些闺房秘事。
闹出的笑话可不少。
以为拉拉手就能怀上的傻姑娘，一抓一大把。
瘦猴刚成亲那会儿，就闹过走错门的笑话。
王卫东摇头：你这法子不成。”
娄晓娥眨巴着眼：为啥？
王卫东凑近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那个...这个...【此处省去万把字】
娄晓娥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
还要做针线活？！
羞死个人！
王卫东，你太坏了！
看着傻乎乎的娄晓娥，王卫东直叹气，这丫头果然啥都不懂。
过了好一会儿，娄晓娥才缓过劲，眼神飘忽不敢看他：那...那咋办？
王卫东耸肩：要么正儿八经谈个对象，要么抓住许大茂的把柄让他主动退亲。”
娄晓娥愁眉苦脸：这可太难了。”
忽然眼珠一转，直勾勾盯着王卫东：卫东哥~
王卫东浑身一激灵，连忙后退：好好说话，别来这套。”
行！王卫东同志，你觉得我怎么样？
王卫东摸着下巴打量她。
虽说是素面朝天，扎个简单的马尾辫，但模样挺周正。
裹着大棉袄也能看出身材不错，将来肯定饿不着孩子。
比不得秦淮茹那种熟透的水蜜桃，透着股勾人的媚劲儿。
眼前这丫头胜在青春洋溢，浑身都是朝气。
挺好！
那我给你当对象吧？
娄晓娥说完就羞红了脸。
虽说早有这心思，主动开口还是臊得慌。
王卫东愣住了。
这就被表白了？
他还在琢磨怎么追呢，人家姑娘直接躺平任摘了。
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只是想到丁秋楠，又有些犹豫。
娄晓娥是不错，但比起丁秋楠似乎还差点意思。
娄晓娥见他迟疑，心里发苦。
难道真要跟那个贼眉鼠眼的放映员过一辈子？
她咬咬嘴唇：不愿意就算了！
姑娘家主动提亲事还推三阻四，分明是嫌弃！
眼看她要走，王卫东一把拽住：急啥？我又没说不答应！
娄晓娥撅着嘴，满脸不高兴：你磨磨蹭蹭的，分明就是不想和我处对象！
王卫东叹了口气：妹子，处对象又不是吃顿饭那么简单，总得让我好好想想吧？这可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大事。”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另有盘算。
时局动荡在所难免！
一旦风向有变，以娄晓娥的家庭背景，迟早要远走他乡。
王卫东早就打听过娄半城的底细，确实不太干净。
更何况娄半城看似精明，实则胆小怕事。
娄晓娥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离开时必定会带上她。
这样一来，王卫东和娄晓娥注定无法长相厮守。
等他们能重返京城，至少也是十几年后的事了。
那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
王卫东咧嘴一笑：我都牵上你的手了，你说呢？
娄晓娥顿时羞红了脸，心里却甜丝丝的。
你可不许欺负我！
那当然！我可是老司机，最靠谱！王卫东一本正经地点头。
穿越这么多年，终于不再是孤家寡人了，这感觉真好。
就在两人说悄悄话时，王主任已经把菜都卖完了。
一卡车菜看着多，分到整个街道就不够看了。
有些人家手头宽裕，还会多买些。
霜打过的白菜，大火爆炒做成酸辣口，那叫一个香。
王卫东正逗得娄晓娥面红耳赤，身后突然传来王主任的喊声：
卫东，过来挪下车。”
回头一看，车厢已经空了，王卫东连忙应声。
转头对娄晓娥说：你先上车等着，一会儿我送你回厂里。”
娄晓娥笑眼弯弯：好呀。”
现在的她满心满眼都是王卫东，他说什么都愿意听。
王卫东找王主任拿了单据，从驾驶室取出摇把。
看他撅着屁股摇车的滑稽样，娄晓娥噗嗤笑出了声。
回到车上，见娄晓娥冲自己直笑，王卫东一头雾水。
这姑娘笑起来跟朵花似的，真好看！
傻笑什么呢？
娄晓娥娇嗔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他。
王卫东挠挠头，松开手刹，驾车往轧钢厂驶去。
娄晓娥哪是真生气，没过多久又主动和王卫东聊起来。
虽然确定了关系，但她对王卫东的了解还真不多。
比如他的家庭情况，就一无所知。
这年头处对象都是奔着结婚去的，娄晓娥自然要摸清底细。
王卫东也没瞒着，把自己的身世背景都告诉了她。
听完后，娄晓娥也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
她不知道的是，王卫东可能比她更了解她父亲。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我爸爸？
不急，得先准备准备。”
王卫东不是敷衍。
既然决定从许大茂手里抢人，自然要做好万全准备。
......
娄晓娥也没催他，反正两人的关系已经定下来了。
娄半城要是追问，她就干脆摊牌说生米煮成熟饭了，看他还能怎样！
吉普车驶入轧钢厂停下，娄晓娥与王卫东约好下班碰头，利落地跳下车。
望着她马尾辫一甩一甩走远的背影，王卫东嘴角不自觉扬起——这滋味真不赖。
刚把车停好走进调度室，厂区喇叭突然炸响于海棠铿锵的播报：
紧急通知！半小时后食堂发放餐券，全体职工听到广播立即集合！
循环播放的广播声中，王卫东扭头就往食堂走。
路上撞见后勤部一行人，娄晓娥也在其中。
两人目光相接会心一笑，却没注意到人群里射来一道锐利视线。
海棠你快看！那不是王卫东吗？怎么跟后勤部女的眉来眼去？同事突然捅了捅于海棠。
胡说什么呢？于海棠皱眉转头，正瞧见王卫东的身影。
此时娄晓娥似有所感地回眸，冲于海棠友善一笑，却被对方冷脸避开，顿时莫名其妙。
于海棠指甲都快掐进掌心。
她早就在科室里宣扬和王卫东处对象，惹得单身女工们眼红不已——谁看不出这年轻干部前途无量？嫁过去就是享福的命！
虽然王卫东压根没答应，但她正盘算着把分手脏水泼给对方，谁知半路杀出这档子事。
海棠你俩该不会闹别扭了吧？大嗓门同事故意提高声调，就算吵架也不能这样啊！走，咱找他说理去！
闭嘴！于海棠从牙缝里挤出话，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同事意味深长地了一声，眼神在她脸上来回刮。
......
这年头每人每年才二两肉票，食堂常年不见油星。
听说要发餐券，工人们早把食堂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呵出的白气混着推搡的叫骂：
哎哟！谁踩我脚了！
后面别挤了！裤腰带都要断了！
喂！前面大姐，你棉袄里咋还揣俩馒头？
眼看要乱成一锅粥，李爱国领着保卫科的人赶来镇场子：
戴毡帽的！手往女同志哪儿摸呢？想吃牢饭是吧？
都给我排好队！
吼了十来分钟，人群总算歪歪扭扭排出长龙。
王卫东在寒风里跺了半小时脚，终于掀开油腻的棉布帘钻进食堂。
食堂里已经改造成了会场。
墙上挂着鲜红的横幅，几张长桌拼成了主席台。
工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宣传科的妇女们聊得热火朝天，车间工人时不时冒出几句荤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王卫东走到车队的位置，却没看见牛志军。
问了俞长生才知道，牛志军被临时调去支援机械厂，最早也得晚上才能回来。
好在今天只是发餐券，不是正式聚餐。
等厂里的人都到齐后，领导们陆续上台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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