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关中平原,麦浪翻滚如金涛,欧亚铁路长安段的铺轨工程已近尾声。扶苏亲赴施工现场,脚下的铁轨经烈日炙烤泛着青黑光泽,延伸向西方天际,与远处的秦岭山脉构成一幅雄浑画卷。“殿下,这是最后一组高锰钢铁轨,由罗马熔炉锻造,硬度较普通铁轨提升三成,可承载重载列车长期通行。”负责监工的李斯上前禀报,手中捧着一枚刻有联盟徽章的铆钉。
随着蒸汽铆钉机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最后一枚铆钉牢牢嵌入鱼尾板接缝。扶苏俯身触摸滚烫的铁轨,指尖传来的细微震动,仿佛是文明脉搏在大地跳动。“传旨各驿站与港口,下月初三举行通车大典,首趟‘丝路号’列车搭载联盟各国使节与商队,从长安直达亚历山大港。”他的声音在工地上回荡,大秦工匠、罗马铁匠、安息劳工齐声欢呼,声震四野。
通车大典的筹备紧锣密鼓之际,格物院迎来了技术突破的密集期。陈峰带着玛雅祭司雅克布,站在新研制的“蒸汽纺织机”前——数十个纱锭在蒸汽驱动下高速运转,将长绒棉纺成丝线的速度是人工的三十倍。“雅克布祭司长,这便是用玛雅长绒棉纺出的丝线,质地远胜关中棉。”陈峰拿起一缕雪白丝线递过,“待铁路贯通,这些丝绸可经亚历山大港销往欧洲,再将欧洲的玻璃、香料运回大秦,形成贸易闭环。”
雅克布接过丝线,指尖感受着细腻触感,眼中满是惊叹:“大秦的技艺竟能将棉花化为如此珍品。我已传信玛雅,扩大长绒棉种植面积,明年此时,蒂卡尔的棉田将为大秦提供源源不断的原料。”一旁的农官补充道:“‘秦玛粮’在关中试种成效显着,亩产达六石,较粟米增产一倍,已在北方边境推广种植,明年可满足联盟半数粮食需求。”
就在咸阳沉浸在铁路贯通的喜悦中时,新大陆的蒙武正面临新的挑战。玛雅基里瓜部落因银矿开采分配问题,与科潘部落产生冲突,数百名族人手持石斧木棍,围堵了蒸汽工坊的原料入口。“基里瓜首领称,大秦与科潘的合作让他们吃亏,要求重新划分矿脉归属。”侦察兵的汇报让蒙武眉头紧锁。
蒙武没有调兵镇压,而是带着十名护卫亲赴基里瓜部落。他带去的不是武器,而是一台小型蒸汽抽水机与一袋“秦玛粮”种子。在部落广场上,蒙武当场演示抽水机——清澈的河水从铁管中喷涌而出,浇透了干涸的农田;煮熟的“秦玛粮”颗粒饱满,香气弥漫在广场上空。“这台机器可让你们的农田不再依赖天雨,这袋种子能让你们的收成翻番。”蒙武通过译员说道,“银矿收益可以重新商议,但冲突只会让大家失去眼前的福祉。”
基里瓜首领卡玛沉默半晌,看着族人眼中的渴望,最终点头同意和解。蒙武顺势提出方案:由大秦工匠主持银矿开采,科潘、基里瓜部落各出同等劳力,收益按“大秦四成、两部落各三成”分配,同时两部落共同参与蒸汽工坊运营,共享技术成果。当三方在盟约上按下手印时,卡玛握着蒙武的手说道:“大秦的智慧,比黄金更珍贵。”
新大陆的争端和平解决时,扶苏收到了联盟各国的联合提案。罗马、安息等国一致请求,由大秦主导组建“环球航线勘探队”,利用玛雅人的星象知识与大秦的蒸汽船技术,探明连接欧亚大陆与新大陆的跨洋航道。“铁路无法跨洋,若能找到直达航线,联盟贸易将再上台阶。”罗马元老院的信函中,字里行间满是期待。
扶苏即刻召集群臣商议,蒙武恰好从新大陆赶回述职。“臣在玛雅期间,曾听闻当地渔民提及‘南方温暖航线’,冬季盛行的东南风可直达大洋彼岸。”蒙武呈上一幅手绘海图,上面标注着玛雅人口述的岛屿位置与季风规律,“陈峰改良的蒸汽船续航能力已足够,再配上《秦玛合历》的星象指引,环球航行可行。”
三日后,扶苏下旨组建环球勘探队:蒙武任总指挥官,罗马航海家马可、玛雅向导阿市为副指挥,配备八艘改良型远洋蒸汽船,船上装载蒸汽淡水净化设备、“秦玛粮”种子、联盟通币及丝绸铁器。“此行不仅为勘探航线,更要将联盟的理念传遍四海,让不同文明皆能共享发展之利。”扶苏在送行仪式上,将一面绣有“联通天下”的锦旗授予蒙武。
秋高气爽之日,琅琊港旌旗招展。八艘蒸汽船的烟囱喷出浓白烟雾,随着蒙武一声令下,船队缓缓驶离港口,朝着东方海平面进发。岸边,扶苏与各国使者目送船队远去,直到帆影消失在海天之际。“从今日起,世界将不再有隔绝的大陆。”扶苏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勘探队出发的同时,欧亚铁路通车大典如期举行。联盟各国使节登上“丝路号”列车,车厢内铺设着大秦丝绸,摆放着安息香料与罗马玻璃器皿。当列车发出悠长汽笛,缓缓驶出长安站时,安东尼举着酒杯感慨:“昔日亚历山大东征,耗时十年才抵达印度;如今大秦的铁龙,半月便可贯通欧亚,这是前所未有的奇迹。”
列车途经帕米尔山口隧道时,安息使者指着加固的拱顶说道:“这隧道由大秦凿岩机开凿、罗马石材加固、安息劳工修建,每一寸都凝聚着联盟的力量。”当“丝路号”顺利抵达亚历山大港时,当地民众夹道欢迎,港口内商船云集,来自世界各地的货物正等待通过铁路运往东方。
冬雪降临之际,咸阳传来双重喜讯。陈峰团队利用蒙武带回的橡胶样本,成功研制出“高压蒸汽管道”,解决了蒸汽机车漏气难题,使列车时速提升至四十里;环球勘探队传回首份航讯,船队已抵达南洋群岛,与当地部落建立友好联系,用丝绸换取了新鲜水源与香料,发现了盛产橡胶的原始森林。
扶苏站在章台殿的观景台上,手中握着一枚用玛雅银矿铸造的联盟通币,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远处,铁路工地的火把与城内的灯火交相辉映;东方,勘探队的帆影正朝着未知的海域前行;新大陆的土地上,玛雅人正用大秦的铁犁耕种“秦玛粮”。他知道,一个由技术联结、文明共荣的伟大时代,已在这片广袤的天地间,正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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