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黎布下的饵,散发着独特的“药香”,静待鱼儿上钩。
她依旧每日里炮制药材,接待来访的军属,只是在小院角落,特意多晾晒了一些“透骨草”和“红花”,红艳艳的一片,颇为醒目。
刘嫂子来串门,看着那些药材,好奇地问:“黎黎,这些就是你跟那郑同志说的关键药材?看着挺普通啊。”
江黎黎拿起一小撮红花,在指尖捻开,语气带着几分刻意渲染的神秘:
“嫂子,这您就不懂了。药材普通,但炮制的手法和配伍的学问大了去了。就像这红花,活血力道猛,单独用或者配伍不当,反而容易耗伤气血。
得用特定的辅料反复蒸晒,去其燥烈,存其药性,才能用在虚弱的病人身上,否则就是火上浇油。”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院外偶尔路过的人听个大概。
刘嫂子似懂非懂地点头:“这么讲究啊!怪不得那郑同志眼巴巴地来找你。”
“是啊,”江黎黎叹了口气,状似无奈道:
“老人家病了这么多年,经络都堵死了,不用点力道猛的药,根本打不通。可这猛药的风险也大,我得时刻盯着,随时调整方子才行。”
她这话,既是说给刘嫂子听,更是说给可能存在的“耳朵”听。
果然,没过两天,那位“郑同志”就再次登门了。
这次,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江医生!神了!您那药膏和熏洗的药包,我家老母亲用了才三天,就说晚上身上松快了不少,疼痛也减轻了些!真是太感谢您了!”
他一进门就激动地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墙角晾晒的药材。
江黎黎心中冷笑,见效这么快?她给的方子温和,根本不可能有如此立竿见影的效果。这谎撒得也太不专业了。
她面上却露出欣慰的笑容:
“有效果就好。不过郑同志,这才刚开始,千万不能大意。我之前说的那几味关键药材,您寻摸得怎么样了?”
郑同志脸上立刻显出为难的神色:
“哎呀,江医生,不瞒您说,县里药材站我都跑遍了,透骨草倒是有,但那品质……跟您这晾晒的简直没法比!又陈又碎。
红花更是紧缺,根本买不到好的!您看……”
他搓着手,眼神期待地看着江黎黎,又看了看那些药材。
鱼儿,开始试探着咬钩了。
江黎黎露出理解又爱莫能助的表情:
“这样啊……我这儿的存货也不多了,自己配药也要用。
而且,这药材炮制火候不到,效果天差地别,贸然给了您,万一效果不好,反而耽误老人家的病情。”
她故意吊着对方,既不一口回绝,也不轻易松口。
郑同志急了,连忙保证:
“江医生,您放心!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只要您肯匀我一些,价钱好商量!或者……
或者您告诉我哪儿能收到这么好的药材,我自己想办法也行!”
他终于图穷匕见,绕来绕去,还是想知道药材的来源。
江黎黎心中警铃大作。对方的目的越来越清晰了——不仅仅是偷师,更可能是想摸清她获取优质药材的渠道。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条稳定优质的药材来源,其价值不言而喻,也更容易被做文章。
她沉吟着,仿佛在权衡。
郑同志紧张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陆博渊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目光锐利地扫过院内的郑同志,强大的气场让原本就有些心虚的郑同志瞬间绷直了身体,额头渗出细汗。
“这位是?”陆博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陆、陆团长!”郑同志连忙躬身,语气恭敬得近乎谄媚,“我是县农机厂的小郑,来找江医生复诊,顺便……顺便想求购点药材。”
陆博渊没理他,走到江黎黎身边,很自然地拿起她放在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才淡淡开口:
“药材?黎黎炮制点药材不容易,自己用还不够。”
这话看似是对江黎黎说的,实则表明了态度。
郑同志脸色一白,求助似的看向江黎黎。
江黎黎接收到陆博渊眼神里传递的讯息——可以适当放线了。
她叹了口气,对陆博渊柔声道:“博渊,郑同志也是一片孝心,他母亲用了药确实有点效果。你看,他药材实在找不到好的……”
陆博渊拧着眉,看了看墙角那些药材,又看了看一脸恳求的郑同志,沉默片刻,才勉为其难地对江黎黎说:
“你自己看着办吧,别累着就行。”
说完,他便转身进了屋,仿佛对这点“小事”不甚在意。
但这看似随意的表态,却给了郑同志莫大的希望和一种“陆团长默许”的错觉。
江黎黎这才对郑同志露出一个无奈又心软的笑容:
“郑同志,你看……陆团长也发话了。这样吧,我先把这七天用的药配给你,分量不多,你先用着。至于药材来源……”
她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神秘:
“我也是托了以前家里的一些老关系,从南边一些老药农手里零星收来的,渠道不稳定,人家也不愿意张扬。我再帮你问问,有消息了通知你,如何?”
她给了一个模糊又合理的解释,既满足了对方的部分需求,又留下了继续接触的由头。
郑同志如释重负,连连道谢:“好好好!太感谢您了江医生!我等您消息!一定等您消息!”
他付了钱,拿着江黎黎配好的、分量精准控制好的药包,千恩万谢地走了。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江黎黎眼神冷了下来。
陆博渊从屋里走出,站在她身边。
“上钩了?”他问。
“咬钩咬得很紧。”江黎黎点头,“目标很明确,就是药材渠道。我给了他一点甜头,也留了尾巴。”
陆博渊目光幽深地望着院外:
“小陈那边有消息了,冒充郑干部的人,和县里黑市一个倒腾票据药材的团伙有关。他们最近好像很缺某些特定药材。”
江黎黎挑眉:“黑市?他们盯上我,是想找稳定的药材来源?还是……另有所图?”
“不管图什么,”陆博渊语气森然,“既然把手伸过来了,就别想再缩回去。”
他看向江黎黎,眼神带着询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江黎黎狐狸眼微眯,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不是等着我的‘消息’吗?那就给他一个‘惊喜’。”
“我准备一份‘独家秘方’和‘珍贵药材’的线索,足够让他们心动,又足够让他们……暴露。”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默契在心。
请君入瓮的戏码,即将进入高潮。
而自以为得计的“郑同志”和他背后的人,正一步步走向为他们精心编织的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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