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月底,已进入了夜长昼短的季节。
何姩是在19:30分时醒来的,周遭静悄悄的,她习惯性往旁边伸手摸索开关。
触控开关嗒了一声,房间落地窗帘缓缓往两边敞开。
外边的天完全黑了,只依稀可见些庭院灯光亮。
忘记了,她现在在溪铭园。
处于黑暗中,又是陌生的环境,何姩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害怕。
她从床上坐起来,摸黑找到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照着找到了房间灯的开关。
打开房门,除了卧室中透出的那一点光亮,整栋别墅内一片漆黑。
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觉得诡异。
何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关门回到房间内,饥肠辘辘的肚子发出几声抗议。
想点个外卖,一看配送费和配送时间,何姩只能硬着头皮下楼自己动手煮。
从3楼到1楼,目光所及之处她都打开了灯。
室内被亮堂的光填满,她才感觉没那么害怕。
在打开大厅灯时,何姩被一个标识为落地窗灯的按键引起了注意。
她好奇点了一下,会客厅沙发后那整面窗忽然从上至下缓缓镀上一层黑,最后完全吞没了后花园外的庭院灯亮和景色。
紧接着,一幅浩瀚星河的景观呈现眼前,里边甚至还有流星流动。
何姩关闭大厅灯,静静伫立在窗前欣赏,大镜屏所真实程度令人叹为观止,不免给人一种身临其境之感。
她伸手触了触落地窗,发现并不是投影所成。
很神奇,是她没见过的新黑科技。
咕噜。
肚子又在敲锣打鼓抗议,何姩离开会客厅继续实行首要任务。
她其实不会下厨,就只会简单煮个面条和粥。
打开冰箱时,对着品类齐全的食材无从下手挠了半天头。
好在,她找到了一包挂面。
付珩西回到溪铭园,问了家门口的保安:“太太有没有出门?”
“没有。”
进屋换鞋,付珩西听到厨房内传出几声动静不小的声响。
他扭了扭脖子,单手扯下领带,解开衬衣衣领的两粒扣子,将领带和外套一起丢到沙发上。
何姩捧着热气腾腾的碗从厨房内出来,看见踱着松散步子向她走来的男人。
“你不是去参加饭局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她扎了丸子头,头上还戴着个紫色毛毛虫发箍,身上兜了件帆布围裙,双手戴着笨厚的白色隔热手套。
她这模样看起来有点,小可爱。
付珩西语无波澜,“掀翻了摊子,被人家赶出来了。”
何姩腹诽:你还挺幽默。
她无言以对,只好抿唇笑了笑。
付珩西垂眸看了眼她碗里的面条,“锅里还有面吗?”
“还有。”
何姩将手中的碗端到餐桌上,又屁颠颠跑回厨房。
付珩西看着锅面飘着细碎的鸡蛋汤和焉巴发黄的菜心,不由皱了皱眉,扭头看向身边的人。
暗叹,她是怎么做到把面煮成这毫无菜相的。
何姩呲着牙,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我不会下厨。”
算了,只是随便垫吧一下肚子,只要能吃就行,也不用那么挑,凑合着吃吧。
付珩西打开碗柜,将剩下的面都捞了起来。
餐桌上,对面而坐的两人开始动筷。
面条看起来有些清淡,付珩西便加了点酱油,何姩则是拧开一罐辣椒酱,她还没来得及挖一勺。
付珩西拌着面,抬头,“才刚出院,你这肠胃就能吃辣椒了?”
“忘了。”何姩只好将瓶盖扭回去。
拌好面,付珩西夹筷吸溜了一口,面入口那瞬间,只见他五官逐渐聚拢,愣了愣,似乎做了个赴死的决定,艰难咽下嘴里的东西。
何姩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变化,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在锁骨上方顿了好几秒,然后鼻息长长吐出气,她意识到这面可能比想象中还要难吃。
何姩也垂首吃了一口。
下一秒,嘴里仿佛是盐山喷发,她马上连抽两张抽纸包住嘴,将咸到发齁的面条吐出来。
“你别吃了。”她默默伸手,将付珩西面前的碗拉到自个跟前。
男人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她,自己喝了口水缓缓。
付珩西压了压笑意,“何姩,你是盐王爷吗?这面到底放了多少盐?”
何姩面颊浮上一层绯红,“你别取笑我了,先前我尝过,太淡了,就又加了一点,也怪我太过自信,第二次放盐后没再尝一尝咸淡。”
付珩西忍俊不禁,垂首解开两袖袖扣,将腕表摘下来放餐桌上,“你海鲜不过敏吧?”
“不过敏。”
何姩坐在厨房外的岛台吧椅上,一手托着腮,一手握着玻璃水杯,眼睛注视厨房内正有条不紊处理食材的男人。
付珩西背影也好看,侧脸更好看,她就脑补了场爱人挽袖为她煮羹汤的幻想。
“看不出来,你居然会下厨。”
付珩西熟练划开黑虎虾虾背,取出里边的虾线,剥除虾壳,“我从小跟外婆长大,外婆没事就喜欢研究美食,有时候还会拉着我一起动手,久而久之,我就被迫学会了。”
“这样啊。”何姩抿了一口水,记忆中在学校里见过他外婆两次。
“那你外婆现在在哪里呢?”
以菌菇和鲍鱼为汤底的面汤咕咕冒着热气。
付珩西洗手,“她这几年身体不好,一直待在康禾疗养院,老人家知道我们结婚了,叫我有时间带你去看看她。”
何姩莞尔,“可以啊。”
好好的晚宴和亲事被毁,付、夏两家这场饭局落了个不欢而散。
付政始终黑着一张脸,车上无外人在场,夫妻双方开始埋怨起对方。
付政:“孩子结婚的事,你竟然没听到一点风声?珩西和你妈最亲,我不信她不知道珩西结婚了,这几天,你天天往康禾疗养院跑,你妈就没有给你透露一丁点消息?”
颜蔓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她哼笑一声,“你还说我呢?你关心他?孩子回国之后可一直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呢,你怎么就没发现呢?怕啊!你只对外面那个家上心吧!真搞笑,合着一个在国内整日嘴上标榜为子打算的爸,竟好意思怪起一个常年在国外的妈。”
付政爱恨交织的幽深冷眸看向颜蔓,“别忘了,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颜蔓在付政面前永远是无恐的姿态,“我是有错在先,不过现在,我和你,彼此彼此。”
付政高气压接近爆炸,带着满腔怒意的力道扼紧颜蔓的腕骨。
颜蔓吃痛低呼一声,显然也被吓到了。
她奋力甩开付政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叫停。
“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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