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给沈晨夕找来些许糕饼,沈晨夕吃了一点,便躺下休息。
白桃等人见沈晨夕已经睡着,也各自去歇息。
此时的昭阳宫内,烛火尚未熄灭,秦昭仪正斜倚在榻上,两名宫女跪在一旁,为她捶腿。秦昭仪半闭着眼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扶手。
“娘娘。”秦昭仪的贴身宫女红袖快步进屋:“奴婢有要事禀报。”
秦昭仪懒洋洋地问:“什么事?”
红袖朝左右看了看,秦昭仪会意,挥手让其他宫女退下。
“奴婢方才在含玉殿外,听到沈才人说,明晚酉时,她要在荷花池边与人私会!”红袖道。
秦昭仪闻言,猛地坐直身子,眼中有精光闪过:“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红袖信誓旦旦道:“沈才人亲口对她宫女说的,还嘱咐那宫女去传信,要小心行事,绝不能让人发现。”
秦昭仪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她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好,很好,沈才人,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定要叫她原形毕露才是。”
说着,秦昭仪停下脚步,转向红袖:“你可有听清楚她要见的人是谁?”
红袖摇头:“沈才人没说名字,只说有重要事情商量,奴婢怕被发现,没有久留,她们后面说的话,就不得而知了。”
秦昭仪冷哼一声:“管他是谁,只要抓到现行,她就百口莫辩。”
她走到梳妆台前,从首饰盒中取出一只很普通的镯子,随手丢给红袖:“事情办得不错,赏你的。”
红袖接过镯子,喜不自胜:“谢娘娘赏赐!”
秦昭仪压低声音道:“明晚,你先去盯着含玉殿那边,看她何时出门,一旦发现她出门,立刻来报。本宫要亲眼看着她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顿了顿,秦昭仪续道:“你再去趟容妃那里,就说本宫要请她看场好戏。”
红袖答应而去。
秦昭仪走到窗前,望着含玉殿的方向,喃喃自语:“沈夕夕,这可是你自己送死,与别人私会,看皇上如何厌弃你。”
与此同时,容妃正在自己的寝宫内品茶。
宫女通报秦昭仪派人来见,容妃微微蹙眉:“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要找本宫,让她进来说吧。”
红袖被带进来后,恭敬地行礼:“奴婢参见容妃娘娘,明日酉时,请娘娘到荷花池一观,那里有场好戏。”
容妃放下茶盏,颇有兴趣地问:“什么好戏?”
红袖道:“奴婢在含玉殿外,偷听到沈才人所言,她明日酉时要与人私会,皇上若得知此事,沈才人必死无疑。”
容妃沉吟片刻,忽然笑了起来:“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秦昭仪,就说本宫会准时赴约,陪她看这场好戏。”
第二天清晨,沈晨夕早早地起了床。
“主子今日气色真好。”乌梅说。
沈晨夕微微一笑:“也许是昨晚睡得香的缘故吧,今晚,我有事出去一趟,用过晚膳之后,你就先歇息吧,不用跟着我。”
乌梅虽然不知道沈晨夕要干什么,但也没多问,只是点头答应。
白天,沈晨夕为晚上出门做着准备,秦昭仪等人也为揭穿沈晨夕与人私通的事做着准备,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汹涌,这平静的表象,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晴空万里。
沈晨夕用过晚膳,便离开含玉殿,往荷花池的方向走去。她走得很慢,在途中左盼右盼,东张西望,似乎在观察周围的动静。
红袖按照秦昭仪的吩咐躲在假山后面仔细盯着,见沈晨夕出门走向荷花池的方向,立即赶回去向秦昭仪汇报。
秦昭仪得知沈晨夕已经出门,也不敢大意,她要确认沈晨夕确实在荷花池边上,否则扑个空,引起对方警惕不说,自己还会被人看笑话,闲得没事做,瞎折腾。
临近酉时,秦昭仪悄悄前往荷花池,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着,暗中观察。
不一会儿,沈晨夕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沈晨夕在荷花池边徘徊走动,手掌与手背互相拍打,看上去有些焦急。
没过多久,容妃也赶了过来。
“情况如何?”容妃问秦昭仪。
秦昭仪道:“那人还没出现,反正,最心急的不是我们,你看那贱婢,一直走来走去,哼,想必是熬不住了。”
天色渐渐昏暗,沈晨夕走得越来越快,忽然,她脚步急转,朝着一个方向小跑过去。
只见对面也有一人,与沈晨夕相向而行,最终在某处相遇,同时停下脚步。沈晨夕与那人紧紧相拥。
看样子,好戏要开场了。
沈晨夕背对荷花池,另一人则面向荷花池,相比之下,沈晨夕矮了大半个头。
秦昭仪催促红袖:“快,快,快去把皇上请来,使劲跑过去。”
她担心沈晨夕与人私会的时间不长,因此要让皇帝尽快赶过来,这种事情,只有让他亲眼看见才有用。
如果现在就把那两人抓住,他们抵死不承认,皇帝最多起些疑心,沈晨夕还有翻盘的机会,自己并不是必赢的。
在此之前,不能打草惊蛇,给他们逃脱的希望。
红袖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御书房,远在十丈之外便大声喊起来:“皇上,奴婢……有要事禀报!”
御书房内,赵擎正专注地批阅奏章。
他听见外面的喊声,有些惊讶:“哪个宫的宫女在此大呼小叫,出什么事了?”
孟德福开门一瞧,道:“好像是秦昭仪宫里的。”
红袖跑到门口时,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站也站不稳了。
赵擎放下朱笔,踱步而出,沉声道:“何故喧哗?”
红袖拍了拍胸口,喘息道:“沈才人……在……在荷花池边……与……与别的男人……私会……”
赵擎大惊:“你说什么,沈才人?”
红袖点头:“是……沈才人。”
赵擎不太相信红袖的话:“她怎么可能……她向来胆小,岂敢背着朕做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
红袖道:“奴婢……亲眼所见,不敢欺瞒……皇上。”
赵擎深吸一口气,这宫女大老远地跑来告诉他这件事,不会是特地撒个谎,肯定是有什么蹊跷。
沈晨夕胆小懦弱,难保不是装出来的。
与别的男人私会,那是藐视帝王,辱没皇室,无论真假,总要弄个清清楚楚才行。
孟德福提醒道:“皇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沈才人恃宠而骄,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也是可能的,她接连几日得宠,说不定胆子也跟着大起来了。”
“皇上,您……您再不去,那野男人可要跑了!”红袖见皇帝犹豫,也很急。
赵擎心中默念:“沈夕夕,难道你真敢背叛朕,与别的男人行不轨之事?”
“德福!”赵擎突然喊道。
孟德福猛地一激灵:“奴才在。”
赵擎命令:“立刻让禁卫军统领高之山带上几名侍卫,守住荷花池周围的通路,不许惊动任何人,若发现可疑男子,马上逮捕。”
孟德福领命而去。
离开荷花池的路只有两条,把这两条路堵住,在荷花池边上的人就无处可逃,只能束手就擒。
“沈夕夕……”赵擎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他立即动身,大步走向荷花池,要看看沈晨夕究竟在干什么。
红袖拖着几乎要散架的身体勉强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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