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春分的播种与共生的诺言
春分这天，青风村的风里带着暖意，吹得两界田的泥土都松软起来。田埂上的野草冒出了绿芽，去年留下的稻茬旁，已有新的绿意探头探脑。今天是播种的好日子，村里的人早早都到了田里，连孩子们都提着小铲子，要亲手种下今年的第一粒种子。
我和星璃推着播种车走在田垄间，车是两界合制的——轮子用人界的硬木，车斗嵌着异界的能量板，种子倒进去，会自动按照间距落下，又快又匀。“阿爸说，春分播种要‘见三芽’，”星璃指着车斗里的种子，“同心稻、甜晶麦、还有新培育的‘春醒豆’，三样混着种，能互相促进生长。”
父亲和星璃的阿爸在前面开垄，父亲的锄头落得深，翻出的土块带着湿气；星璃的阿爸则用能量束把土块打碎，让土壤更细碎。两人一前一后，垄沟开得又直又匀，像用尺子量过一样。“这春醒豆是好东西，”父亲直起腰擦汗，“既能固氮，又能当蔬菜，种下去一举两得。”
秦老汉带着妇女们在田边撒肥料，人界的有机肥是去年的秸秆腐熟的，黑黝黝的带着草香；异界的“能量肥”则是晶石粉末，闪着淡淡的光。“两种肥混着撒，劲儿才足，”秦老汉边撒边说，“就像人吃饭，得有荤有素才养人。”
孩子们的“小播种区”在田埂边缘，是特意留出来的一小块地。小胖墩学着大人的样子，用小铲子挖坑，却把坑挖得太深，阿羽赶紧用能量把土往上提提：“星璃老师说，种子埋太深会闷坏的。”两人合作种下一粒春醒豆，还在旁边插了根小木棍做记号，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小胖和阿羽的豆”。
中午歇脚时，母亲和岳母送来“播种饭”，是用去年的陈米煮的，拌着新腌的脆晶菜，还有煮得面面的春醒豆。“吃了这饭，种子长得旺，”母亲给每个人分饭，“老辈人说，春分吃豆，全年不愁。”
星璃的母亲则端来一盆“能量水”，是用星草熬的，喝下去浑身暖洋洋的。“这水也能浇种子，”她笑着说，“等会儿给孩子们的小地块浇点，让他们的豆子长得比谁都快。”
午后，星轨智者带着孩子们在田边举行简单的播种仪式。老智者手里拿着三粒种子，高高举起对着太阳：“敬日精，促生长；敬月华，保丰登；敬土地，孕万物。”孩子们跟着学，稚嫩的声音在田野里回荡，惊起几只在田埂上啄食的麻雀。
仪式结束后，星璃拿出《两界农事录》的草稿，蹲在田边记录播种数据。她的能量笔在纸上划过，留下蓝色的痕迹：“同心稻播种深度三寸，甜晶麦两寸半，春醒豆一寸……”我在旁边补充，写下土壤湿度和光照时间，纸页上很快布满了两种笔迹，却在每行末尾自然衔接，像两只手紧紧相握。
“你看那片地，”星璃忽然指着远处，父亲和星璃的阿爸正合力调整灌溉装置，父亲转动人界的阀门，星璃的阿爸校准能量喷头，水流带着细碎的光珠洒在田里，刚播下的种子周围，泥土微微泛潮，像在轻轻呼吸。
“今年一定是个好年成，”我望着翻涌的绿浪，心里踏实得很，“你看这土地，多有劲儿。”
星璃靠在我肩上，手里还捏着粒春醒豆，豆子在她掌心微微发烫——那是她注入的能量。“等这些种子长出苗，”她说，“我们就在田埂上立块碑，刻上两界的播种谚语，让后来人都知道，这地里的庄稼，是两界人一起种下的。”
我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混着泥土的气息，让人心里暖暖的。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欢呼，他们的春醒豆已经冒出了小小的芽，嫩得像片翡翠。小胖墩正用手轻轻抚摸芽尖，阿羽则用翅膀挡住过强的阳光，两人的影子在田埂上依偎在一起，像株并蒂生长的苗。
忽然明白，所谓的春分播种，从来不是简单的劳作，而是这泥土里的约定，是两界种子在共生中许下的诺言——你为我固氮，我为你挡风；你分享阳光，我分担风雨。就像我们，在这片土地上，把彼此的心意播撒下去，等着在秋天，收获共同的圆满。
夕阳把田野染成金红色，播种车的轮子在田垄上留下深浅交错的辙痕，像首写在大地上的诗。我们的诺言，就藏在这辙痕里，藏在这刚冒出的芽尖上，在春分的风里，悄悄生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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