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孙一心躺在酒店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白天的点点滴滴。美蒂斯试穿汉服时转圈的雀跃,看到新奇事物时瞪大的湛蓝眼眸,在KtV里笑倒在他身上的温度,还有……最后那个蜻蜓点水般却让他心跳失速的吻。
“没想到,她也有这么小女生的一面……”孙一心喃喃自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在他以往的印象里,美蒂斯总是带着光明圣女的高冷疏离和一丝与生俱来的高傲,像一只优雅却难以靠近的天鹅。他并不知道,正因为她是圣女,绝大部分时间都被禁锢在光明教廷庄严肃穆的主殿之内,即便外出,也是前往其他教派进行严肃的交流,何曾有过像今天这样纯粹为了玩乐而逛街的经历?这几乎可以说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
最后那一吻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脸颊,让孙一心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处男心潮澎湃,久久难以平静。
然而,快乐的回忆如同潮水般退去后,一张苍白而优雅、带着血色瞳孔的面孔便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光明·弗拉基米尔。虽然两人交手不过数招,但对方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度、诡异莫测的血魔法以及筑基三层却带给他的强大压迫感,是孙一心在同龄甚至同境界中从未遇到过的。这是一个真正的劲敌。
“我一定可以战胜他!”孙一心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烦恼无济于事,唯有变得更强,才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和事。
想通了这一点,他心绪稍平,正准备入睡,放在床头柜的腰牌却亮了起来。拿起一看,是院长北冥玉发来的讯息,内容简洁:“回学府后,单独来我办公室一趟。”
孙一心看着讯息,沉吟片刻,心中已了然:“看来,是为了血族的事。”
第二天一早,孙一心还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迷迷糊糊打开门,只见美蒂斯俏生生地站在门外,手里端着餐盘,上面是两份热气腾腾的早餐。
“贤惠啊。”孙一心脱口而出,还没完全清醒。
美蒂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少贫嘴,快让我进去,手都酸了。”
两人在房间里吃了早餐,商量着今天的行程。美蒂斯翻看旅游指南,对“动物园”产生了浓厚兴趣:“动物园?有趣!我在教廷里见的都是被圈养起来、驯得服服帖帖的异兽,真正的动物园,我倒真想看看。”
孙一心自然没意见,两人敲定去平远市最大的野生动物园。出发前,孙一心换上了美蒂斯昨天给他买的新衣服,而美蒂斯则穿上了一身精心挑选的改良汉服,浅蓝色的裙裾飘飘,将她西方人的立体五官奇异地融合进东方的柔美之中,显得格外动人。
“我怎么越看你越像我们华夏人了?”孙一心看得有些发愣,由衷赞叹,“配上这汉服,你这张脸,简直就是标准的古典美人胚子。”
美蒂斯闻言,思索了一下,说道:“既然我能觉醒朱雀血脉,或许我的祖先真的与东方有着很深的渊源吧。具体是怎么回事,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两人打车来到市郊的野生动物园。孙一心以前在网上刷到过,这里是全州最大的野生动物园,以能与温顺或经过训练的动物亲密接触而闻名,即使是猛兽区,也仅隔着铁丝网,体验感极佳。
然而,买票时工作人员却告知,目前园区内所有动物都已设置隔离措施,或铁丝网,或钢化玻璃,禁止直接接触。
这让两人的兴致大打折扣,但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还是买了票进去。一入园,他们立刻明白为何要全面隔离了。
“这些动物……以前也长这样吗?”美蒂斯指着天空中飞舞的鸟类,那些鸟儿的羽毛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或是拖着长长的、如同彩虹般的尾羽。地上的蝴蝶翅膀上的图案也变得繁复瑰丽,仿佛蕴藏着符文。
“当然不是!”孙一心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园区里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动物。原本普通的老虎,额头上隐约浮现出“王”字型的淡淡光纹,狮子的鬃毛仿佛燃烧着金色的火焰,就连看似笨拙的大象,皮肤也呈现出一种玉石般的质感。“这是……灵气复苏,让它们体内稀薄的神兽血脉开始觉醒了吗?”
虽然无法亲密接触,但能看到如此奇景,两人都觉得这票价值了。美蒂斯一次性见识到了众多奇幻的“异兽”,而孙一心也大开眼界。走到园区终点时,有专门的研究员向游客解释,证实了他们的猜测:正是全球灵气复苏,激活了这些动物体内沉睡的远古血脉,才让它们呈现出如此奇特的变化。
“那植物园里的花花草草,会不会也都变成灵植了?”孙一心摸着下巴,产生了新的好奇。
逛完动物园,两人在市里吃了午饭,下午便通过修士管理所的传送阵返回了东极学府。
回到熟悉的环境,孙一心对美蒂斯说:“院长找我,估计有点事。晚上一起吃饭?”
“好。”美蒂斯点头答应,两人暂时分开。
孙一心来到北冥玉的办公室。这是他第一次来,没想到院长的办公室如此简朴,不过二十平米左右,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笛子和箫,除此之外,只有一张办公桌和几个书架。
“院长,您找我。”孙一心恭敬道。
北冥玉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笑着指了指桌前的椅子:“坐。约会怎么样?”
孙一心没想到院长第一句问的是这个,顿时有些窘迫,支支吾吾道:“还……还行吧。”
“哈哈,年轻真好啊。”北冥玉爽朗一笑,这个轻松的开场让孙一心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你应该猜到我叫你来的原因了吧?”北冥玉切入正题。
孙一心面色一正:“是因为血族的事吧。”
北冥玉点了点头:“光明·弗拉基米尔,血族的少主。你跟他交过手了,感觉如何?”
“很强,”孙一心坦言,“是我目前遇到的同龄人中,最强的对手。”
“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强吗?”北冥玉问。
孙一心思考了一下,试探着问:“是因为……夺舍?”
北冥玉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凝重:“不。血族动用了一种禁忌般的大手段,将陨落的该隐遗留的大部分本源血脉,近乎完整地灌注到了他的体内。可以说,现在的光明,就是年轻时的该隐,甚至……因为融合了现代的血族优生技术,他的潜力可能比当年的该隐还要恐怖。”
孙一心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明白了光明那股压迫感的来源。这简直是作弊般的提升方式!
“血族方面,已经通过正式渠道,与华夏高层进行了接触,提出了一笔交易。”北冥玉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孙一心。
孙一心心中一紧,知道重点来了。北冥玉既然单独找他,这笔交易必然与他和美蒂斯息息相关。
北冥玉缓缓说道:“血族愿意提供炼血宗在全球范围内的主要据点信息,以及其宗主血滴子的准确藏身之处……来交换美蒂斯·圣·洛林。”
说完,北冥玉仔细看着孙一心的反应,却发现这个少年比自己预想的要平静得多,只是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你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要冷静。”北冥玉有些意外。他不知道,在北冥玉赶到擂台之前,光明已经向孙一心透露过类似的意思,孙一心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美蒂斯,是我的未婚妻。”孙一心抬起头,目光毫不退缩地迎向北冥玉,声音冰冷而坚定,“我不答应。”
北冥玉盯着孙一心看了几秒,忽然莞尔一笑,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他语气变得郑重起来:“自己的女人,当然要靠自己去争取。这一点上,学府,乃至华夏,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给予你全力的支持。”
孙一心听了这话,心中一定,仔细品味着北冥玉的话外之音,片刻后,他站起身,郑重地向北冥玉行了一礼:“学生明白了。”
“去吧。”北冥玉挥挥手,“诸葛小亮长老对西方很感兴趣,他很乐意陪你们走这一趟。时间定在下周。这一周,努力提升自己,到时候,别给我们东极学府丢脸。”
“是!”孙一心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电光,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一周时间……”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孙一心握紧了拳头。这一周,他必须争分夺秒,竭尽所能地提升实力,为即将到来的西方之旅,做好万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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