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癸水之精,孙悟空只觉体内水火交融,一股中正平和的元气流转周身,连那桀骜的寂灭源晶都温顺了不少。连日郁气一扫而空,通体舒泰。
行不数日,前方一座雄城巍然耸立。奇特的是,在这佛门为主的西牛贺洲,城中竟有三股清正浩大、隐含凌厉的道门罡气冲天而起,宛如黑夜中的明灯!城头匾额上书三个大字——车迟国!
“咦?”孙悟空火眼金睛微眯。那三股气息同源同宗,皆已达炼气化神巅峰,隐隐结成阵势,路数竟与天庭道门渊源不浅。
【叮!检测到精纯道门罡气(三清正统分支)。车迟国为虎、鹿、羊三位灵兽得道的国师把持。警告:该国与灵山关系微妙。】
系统信息印证了他的判断。此地不简单。
他化身云游道人,带着扮成道童的金角银角入城。城内道观林立,香火鼎盛。市中心“三清观”前广场人山人海,正在举行祈雨法会。高台之上,三位仙风道骨的道人——面如重枣的虎力、眼神灵动的鹿力、气息平和的羊力正在步罡踏斗,乌云汇聚,雷声隐隐。
眼看祈雨将成——
异变陡生!
“阿弥陀佛!”
一声梵唱如惊雷炸响,一道霸道金光撕裂乌云,直射法台!金光中,一名面泛红光、眼神倨傲的胖大和尚智渊现身,声震全场:“车迟国不尊佛法,妄信小道,已触怒我佛!今日贫僧特来点化,皈依正法!”
竟是直接上门踢馆!
虎力大仙脸色铁青:“我车迟国敬天法祖,与佛门素无瓜葛!尊者何故扰我法会?”
智渊和尚呵呵一笑,语气强硬:“普天之下,莫非佛土!尔等术法,微末伎俩!今日斗法三场!若败,车迟国需拆观毁像,改信我佛!”
第一场,祈雨。
虎力大仙全力施法,乌云重聚。智渊和尚却只将九环锡杖一顿,无形佛力如暖阳化雪,悄然驱散乌云!随后更用金钵引来一场带檀香味的“佛雨”,虽范围小,却引得部分百姓跪拜。
车迟国先失一局!
第二场,坐禅。
智渊和尚宝相庄严,稳如磐石。鹿力大仙心浮气躁,不过一炷香便露破绽。
再输一局! 车迟国上下气氛凝重至极。
智渊和尚面显得意:“佛法无边,可见一斑?最后一场,比砍头复生!贫僧站于此,任尔等砍头,若顷刻复生,便是尔等输!若不敢,即刻皈依!”
砍头复生?百姓骇然,三位国师亦面露难色,此法凶险,他们并无十足把握。
智渊气势更盛:“若不敢,便是认输!”
就在车迟国一片绝望之际——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砍个头还磨磨唧唧,贫道都看困了。”
众人望去,只见一貌不惊人的游方道士排众而出,对三位国师拱手:“这场,让给贫道活动筋骨如何?”
虎力大仙见其气度从容,沉声道:“道友小心,这和尚诡异。”
孙悟空晃到智渊面前,咧嘴一笑:“秃驴,说话算话?脑袋掉了长不出来,可别哭。”
智渊强压怒意:“绝无虚言!”
“好!”孙悟空对金角使个眼色。金角挥剑,剑光一闪——噗嗤! 和尚斗大头颅落地!
全场死寂!那无头尸身兀自立着,颈腔无血。落地的头颅竟开口笑道:“贫僧已死,又能如何?”尸身佛光一闪,又长出一颗头颅! 百姓哗然,佛门欢呼!
智渊和尚得意洋洋:“妖道,可见识我佛门神通?”
孙悟空却哈哈大笑:“障眼法耍得不错!可惜火候差了点!”他金睛如电,早已看穿那落地“头颅”是幻术,真身已用遁法隐匿!他猛然张口,一股由地火灵珠模拟而成的三昧真火直喷新长出的头颅!
“啊!”智渊猝不及防,幻术被破,真身显露,僧袍焦黑,狼狈不堪!“你……你使诈!”
“诈?”孙悟空冷笑,“只许你幻化,不许俺放火?输不起的秃驴!也吃俺一招!”
他身形一晃,分身法化作三个道士,将智渊围住:“你也砍俺一头试试!”
智渊恼羞成怒,挥杖打向一个分身!咔嚓! 分身头颅落地,竟化作一根金色猴毛!另两个分身同时出手,拳脚如风,砰砰两声将智渊打翻在地,一只脚踩在他背上!
“就这点本事,也敢踢馆?滚回灵山吃斋去吧!”孙悟空不屑挥手。
佛门僧众魂飞魄散,扶起智渊仓皇遁走。
车迟国上下爆发出震天欢呼!三位国师激动施礼:“多谢道友力挽狂澜!请问道友高姓大名?”
孙悟空哈哈一笑,现出本相:“俺乃花果山孙悟空!”
“道友!”三位国师大喜,“请务必到观中一叙!”
孙悟空随他们步入三清观大殿。然而,他的目光瞬间被殿中供奉的元始天尊神像手中那柄玉如意牢牢吸住——那如意竟隐隐散发出一丝与他怀中半块神秘龟甲同源的古朴道韵!
这车迟国的三清观,水比想象的更深。佛门刚退,新的谜团已悄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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