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层的落地窗前,相玥第一次见到陆沉舟。他三十二岁,黑色西装包裹着挺拔身形,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刻,眼神却像深海,让人看不透。
“协议期限三年,年薪两千万,期间你需以陆太太的身份出席所有场合。”他将合同推到她面前,声音没有波澜,“除此之外,互不干涉私生活。”
相玥垂下眼帘,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阴影。她二十二岁,刚从美术学院毕业,父亲公司破产欠下巨债——这份协议是唯一出路。笔尖落在签名处时,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婚礼低调得近乎冷清。陆家核心成员坐在台下,目光如探照灯扫过相玥的婚纱——不是蓬松公主款,而是贴身鱼尾设计,勾勒出她纤秾合度的身形。
陆星阑站在人群里,十七岁少年身形清瘦,眼神却像警惕的幼兽。他父母空难去世,由伯父陆沉舟抚养长大。
“伯母。”他走到相玥面前,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带着尖锐的刺,“希望你能‘好好’对待我伯父。”
相玥笑了,那笑容像初春樱花,柔软而脆弱。她伸手理了理他歪斜的领带,指尖不经意擦过他下巴:“星阑,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了。”
触碰像羽毛拂过,陆星阑耳根瞬间泛红。
婚后的别墅大得空洞。陆沉舟常出差,十天有八天睡在公司。相玥每天与佣人相对,连脚步声都在挑高五米的客厅里激起回音。
她开始探索这栋房子。三楼尽头有间上锁的画室,钥匙藏在花瓶后——陆星阑的杰作。推开门时,松节油气味扑面而来。画架上立着未完成的向日葵,笔触热烈却透着生涩。
“谁让你进来的?”
陆星阑的声音在身后炸响。相玥转身,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边,却照不进他幽深的眼底。
“我在找……”她指尖拂过画架,沾了点柠檬黄颜料,“能让我留下来的理由。”
少年喉结滚动:“这里不欢迎你。”
“可我已经进来了。”她忽然靠近,白裙与校服裤摆交缠,“而且,我闻到你画里的孤独——和我一样。”
深夜,相玥被短信惊醒。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没有署名,配图是她白天在画室的照片——侧脸被窗外月光洗得苍白,指尖颜料未干,像沾了血。
她赤脚走到窗边。庭院阴影里,陆星阑抱着膝盖坐在秋千上,手机屏幕幽光映亮他半边脸。
相玥推开窗,夜风卷起她睡裙下摆:“想看我出丑,何必躲那么远?”
少年猛地抬头,眼中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你根本不爱伯父,你只是……”
“只是什么?”她探身出去,发丝垂落,“贪图陆家的钱?”
陆星阑忽然冲上楼,拽住她手腕将她拉进怀里。少年体温透过薄睡衣传来,带着青草与颜料的气息:“我讨厌你!”
“可你舍不得伤害我。”她仰头,鼻尖几乎碰上他下巴,“否则不会只发条短信。”
月光下,他攥紧的拳头在发抖。
次日清晨,相玥端着咖啡走进画室。陆星阑正在画向日葵,笔触比昨天更狂乱。
她放下咖啡杯,拿起另一支笔:“向日葵不该这样画。”
“你懂什么?”
“它们不是向着太阳,”她蘸取铬黄,在画布上抹出一道刺眼的光,“是在吞噬太阳。”
少年笔尖顿住。她贴近他身后,手覆上他手背引导笔触:“你看,阴影要更重,花瓣要像刀刃……这样才够痛,才够美。”
松节油味混着她身上的玫瑰香,陆星阑后颈泛起薄红。当她指尖擦过他手背时,他猛地抽出手,颜料甩在她裙摆上,像一滩暗红血迹。
“脏了。”她低头轻笑,“像伤口开出的花。”
少年盯着那抹红,忽然抓住她手腕按在画架上:“你到底是谁?”
“你的……”她仰头,唇几乎贴上他耳廓,“新家人。”
窗外,陆沉舟的车灯划破晨雾。相玥望着楼下缓缓停稳的黑色轿车,唇边笑意渐深——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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