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玥的毒虽解,但寒毒复发,每日需萧景行施针一个时辰。这日午后,萧景行正为她针灸,银针刺入她腕间穴位时,她忽然轻笑:“萧太医,你抖什么?”
萧景行指尖一颤,银针偏了半分,相玥腕上渗出一粒血珠。他慌忙用帕子按住,耳根泛红:“殿下莫要胡说。”
“我可没胡说。”相玥歪头看他,“你每次说谎,右眼就会跳。”
萧景行无奈,正要开口,忽听窗外传来李嬷嬷的声音:“殿下,沈公子来了,说要给您送诗集。”
“不见。”相玥闭上眼,“就说本宫在针灸,不便见客。”
萧景行手下一顿,银针又偏了半分。相玥“嘶”了一声,睁开眼:“萧太医今日心不在焉,可是怕我见沈知白?”
“殿下误会了。”萧景行收回银针,低头整理药箱,“只是……沈公子是丞相之子,您还是少接触为妙。”
“哦?”相玥挑眉,“萧太医是在关心我?”
萧景行不语,耳根却更红了。
这时,窗外传来沈知白的笑声:“静嘉殿下好狠的心,连本公子的诗集都不屑一顾?”
相玥掀开帘子,见沈知白倚在窗边,手中折扇轻摇,阳光透过梨花树,在他身上洒下斑驳光影。他今日穿着月白色长袍,腰间挂着块羊脂玉佩,倒有几分风流才子的模样。
“沈公子若只为送诗集,不如让下人送来便是。”相玥淡淡道,“何必亲自跑一趟?”
“殿下此言差矣。”沈知白摇着折扇走进来,“在下听说殿下病了,特来探望。况且……”他目光落在萧景行身上,“萧太医每日为殿下针灸,不嫌辛苦么?”
萧景行头也不抬:“沈公子若有闲心,不如去太医院帮忙煎药。”
沈知白笑了:“萧太医还是这般无趣。”他转向相玥,“殿下,今日宫中设宴,赏梨花。陛下特意嘱咐,在下来请殿下同去。”
相玥望向窗外——梨花开得正盛,雪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像一场温柔的雪。她忽然想起父妃生前最爱梨花,常说“梨花落尽成秋苑”,如今她站在这里,却已物是人非。
“好。”她轻声道,“我换件衣服便来。”
御花园内,梨花如雪,酒香弥漫。
女帝坐在主位,身旁是新封的贤妃——原是皇夫的侍男,因揭发皇夫有功,被女帝提拔为妃。贤妃穿着桃红色宫装,鬓边簪着朵硕大的牡丹,正笑着为女帝斟酒。
相玥走进来时,宴席已开始。她穿着一身素白长裙,发间只簪着那根碧玉簪,与满园春色格格不入。
“臣女相玥,参见陛下。”她跪下行礼,声音清脆。
女帝抬手:“免礼。坐吧。”
相玥起身,走到自己的座位——那位置在沈知白旁边,离女帝很远。她坐下时,沈知白递来一杯酒:“殿下尝尝,这是西域的葡萄酒,甜而不烈。”
相玥接过,却未喝,只放在桌上。
沈知白挑眉:“殿下怕有毒?”
“有备无患。”相玥淡淡道。
这时,贤妃忽然起身,端着酒杯走到相玥面前:“静嘉皇女,本宫敬你一杯。若非你识破皇夫毒计,本宫如今还在冷宫受苦呢。”
相玥抬头,看着贤妃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她想起昨夜谢无妄说的话:“贤妃原是皇夫的棋子,他揭发皇夫,是为了自保。”
“贤妃客气了。”相玥端起酒杯,却突然手一滑——酒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酒水溅了贤妃一脚。
“哎呀!”贤妃惊呼,“殿下这是做什么?”
相玥慌忙起身:“臣女该死!手滑了!”
“无妨。”贤妃笑着摆手,却悄悄踩住相玥的裙角,“郡主小心些便是。”
相玥低头,看着被贤妃踩住的裙角,忽然笑了。她猛地一拽裙子,贤妃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贤妃!”女帝皱眉,“你做什么?”
贤妃爬起来,哭着说:“陛下明鉴!臣妾只是想扶皇女,她却……”
“她却什么?”女帝冷冷道,“朕看得清楚,是你踩了她的裙子!”
贤妃脸色煞白:“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
“够了!”女帝一拍桌子,“来人!贤妃失仪,罚俸三月,禁足凤仪宫!”
贤妃被拖下去时,回头看了相玥一眼——那眼神怨毒得像条毒蛇。
相玥却像没看见,只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裙角被贤妃踩出个脚印,像朵肮脏的墨梅。
这时,萧景行忽然走过来,递给她一方帕子:“擦擦吧。”
相玥接过帕子,闻到上面有股淡淡的药香——是她平日常用的安神香。她抬头,正对上萧景行关切的目光,忽然觉得心里一暖。
“萧太医,”她轻声问,“若我今日在宴上死了,你会难过吗?”
萧景行的手猛地一抖,药碗险些落地。他慌忙稳住,却不敢看她的眼睛:“殿下说笑了……您不会有事的。”
相玥盯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笑了。她知道,这个表面温润的太医,其实比谁都容易慌乱。
这时,沈知白忽然走过来,递给她一枝梨花:“殿下,送你。”
相玥接过梨花,花瓣落在她手心,像一场温柔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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