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是我!”电话刚接通,凌仰那带着点咋咋呼呼的声音就钻了进来,尾音还拖着点刻意的讨好,“这周末了,你跟姐夫晚上出去吃饭不?千万记得叫上我啊!平时自己吃的那叫啥,食之无味,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必须给我好好改善改善伙食!”
这小子就是这样,工作体面挣钱不少,偏爱琢磨着让别人请客。明明单位食堂顿顿有荤有素,工资卡余额足够他顿顿下馆子,偏就觉得别人掏钱的饭格外香,像揣着个没底的胃,总惦记着蹭口热乎的。
凌蕾捏着手机笑,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缸壁上划了下,缸里的小鱼被惊动,“嗖”地游远了:“哟,你倒会掐时候。我俩在海洋馆逛呢,离你单位是不远——你是算准了,还是在我身上装监控了?”语气里带着打趣,尾音都扬着笑。
“哈哈!那必须是我算得准!”电话那头传来凌仰握拳捶掌心的轻响,透着股得意,“海洋馆离我这儿就两站地!说定了啊,晚上我跟你俩蹭饭,必须好好搓一顿!”
虽说姐弟俩岁数加起来算都五十多岁了,可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带着点孩子气的亲昵,自然又热络。
挂了电话,凌蕾转头冲吴晋衡晃了晃手机:“听见没?你那小舅子,闻着味儿就来了,晚上要跟咱们蹭饭。”
吴晋衡正看着不远处水箱里的小丑鱼,闻言转过头,指尖在凌蕾手背上轻轻敲了敲,笑着点头:“行啊。挺好的,一起吃热闹。”凌仰挺随和的,而且一口一个‘小姐夫’叫得热乎,又不爱瞎打听,说话也逗,他是真不反感,毕竟这小舅子除了爱蹭饭,实在挑不出别的毛病。
接下来的重点,自然是水母宫。凌蕾拉着吴晋衡往里走,嘴里还念叨:“票钱可不能白花,得把每个角都转到,值回票价才行。”刚才那些展区已经够精彩了,可她做事向来要把“利益最大化”,半点不浪费。
水母宫的光线特意调得暗,只有头顶和缸壁上的彩灯在忽明忽暗地闪。蓝的、紫的、粉的光透过水母半透明的伞盖,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真像走进了浸在水里的迷宫。各式各样的水母在水里漂着,有的像小伞,轻轻一收一放;有的拖着长长的触手,像系着彩带;还有的聚在一块儿,花花绿绿的,看得人眼花缭乱。虽说缸壁上也贴着介绍,学名、习性写得清清楚楚,可谁还有心思看那些?眼睛早被水里的光影勾住了,只觉得如梦似幻,美得让人忘了说话。
从水母宫出来,出口处照例是纪念品商店。吃的喝的摆了一排,最显眼的是个摊位,摆着一排排奶茶杯似的罐子,里面装着小小的活水母,底下还带着底座,一按开关就亮着柔和的小灯,看起来确实精巧。摊主在旁边吆喝:“好养得很!不用天天喂,换水也方便!”
凌蕾扫了眼标价牌,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撇。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她才不会掏钱买。拉着吴晋衡的胳膊,脚步没停,就那么走马观花地看了两眼,径直出了场馆。
这会儿已经五点多了,夕阳把天边染成了橘红色。两人干脆往旁边的鲁迅公园走,找了张靠海的长椅坐下。傍晚的风从海面吹过来,带着点潮气,吹得树叶沙沙响,刚在海洋馆里走得有点酸的腿,终于能歇口气。凌蕾把腿伸直,靠着椅背眯着眼,刚才那些鱼群、企鹅、水母的影子在脑子里转,确实值得回味。
“得琢磨下晚上去哪儿吃了。”吴晋衡看着远处海面上的波光,转头问她,“凌仰爱吃啥?”
凌蕾坐直了些,手指在膝盖上敲着:“他不挑,但也不能太对付。太丰盛了吧,显得咱们铺张;太简单了吧,又怕他说我小气。”她想了想,眼睛亮了亮,“要不就去附近那家‘老滨城菜馆’?听说他们家的海鲜饺子和酱爆海兔做得地道,家常菜,够实在,也不会显得寒碜。”
吴晋衡笑着点头:“听你的。”反正只要她在身边,去哪儿吃,吃什么,好像都一样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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