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陆恒是在一阵熟悉的冷梅香气中醒来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的雕花床顶,身上盖着柔软馨香的锦被。
这环境…好熟悉。
他猛地侧头,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
只见楚云裳正和衣靠坐在床边的绣墩上,单手支颐,螓首微垂,显然是困极了,正在小憩。
她云鬓有些松散,长睫如蝶翼般静静覆盖着眼睑,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清冷,多了几分柔弱的娇憨。
自己竟然又睡在了云裳阁。
而且这次不是外间的榻上,是真真切切地睡在了楚云裳的香闺绣床之上。
陆恒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他轻轻动了动,发现自己衣衫虽有些凌乱,但还算完整,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是一阵莫名的失落。
“啧,这剧情发展的。”
陆恒心里开始不受控制地YY起来,“第一次是厢房,第二次是闺房床榻,这循序渐进…第三次是不是就该…咳咳…”
他赶紧刹住车,心里默念:“冷静,陆恒!你才十八,搁现代还是个高中生呢!身体要紧,再养养,再养养…”
他这边正天人交战,努力压下那点蠢蠢欲动的“咸猪手”念头,那边楚云裳似乎被他的动静惊醒,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楚云裳先是茫然,随即意识到陆恒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而自己竟靠在他床边睡着了,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云,慌忙直起身子,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慌乱:“公…公子,你醒了?”
“啊,刚醒,刚醒。”
陆恒也赶紧坐起身,假装若无其事地揉了揉眼睛,“楚姑娘,你怎么睡在这里?这…这多不合适。”
楚云裳正要说话,却因起身太急,加上一夜未眠,身形微微一晃,险些摔倒。
陆恒下意识地伸手虚扶了一下,触到她微凉的手臂,又立刻缩回。
“姑娘小心!”
陆恒看她脸色似乎有些苍白,不由得关切道,“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不适?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我看你这症状,有点像贫血?”
他下意识用了现代词汇。
“贫…血?”楚云裳眨了眨眼,没太听懂。
这时,司琴端着热水走了进来,恰好听到陆恒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铜盆往架子上重重一放,叉腰怒道:“江公子,你还好意思说,我家姑娘还不是为了照顾你。”
司琴一番倒苦水一样地,喋喋不休起来,“你昨夜醉得跟死猪一样,一会儿嚷嚷着要喝水,一会儿又要吐,折腾了大半宿!姑娘怕下人笨手笨脚,亲自给你又是喂水又是擦洗,一夜都未合眼。”
“你倒好,醒来就说姑娘身子不好?真是狼心狗肺!”司琴大眼睛瞪得圆圆地,恨不得上去一顿打。
陆恒被骂得一愣,看向楚云裳,只见她微微垂首,默认了司琴的话,耳根都红透了。
“原来如此。”
陆恒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歉意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流。
他穿越至今,除了沈寒川那不知道是不是带着目的的关怀外,何曾被人如此细致、不计回报地照料过?
更何况是楚云裳这样一位才貌双全、心高气傲的女子。
“这个…我…”陆恒挠了挠头,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窘迫之色,“多谢姑娘,辛苦姑娘了,在下实在过意不去。”
楚云裳见他这般模样,心里的那点委屈倒也散了,轻轻摇头:“公子不必挂心,举手之劳而已。”
她示意司琴将洗漱用具放下,“司琴,你先去准备些清淡的早膳吧。”
司琴瞪了陆恒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临走还细心地带上了门。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暧昧。
陆恒下床洗漱,楚云裳则对镜简单整理着微乱的发髻。
铜镜中映出陆恒有些笨拙却又认真的侧脸。
楚云裳透过铜镜,悄悄打量着陆恒,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看到此刻认真洗漱的模样,竟感觉有几分可爱。
陆恒刚好一抬头,便在铜镜中与楚云裳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两人都是一愣,随即楚云裳率先移开视线。
“楚姑娘。”
陆恒会心一笑,一边用他那独创的“布条蘸盐薄荷法”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你以后不必如此辛苦,我皮糙肉厚,醉一晚没事的。”
楚云裳从镜中看着他,轻声道:“公子是云裳的知己,云裳岂能坐视不理!”
陆恒漱完口,转过身,看着楚云裳窈窕的背影,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能做楚姑娘的知己,我陆恒真是三生有幸,只是这知己做得,让姑娘如此劳心劳力,倒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累赘了。”
他这话本是现代人常用的自嘲和客气,听在恪守礼教,而又心思细腻的楚云裳耳中,却变了味道。
她手中的玉梳微微一顿,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
他…他这是在心疼我?还是在暗示什么?莫非他心中亦有我?
这般想着,脸颊愈发烫了,竟不敢再从镜中看他,只低低应了一声:“公子言重了。”
陆恒浑然不觉自己随口一句话已在佳人心湖投下巨石,自顾自地整理着衣衫。
早膳很快备好,依旧是精致可口。
陆恒与楚云裳相对而坐,司琴在一旁侍立,却时不时地瞪陆恒一眼,好似在监督他别又做出什么“狼心狗肺”的事来。
陆恒见状,只得苦笑着摇摇头,专心对付起面前的清粥小菜。
毕竟他刚经过一夜折腾,早已饥肠辘辘,加之心中对楚云裳存了份感激,吃得格外香甜。
用餐间,楚云裳偶尔抬眸,目光与陆恒相触,又迅速移开,脸颊上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
陆恒心中暗自好笑,却也觉得这样的楚云裳别有一番可爱之处。
而楚云裳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样子,嘴角不由微微上扬,但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的腰间和脖颈,那抹浅笑渐渐淡去。
云裳心中莫名一紧,放下手中瓷碗,犹豫片刻后,还是轻声问道:“公子,前次云裳赠你的那枚玉扣,今日怎未见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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