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当厉飞雨带着张龙再次踏入赵家府邸时,眼前的景象已与昨日的狼藉混乱截然不同。
虽然被破坏的大门和部分围墙尚未完全修复,但庭院内的碎石瓦砾已被清理干净,血迹也擦拭无踪。以赵无忌、赵万财为首,所有赵家核心成员,包括一些主要产业的负责人,共计二十余人,早已垂手恭立在大院之中,鸦雀无声。
赵无忌经过一夜的紧急疗伤,勉强压制住了内伤,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已不敢有丝毫怨怼,只剩下深深的敬畏与顺从。赵万财和张超更是低眉顺眼,连大气都不敢喘。
见到厉飞雨的身影出现,以赵无忌为首,所有人齐刷刷地躬身行礼,声音整齐划一,带着显而易见的惶恐与恭敬:
“恭迎主人!”
声浪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昭示着云城盘踞多年的地头蛇赵家,已然易主。
厉飞雨目光淡然地扫过众人,对于这番姿态不置可否。他径直走到主位前坐下,张龙默然侍立其侧,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赵家众人,如同监工。
“从今日起,云城再无独立之赵家。”厉飞雨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
众人心头一凛,将头埋得更低。
“我将在此,建立一个全新的组织,名为——‘飞雨阁’。”厉飞雨继续说道,“而你赵家,便是‘飞雨阁’的第一块基石。”
飞雨阁!
众人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明白这标志着新时代的开启。他们赵家,从一方霸主,变成了新势力最初的组成部分,是屈辱,或许……也是一场机遇?毕竟,这位主人的实力,深不可测。
“赵无忌。”厉飞雨点名。
“老奴在!”赵无忌连忙上前一步,躬身应道。自称“老奴”,姿态放得极低。
“你暂领飞雨阁外阁执事一职,负责整合赵家原有势力、人员,维持云城地下秩序稳定,并收集一切有关古武界、天材地宝、珍稀药材的信息。”厉飞雨下达了第一条指令。赵无忌实力最强(虽已重伤),且熟悉赵家运作和云城局势,是目前最合适的临时管理人。
“是!老奴必定竭尽全力,不负主人重托!”赵无忌心中一定,至少,自己还有用。
“赵万财。”
“奴才在!”赵万财连滚带爬地上前。
“你负责将赵家名下所有产业、资金进行详细清算整理,列成明细,今日之内交给我。以后,飞雨阁的世俗财源,由你统筹管理,若有差池……”厉飞雨没有说完,但那股冰冷的意味让赵万财瞬间汗流浃背。
“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办得妥妥当当,所有账目清清楚楚!”赵万财磕头如捣蒜。管理钱财,这是他老本行,也是他价值的体现。
厉飞雨又看向张超,略一沉吟。
“张超,你辅助赵万财,同时负责监管赵家内部,若有异动,直接向赵无忌或张龙汇报。”
张超如同听到特赦令,激动地连连磕头:“谢主人!小人一定盯紧他们,绝不敢懈怠!”
简单几句安排,便初步搭建起了“飞雨阁”的骨架。以赵家为基,以内阁(厉飞雨为核心,张龙暂代近卫或监察之职)、外阁(赵无忌负责武力与情报)、财阁(赵万财、张超负责世俗财富)为基本结构。
虽然简陋,却是一个清晰的开始。
厉飞雨深知,绝对的武力是根基,但若要长久,并为自己搜寻可能存在的、能引起体内“气”感应的资源(尽管希望渺茫),一个高效运转的组织是必要的。赵家,就是这第一步。
“飞雨阁初立,需立规矩。”厉飞雨声音转冷,“忠诚,为第一要务。有功则赏,有过则罚,叛则……诛族。”
冰冷的杀意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好好做事,你们失去的,或许能以另一种方式回来。”厉飞雨话锋一转,给了颗甜枣。他手指轻轻敲击座椅扶手,一缕微不可查的气息逸散而出,拂过赵无忌。
赵无忌浑身一震,只觉得那困扰他多年、因强行突破留下的暗伤,竟在这一拂之下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他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更加死心塌地的敬畏!
“主人神恩!”他再次拜伏下去,声音颤抖。这一刻,他心中残存的那点不甘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火热的期盼!
其余赵家核心虽然不明所以,但见老祖如此激动,也隐约猜到主人可能赐下了天大的好处,顿时心思活络起来,看向厉飞雨的目光充满了热切。
恩威并施,初步收心。
厉飞雨站起身,俯瞰着下方恭敬的人群。
“飞雨阁今日成立。第一步,整合云城。第二步……”他目光投向远方,仿佛穿透了重重高楼,“……将这世界的资源,尽数纳入掌中。”
一个以无敌武力为根基,开始向世俗和古武界伸出触角的雏形组织,于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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