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经历了公园“钓鱼”反被警察“捞”起来的惊魂夜后,林晚星感觉自己患上了严重的ptSd(陈警官创伤后应激障碍)。具体症状表现为:听到敲门声会心跳加速,看到黑色SUV会下意识找掩体,甚至连手机铃声都能让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
“作战指挥部”的气氛也一度降到了冰点。白板上“能量引诱”计划被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和叉号,旁边沈清澜用红笔愤怒地添上了几个字:【此路不通!警察叔叔是块绊脚石!】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沈清澜在客厅里踱步,像一头焦躁的母狮子,“‘深渊’的人被惊了一次,肯定会更谨慎!陈警官那边又跟个幽灵似的无处不在!我们必须改变策略!”
“改变什么策略?”晚星有气无力地窝在沙发里,抱着墨点汲取安慰,“现在出门怕被‘深渊’绑,不出门怕被陈警官查水表,我感觉我的人生选项只剩下‘立刻自首’和‘原地爆炸’了。”
“呸!有点志气!”沈清澜停下脚步,双手叉腰,眼神里闪烁着“钞能力”的光芒,“硬的不行,我们就来软的!明的不行,我们就来暗的!他们不是会探测能量吗?不是会跟踪监视吗?那我们就——全方位防御升级!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堡垒!一个让他们无处下嘴的硬骨头!”
说干就干!沈大小姐的“土豪式防御计划”正式启动!
防御措施一:物理隔绝(金钱的力量)
沈清澜一个电话,当天下午就来了一队专业人员,给公寓所有的窗户都贴上了据说能有效屏蔽大部分电磁信号和红外探测的高级防窥膜。晚星看着那据说比等重量黄金还贵的薄膜,感觉自己呼吸的不是空气,是人民币。
“这玩意儿……真的有用?”晚星表示怀疑。
“必须有用!”沈清澜大手一挥,“就算挡不住‘深渊’的黑科技,至少也能让对面楼的偷窥狂失业!”
防御措施二:能量干扰(玄学的尝试)
沈清澜不知道从哪个“大师”那里搞来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据说能净化能量场的水晶阵(摆在了客厅角落);能扰乱电子设备的特殊矿石(放在了路由器旁边);甚至还有几个哼哼唧唧、据说能发出“安定频率”的颂钵(被晚星以“再敲我就神经衰弱”为由坚决抵制了)。整个公寓一时间充满了某种神秘学混搭科技风的诡异氛围。
防御措施三:情报网络(接地气的操作)
沈清澜充分发挥了她“社交牛逼症”的优势,动用钞能力和人格魅力,将小区保安、楼下便利店老板、甚至经常在附近溜达的几个外卖小哥都发展成了“线人”。报酬是香烟、零食和偶尔的小费,任务是留意任何形迹可疑的黑车、陌生面孔或者异常动静。
于是,晚星时不时就能收到沈清澜的播报:
“星星!三号门保安老王报告,有辆外地牌照的车在附近转悠了两圈!已核实,是来找8栋302相亲的,安全!”
“星星!便利店小张说有个戴墨镜的男人买了包烟一直东张西望!已查明,是等女朋友下班等得不耐烦的社畜,安全!”
“星星!外卖小哥小李刚汇报,有个穿灰衣服的人在小区外面徘徊!呃……好像是抄煤气表的……”
晚星:“……清澜,我觉得咱们这情报网,有点过于‘草木皆兵’了。” 她感觉自己不是被保护,而是住进了一个由热心群众组成的、略显呱噪的透明罩子里。
就在这种看似严密实则有点搞笑的防御中过了两天,风平浪静。无论是“深渊”还是陈锋,都没有再出现。晚星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之前的能量泄露和公园对峙都只是她的幻觉?
然而,这种虚假的平静在第三天晚上被打破了。
当晚,晚星睡着后,又开始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这一次,她梦到自己在一片漆黑的深海中下沉,妈妈苏清的身影在前方若隐若现,她想追,却怎么也游不动,周围是无形的压力和一些窃窃私语般的冰冷意念……
在梦中情绪剧烈波动的同时,她那不听话的星辉之力,再次如同受到刺激的含羞草,不受控制地、微弱地收缩然后又释放了一下!这一次的波动,比睡梦中那次更明显一丝,带着清晰的焦虑和寻求庇护的意味。
几乎是同时!客厅里,沈清澜为了“能量干扰”而放置在那个高级路由器旁边的、一块据说能“吸收负能量”的黑曜石,“啪”地一声,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缝隙!而摆在角落水晶阵里的一块粉水晶,也莫名变得黯淡无光!
睡在晚星床脚的墨点,猛地惊醒,全身毛炸起,对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发出了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哈气”声!
晚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心悸和墨点的反应惊醒了,她坐起身,心脏狂跳,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她。
“清澜!”她喊道。
沈清澜也穿着睡衣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平底锅?“怎么了?怎么了?”
晚星指着裂开的黑曜石和黯淡的水晶,声音发颤:“它……它们……”
沈清澜看了一眼,脸色也变了。她立刻冲到电脑前,打开了一个复杂的界面,据说是她那个安保公司朋友给的、能监测周边异常信号的高级软件。只见屏幕上,一个代表能量扰动的曲线,在几分钟前,突兀地跳动了一下,虽然幅度不大,但峰值远超平常的环境噪音!
“卧槽!”沈清澜骂了一句,“他们是不是……又定位到我们了?这次好像更精确?!”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楼下街道上,远远地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不是普通的家用车,那种低沉、稳定、带着某种特定频率的声音……
两人瞬间屏住呼吸,冲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撩开那昂贵防窥膜的一角,向外望去。
只见一辆和上次在公园见过的同款、没有牌照的黑色SUV,正以缓慢的、近乎巡逻的速度,驶过公寓楼下的街道!它开得很慢,车窗紧闭,像一条沉默的、寻找着猎物的鲨鱼。
它没有停留,就这么慢慢地开了过去,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但那种被冰冷目光扫过的感觉,却残留了下来。
“他们……找到这附近了……”晚星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音。之前的防御,在对方这种近乎“点对点”的精准扫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沈清澜放下平底锅,脸色凝重地掏出手机:“不行!这里不能待了!我得给我爸打电话,他在城郊有套更隐蔽的别墅……”
就在这时,晚星的手机也响了。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让她的血液几乎倒流——
陈锋。
他怎么又打来了?!就在黑色SUV刚刚出现的这个时间点?!
晚星颤抖着手接通电话,甚至忘了伪装声音:“……喂?”“林晚星?”陈锋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促和严肃,“你没事吧?”“我……我没事啊……”晚星强装镇定。“你确定?”陈锋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我刚刚接到……一些信息反馈,你目前所在的区域,监测到不同寻常的能量扰动,可能……会引起某些方面的注意。你现在立刻离开那里,找个安全的地方,最好是公共场所,我马上过去!”
能量扰动?引起注意?马上过来?晚星的大脑一片混乱。陈锋他……他不仅知道能量扰动,还能实时监测到?他到底是什么人?!他现在过来,是想保护她,还是……和那辆黑色SUV是同一目的,只是采取了不同的方式?
前有狼(深渊),后有虎(陈锋),她们这个小窝,已经彻底暴露了!
“清澜……”晚星挂断电话,脸色苍白地看着闺蜜,“陈警官……他也要来了……让我们立刻离开……”
沈清澜也愣住了,随即一咬牙:“妈的!不管了!先撤再说!”她一把拉起晚星,也顾不得收拾东西,只抓起那个装有追踪电脑和重要物品的背包,抱着还在炸毛的墨点,就像逃难一样,冲出了这间刚刚被打造好的“安全堡垒”。
坐在沈清澜飞驰的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晚星的心沉入了谷底。
防御?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如同纸糊。计划?在多方势力的搅局下,寸步难行。
她感觉自己像一颗被各方势力踢来踢去的皮球,完全失去了对局面的控制。
接下来,该去哪?又能相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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