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香裹着甜丝丝的热气钻进鼻腔时,陆泽宇正举着两盒蜜枣桂花糕往启明斋跑。苏清媛的裙角被风掀起一点,露出半截白皙的脚踝,她攥着桂花糕盒的红绳,像攥着根系着希望的线——刚才老板说“这是最后两盒蜜枣馅”时,她眼睛亮得像清晨的露珠,拉着陆泽宇的手就往老街跑,连鞋跟踩歪了都没察觉。
冲进启明斋时,周启明正蹲在工作台前调金刚钻的转速。他抬头看见两人手里的红盒子,胡茬里的笑像揉碎的阳光:“我就说今早的桂香特别甜——丫头,你上次画的那幅金刚钻,我贴在柜台后面了。”苏清媛凑过去,果然看见速写本上的画被压在玻璃下面,铅笔线条里的金刚钻闪着光,像真的在转。她掏出块桂花糕塞进周启明手里:“趁热吃,甜的能粘住故事。”
周启明咬了一口,糖霜沾在嘴角:“粘住啥故事?我师父那会子,锔个碗要走三里地,东家给块红薯,西家给杯茶——现在倒好,没人愿意等了。”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拆迁公告,红圈里的“下周三”像根细针,扎得人心里发疼。陆泽宇赶紧掏出手机:“林枫说文创园有个非遗摊位,下周末能试摆!还有,他帮着问了拆迁办,要是能证明启明斋是非遗项目,能延缓拆迁!”周启明的手猛地顿住,老花镜滑到鼻尖:“非遗?我十年前倒有个手工艺者协会的证……”
第二天清晨五点,陆泽宇的闹钟还没响,就被苏清媛的敲门声叫醒。她穿着浅蓝卫衣,手里举着个保温桶:“周叔说磨砖头要趁早,我熬了小米粥,加了桂花蜜。”陆泽宇揉着眼睛开门,看见她发梢沾着晨露,像落了片桂花瓣。两人踩着青石板往老街走,晨雾里的启明斋像座被时光留住的小房子,门楣上的“启明斋”三个字泛着旧旧的光。
周启明已经把金刚钻摆好了。他的蓝布围裙洗得发白,指尖捏着块砂纸:“磨钻头要顺着纹路走,手腕别抖——你学过吉他,手稳,肯定行。”陆泽宇接过钻头,砂纸蹭过金属的声音里,他想起第一次弹《小星星》时,手指磨出的茧子——现在手心又开始发烫,却是带着期待的烫。苏清媛搬了个小马扎坐旁边,速写本摊在膝盖上,铅笔沙沙地画:“你低头的样子真好看,像在跟钻头说话。”
磨到第七遍时,陆泽宇的手臂开始发酸。周启明接过钻头,对着光看了看:“成了,比我年轻时磨的还圆。”他从抽屉里拿出块碎瓷片:“试试钻个孔——要轻,像摸姑娘的手。”陆泽宇捏着金刚钻,指尖的温度透过钻头传进瓷片,“嗡”的一声,细孔里冒出点瓷粉,像撒了把星星。苏清媛的铅笔顿了顿,在速写本上画下这个瞬间:陆泽宇的侧脸绷得紧,睫毛投下的阴影里,眼睛亮得像装了整个晨雾。
中午,林枫的电话打过来时,陆泽宇正帮周启明收拾瓷片。林枫的声音像炸开的烟花:“泽宇!非遗申报材料我帮你递上去了!王经理说文创园的摊位留到下周末,还有个叫‘小瓷’的姑娘,非遗专业的,说周末要去店里学锔瓷!”陆泽宇的手猛地攥紧手机,瓷片的边缘硌得掌心发疼——苏清媛凑过来,听见“小瓷”两个字,突然抱住他的胳膊:“你听见没?有人要学!”周启明在旁边搓着双手,皱纹里都是笑:“我师父以前说‘手艺要等有缘人’,这缘分,终于来了?”
下午,苏清媛把插画发到微博时,陆泽宇正蹲在门口帮周启明晒瓷片。她的微博头像闪着小红点,打开一看,评论区里炸了:“这金纹像凤凰尾!”“原来锔瓷不是修碗,是修回忆啊!”“我奶奶有个碎花瓶,能找周师傅修吗?”苏清媛的手指发抖,翻到最下面一条:“小瓷”留的言带着标点符号的温度:“周师傅,我周末带工具来,能教我磨钻头吗?”陆泽宇凑过去,看见那条留言,突然笑出声——风里的桂香更浓了,像裹着整个秋天的期待。
晚上,两人坐在江边的长椅上,吹着江风吃冰淇淋。苏清媛的香草冰淇淋沾在嘴角,像沾了片雪。她举着冰淇淋勺指对岸的灯光:“你看,那栋楼是文创园——下周末我们的摊位就在楼下,挂着我的插画,摆着周师傅的瓷片,还有你磨的钻头。”陆泽宇咬了口巧克力冰淇淋,甜丝丝的苦味里,他想起昨天磨钻头的手酸,想起林枫的电话,想起小瓷的留言:“原来等待不是焦虑,是和你一言,把每一步都走扎实。”
苏清媛突然掏出速写本,翻到最新的一页:画着启明斋的门,挂着“锔瓷”的木牌,门口站着三个人——周启明拄着拐杖笑,陆泽宇攥着金刚钻,苏清媛举着插画。配文是铅笔写的小字:“等待是甜的,因为知道有人一起守。”陆泽宇摸着画纸,指尖碰到苏清媛的手背,她的手凉得像江水,却攥得他心口发烫:“我以前以为‘躺赢’是最好的,现在才知道,和你一起守着这些故事,比躺赢更甜。”
回到公寓时,已经十点了。苏清媛站在对门门口,从包里掏出个小罐子:“这是我腌的桂花蜜,明天磨钻头时加在粥里——周叔说你磨钻头容易渴。”陆泽宇接过,玻璃罐里的桂花像凝固的阳光。他看着苏清媛的眼睛,里面映着走廊的灯,像两颗星星:“明天我去接你,一起给周叔送粥?”苏清媛笑着点头,转身开门时,发梢扫过他的手腕,像片飘过去的桂花瓣。
陆泽宇回到屋里,掏出手机刷面板。任务进度条显示“28%”,下面的小字闪着光:“你的努力,让手艺有了呼吸的温度。”他关掉面板,摸着口袋里的速写纸——是苏清媛画的他磨钻头的样子,背面写着:“等待与期待,都是爱的形状。”窗外的桂香飘进来,裹着江风的凉,却让他心里暖得像揣了块烤红薯。
临睡前,陆泽宇想起周启明下午说的话:“我师父临终前,把金刚钻塞给我,说‘等个愿意磨钻头的人’——现在,我等到了。”他摸着床头柜上的金刚钻,金属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进心里,像传过来的还有师父的期待,周叔的坚守,苏清媛的插画,小瓷的留言——所有的等待,都变成了期待,像春天的芽,要钻出土里。
月光漫过窗台时,陆泽宇闭上眼睛。他听见风里的桂香,听见苏清媛屋里传来的画笔声,听见启明斋里金刚钻的“嗡”鸣——这些声音缠在一起,像首温柔的歌,唱着:等待不是终点,是和某个人一起,把每一步都走成诗,把每一个期待都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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