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巧了，我和廖岩各自去资阳出差的时间正好重合。
廖岩知道后效率超高：“我问地质组借了专车，这样我们就不用坐大巴或者火车了，开车也方便些。”
“好的，我的副局长大人。”声音里带着调侃。
廖岩轻轻一笑，搂住我。
第二天我就把这条消息告诉了石永安。
石永安顿时眼睛一亮，几乎跳起来：“师父，我从来没有坐过轿车呢！”
我挑挑眉：“真的吗？”
“真的没坐过。”
“那这次就带你感受一下，这次你廖哥开车，之后让你坐师父的车。”
“师父也会开车吗？”
我点点头：“当然会。你师父啥不会？”
蓉蓉恰巧走过来串门，笑着补充：“你师父开得好呢。”
“郭姐，你坐过她开的车吗？”
“当然，开的可稳了。”蓉蓉故作神秘地说。
我揶揄道：“等有机会，我也教你开车。”
“认这个师父认对了！”
我看向蓉蓉，半开玩笑地问：“你个精神科的，来干嘛？”
蓉蓉轻轻笑：“来看看我的徒弟林琛干得怎么样。”
我挑了挑眉：“林琛也是我的徒弟好吧？今天正好要和他们开会，你知道的，一对一。”
这是我精神科重建后开的个人会议，每两周我都会和内科的每个医生护士进行一对一交流。我会总结他们过去两周的工作经验，听听他们的想法，帮助他们进步。如果有人想去其他科室，我也会帮他们争取机会。
上一次一对一的时候，林琛就跟我提过，他想试试检验科的工作。这段时间我一直帮他争取，终于有了机会。
这种一对一的交流方式，让我在医院的威望更高，尤其是内科的医生护士都对我信任有加。
精神科的情况也很稳定，蓉蓉比七年前更加成熟和专业，她的威望让所有人都服从安排。医院还新分配了两个年轻医生，她的领导能力逐渐被认可。
大家都管她叫“郭姐”，而我被称作“何姐”，我依旧算半个精神科成员，每周仍然开两天心理治疗服务。
今天下班后，蓉蓉挺着大肚子，和张熙臣、玉琴、舒云霆出发去了内江。
玉琴兴奋不已：“终于要去内江了，我早就想去了！”
“你们什么时候去资阳？”
“明天一早出发。等忙完了，我俩就来内江和你们汇合。”
蓉蓉点点头：“没问题，周末让爸妈做兔子吃，我记得老廖喜欢。”
廖岩在旁边点头。
我在旁边扭捏着小声做作：“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这么可爱？”
廖岩笑了，秒懂我的意思，我俩哈哈大笑，但是其他人却一脸懵逼。
“他俩怎么了？”舒云霆拿着包走过来。
张熙臣耸耸肩：“不知道，可能是太想吃兔子了？”
我和廖岩因为他们的这句话笑得更厉害了。
我们走到楼下，专车已经停好，是廖岩从地质组借来的。
“走吧，我们送你们去车站。”廖岩说。
“这坐得下吗？”张熙臣一脸狐疑。
廖岩这次借的车是七座的——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年代见到七座车。
我们三家人全部挤了进去，还把孩子们都抱了进去。
“你庆幸这个年代没有交警和监控摄像头吧。”我小声和他嘀咕。
“这不想着之后把大家从内江接回来时方便吗？”廖岩说。
到了车站，蓉蓉一脸不放心地说：“你俩好好开会，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我点头：“放心吧，我们会注意安全的。周末见。”
看到他们大包小包进入车站，我们隔着人海互相挥手告别。
我和廖岩对视一眼，心情轻松而愉快，开车回家，商量着资阳的特产和行程安排。我们讨论着当地的水果、手工艺品和小吃，还开玩笑谁买的东西最奇怪。
第二天一早，我和廖岩匆匆忙忙从家里出发下楼，我嘟囔着：“八点过了，永安估计都在家门口等了。”
廖岩笑着说：“放心吧，十分钟不到就到他家了。”
上了车，我俩先去石永安家里接上他，再一起去资阳。
“也不知道蓉蓉他们到了吗？”我随口一问。
看到街道上好多人人纷纷避让这辆大车——确实1973年的七座车实在是太惹眼了点。
没有听到廖岩的回答。我侧过头去看看他。
他撇撇嘴，拍了拍那台老式北京212吉普车的车头：“这车怪怪的，底盘有响动。”
“咱这是哪年？有车开就不错了，你别挑，挑也没得换。这又不是4s店，能让给你维修。”
“我怎么觉得你在阴阳我？”廖岩笑了，“带吃的了吗？”
“没阴阳，我就是提醒你：要求别太高了。”我也笑了，“带了，想吃什么？”
我拿着本子，在副驾翻看去资阳医院汇报的提点，耳边伴随着轮胎碾碎石子的声音。
“还在工作呢，卷王？”廖岩低声问：“汇报大纲再过一遍？”
“你懂什么？这可是我成为内科负责人以后第一次以这个身份去开会学习好吧，我可不能给我们医院丢脸。”我一脸的骄傲，“我打算先介绍两家医院可以合作的项目，再谈会诊流程，然后看他们那台手术的教学安排。我带永安看一台手术，再带他查房。趁这次机会，带他多见识一下。”
“还真把他当你徒弟了？”廖岩轻轻叹气：“别忘了，2025年，他估计快八十了。人家可是你爷爷辈的。”
“八十怎么了，照样是我徒弟。”我把本子合上。
“行。”廖岩笑出声，“你桃李满天下行了吧？”
“你在阴阳我！”
车驶过一段有点颠簸的坑洼，车身晃了一下。
我扶住仪表台：“慢点。”
廖岩说：“我慢得跟乌龟一样都不行，这车就是抖。真该拿去4s店维护。”
又开了十几分钟，到了医院宿舍外。
远远就看到石永安背着个大帆布包，肩带斜挂，显然装了些厚书和资料。
他看见我们，脸上马上亮起来，跑过来，拉开后门：“师父！廖哥！”
我也朝他笑：“有精神。快上车吧。”
他坐进后排，压低声音说：“我这两天记了好多笔记，资阳那边病例好复杂，我不想让自己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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