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在星舰停机坪着陆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淡金色的光穿透云层,给冰冷的金属地面镀上一层暖芒。
洛渊将金发少年交给亲卫看管,交代的声音冷硬却清晰。
“单独关押,派两个人守着,不准给他任何未经检查的东西。”
转身看向沈星辞时,红瞳里映着晨曦,碎光在瞳仁里跳跃。
“去审讯室。”
沈星辞揉了揉被风吹乱的头发,几缕黑发垂在额前,遮住了眉峰。
白大褂沾了些草屑和灰尘,却丝毫不影响他眼底跳动的笑意。
“暴君陛下要亲自审?还是说,怕我下手太重?”
“有些账,该算了。”
洛渊的声音冷硬,像淬了晨露的冰,却在路过他身边时,伸手极自然地拍掉了他肩上的草屑,指尖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
指尖擦过白大褂布料的瞬间,两人都顿了顿,像电流轻轻窜过。
沈星辞挑眉,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他跟着洛渊走进审讯室时,正看见少年缩在特制的束缚椅上发抖,手腕上的针孔泛着青黑,看着格外刺眼。
“说吧,皇室让你做什么。”
洛渊坐在对面的金属椅上,红瞳里没什么温度,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安神药剂,动作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是沈星辞给的那瓶,瓶身的螺旋纹路硌着掌心,竟有种奇异的安定感。
少年咬着唇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给我打针,说这样哥哥就会听话,就会把东西交出来……”
沈星辞忽然走上前,指尖轻按他的脉搏,指腹感受到微弱的跳动。
又翻看了他的瞳孔,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触目惊心。
“这是‘噬心剂’改良版,里面加了星蚀花粉末,长期注射会让精神力彻底崩溃,变成任人操控的傀儡,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
他抬头看向洛渊,语气里没了平时的戏谑。
“皇室想用他逼卡修交出叛乱军的布防图,顺便借你的手除掉卡修,一石二鸟。”
洛渊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骨缝里的玻璃渣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又是皇室,那些人总喜欢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从他幼年时就没变过。
少年听到“傀儡”二字,突然崩溃大哭,眼泪砸在束缚椅的金属扶手上,发出细碎的响。
“我不想变成怪物!哥哥救救我……我想回家……”
沈星辞从白大褂里摸出支淡绿色的解毒剂,针头刺破皮肤时,少年瑟缩了一下。
他动作放轻了些,将药剂缓缓注射进少年的血管,推注的速度慢得几乎看不出。
“暂时能压制毒性,想彻底解,得找到药剂配方,还有皇室藏着的解药。”
少年的哭声渐渐止住,看着沈星辞的眼神里多了些依赖,亮得让人心头发软。
“你……你是好人。”
“好人?”
沈星辞低笑,带着点自嘲。
“我只是个药剂师,救人是本职,尤其是救能提供线索的人。”
洛渊坐在一旁,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阳光透过气窗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忽然觉得“药剂师”这个身份,比他想象中更有温度,不像自己的双手,只沾过血和硝烟。
至少,沈星辞的针管里,装的从来不是毒药,也不是用来操控人心的玩意儿,而是实实在在的救赎。
审讯进行到一半时,亲卫突然闯入,军靴在地板上踩出急促的声响。
“陛下,卡修的舰队出现在第三星带,正向我军左翼发起进攻,火力很猛!”
洛渊猛地起身,金属椅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红瞳里燃起战意,瞬间驱散了刚才的沉郁。
“看来他等不及了,想抢在我们找到证据前动手。”
沈星辞却按住他的手腕,指尖的温度透过作战服布料传来,带着点温热的触感,瞬间浇灭了几分戾气。
“别急,他这是声东击西,左翼舰队是诱饵。”
他调出星图,指尖点向帝国边境的废弃空间站,那里标着个不起眼的灰色标记,在密密麻麻的星点中毫不起眼。
“这里才是他的目标——皇室藏在那里的秘密武器库,里面有足以摧毁半个星系的‘湮灭弹’。”
洛渊的瞳孔微缩,那处空间站的坐标,连他的核心将领都不知道,属于皇室的最高机密。
“你怎么确定?”
“我是帝国科研部首席药剂师。”
沈星辞笑得神秘。
“而武器库的能量反应,和‘噬心剂’的原料星蚀花的波动一模一样,这种花只在武器库周围的陨石带生长,是皇室特意培育的‘活坐标’。”
他顿了顿,故意凑近洛渊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淡淡的药草香。
“要不要赌一把?你带舰队去第三星带佯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去空间站找配方和布防图,顺便看看那‘湮灭弹’长什么样。”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痒得洛渊心尖一颤。
他的耳根瞬间泛红,猛地后退半步,红瞳里闪过一丝慌乱,语气却依旧强硬,像在掩饰什么。
“不行,太危险,空间站的防御系统是自动识别模式,连皇室的人都要密码才能进。”
“危险才有意思,不是吗?”
沈星辞直起身,眼底的笑意更深,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还是说,暴君陛下怕我跑了,没人给你配安神药了?”
洛渊看着他,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里竟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无奈。
“带足武器,带上最高级的防护罩,随时保持通讯,一秒钟一次都可以。”
他转身走向指挥舱,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却慢了半拍,又回头补充道,语气里带着点别扭的关切。
“要是敢失联超过十分钟,我拆了你的实验室,让你以后只能用最原始的烧杯配药。”
沈星辞看着他的背影,肩线依旧紧绷,却没了之前的冷硬。
低笑出声,觉得这暴君偶尔流露出的在意,比任何情话都要动人。
这哪里是威胁,分明是舍不得,连找的借口都这么拙劣。
他转身去准备装备时,却被洛渊的亲卫拦住。
对方是个面无表情的壮汉,此刻却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递来个金属手环,动作带着点僵硬。
“陛下说这个能屏蔽精神力攻击,最高防御等级,让您带上,说是……说是合作对象不能死得太轻易。”
手环上刻着帝国的星徽,边缘打磨得很光滑,还残留着淡淡的冷香。
那是洛渊身上的味道,清冽又带着点冷硬,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沈星辞将手环戴上,大小刚刚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贴合得像第二层皮肤。
他跳上侦察机时,通讯器突然“嘀”地响了一声,传来洛渊的声音,透过电流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活着回来。”
只有四个字,却比任何命令都要重,砸在沈星辞心上,泛起一阵奇异的麻痒。
沈星辞对着通讯器笑了笑。
“等我好消息,陛下。”
侦察机驶离星舰时,他看着窗外逐渐缩小的“深渊”舰队,黑色的舰体在晨曦里像群蛰伏的巨兽,却因为某个人的存在,多了几分温度。
沈星辞将侦察机的速度调到最大,星尘在舷窗外拉出长长的光带。
他有种预感,这次空间站之行,会让他看清很多东西。
比如皇室的阴谋到底藏着多少龌龊,比如卡修的背叛背后还有多少隐情,还有……洛渊藏在暴戾之下的真心,到底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像他猜想的那样,藏着片柔软的海。
侦察机穿过陨石带时,沈星辞调试着通讯器,忽然听到洛渊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比刚才沉稳了些,却依旧能听出紧绷。
“到哪了?”
“快到了,怎么,想我了?”
沈星辞故意逗他,指尖在控制台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带着点俏皮。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背景音里能听到指挥舱的电流声,还有士兵汇报战况的低语,才传来一句硬邦邦的回应。
“少废话,注意安全,陨石带里有隐形地雷,是皇室用废弃机甲残骸改造的,扫描仪扫不出来。”
沈星辞低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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