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周，那盘来自黑山森林的录像带，就从都市传说变成了全国性的媒体事件。
cNN、《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所有曾经讥笑这只是“网络谣言”的媒体，此刻都扑了上来。
记者们涌入马里兰州那个宁静的小镇，将年迈的韦德警长堵在办公室里，长枪短炮几乎要戳到他的脸上。
“警长先生！失踪案是否属实？”
“为什么警方没有公布进展？”
韦德只是喝着咖啡，语气平淡地重复：“无可奉告。没接到正式报案前，我们不会回应网络传言。”
这一句“无可奉告”，反而点燃了全国的好奇心。
全美国都在问：那三个学生，到底在哪儿？
就在热度最高的时候，李衡出了最后一招。
一个自称“前剧组成员”的匿名账号，在Usenet新闻组上丢出了一条爆炸性消息：
【别再猜了。失踪学生留下的完整影像，将在洛杉矶进行一次内部展映。剪辑者——昆汀·塔伦蒂诺。】
消息一出，好莱坞直接炸了。
盘古影业的官方声明更是玩味儿到了极致：
他们没有说那是“电影”，而是一本正经地称之为——
“一部根据发现素材整理而成的纪录片。”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疑惑：这到底是艺术展映，还是案件报告？。
而展映邀请函也别出心裁。
没有烫金卡片，只有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上面盖着“机密：证据”的红章。
里面是一张仿警方公告的传单，上面打着印刷字体：
【时间：AFI电影节期间】
【地点：好莱坞旧剧院（拥有百年历史，传说会闹鬼的剧院）】
没有多余的解释。
一场针对好莱坞正统的“伏击”，正式开始。
——
展映当晚。
剧院外没有红毯，没有香槟，只有闪烁不停的闪光灯。
影评人、制片厂代表、记者，挤得大厅水泄不通。
影院内的气氛，不像首映礼，更像一场葬礼。
李衡和班德坐在二楼包厢，俯视着人群。
班德的手心全是汗，而李衡的神情平静得可怕。
灯光暗下。
没有片头、没有Logo，屏幕雪花闪烁几秒后，直接进入那段晃动的dV画面。
前二十分钟，观众明显有些不耐烦。
窃窃私语不断。
“这就是昆汀的新片？在糊弄谁呢？”
“画质比我家监控还差。”
但当夜幕降临，三个主角听到帐篷外第一声孩子的笑声时，所有人都安静了。
影院陷入彻底的静默。
那种摇晃的镜头，不再显得业余，而变成一种令人窒息的逼真。
观众仿佛和主角们一起，被困在那片漆黑的森林里。
有女记者脸色煞白，死死捂住嘴。
前排一个制片人，额头上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流。
没人敢出声。
当画面最后定格在希瑟那张被泪水和鼻涕糊满的脸上，
随着她撕心裂肺的尖叫戛然而止，屏幕变成一片黑。
整个影院死一样的寂静。
十五秒，没有人说话，没有掌声。
只有呼吸声和几声压抑的抽泣。
灯光亮起时，观众一个个神情恍惚。
那不是看完电影的表情，而是刚目击过惨案的表情。
随后，昆汀被请上台。
他刚拿起麦克风，还没来得及说话，台下一个《综艺》的记者颤抖着站起来：
“塔伦蒂诺先生……我不想问电影，我只想知道……那三个学生，还活着吗？”
这个问题，像一颗炸弹。
全场瞬间乱了。
昆汀没有回答，只是笑，那个标志性的、带点神经质的笑容。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记者们疯了一样涌向舞台，制片人们则掏出大哥大，冲着电话那头嘶吼，整个剧院大厅的秩序瞬间失控。
——
而此时的剧院二楼，经理办公室内。
外面的喧嚣被厚重的门隔绝。
班德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
“哈维！他开价五百万！”
“斯皮尔伯格的助理也来了！他们问我们的发行计划！”
“还有索尼那边，说条件随我们定！”
李衡没动。
他站在窗前，看着下面那群人，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电影巨头，如今全像被恐惧驱动的普通观众。
“劳伦斯。”
他的声音平静，却压不住冷意。
“告诉他们，盘古影业将独立完成首周发行。”
班德愣住：“独立发行？我们的人手根本……”
“从下周五开始，只在洛杉矶和纽约的二十七家影院上映。”
李衡转身，语气坚定，“想合作的，可以。
等他们看完首周票房，再来谈。”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闪过冷光。
他知道——
这场“恐惧的生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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