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贝餐厅的烛光在酒杯间闪烁。
卡梅伦·迪亚兹捧着那份《变相怪杰》的剧本，翻得飞快。纸页的摩擦声，像是火柴刮过盒壁。
每翻一页，她的眼神就亮一分，最后几乎燃烧起来。
“天啊……李，这也太疯了！”她激动得几乎跳起来，“这不是剧本，这是在召唤恶魔！”
她深吸一口气，合上剧本，眼睛发亮。
“可是谁能演斯坦利？这角色太变态了！要在懦弱小职员和疯魔怪物之间来回切换——普通演员根本撑不住。”
说完，她竟忍不住模仿起剧本中的场景。
先是畏缩、怯懦：“对不起，对不起……”
下一秒猛地瞪眼，脸部抽搐，夸张得像要从皮肤里钻出来。
动作刚一停，她自己都笑了：“不行，太难了。没人能做到。”
李衡靠在椅子上，手指轻敲桌面，神情淡得近乎冷漠。
“有。”
他轻轻吐出一个字，像在宣布结论。
卡梅伦愣住：“谁？艾迪·墨菲？切维·切斯？还是汤姆·汉克斯？”
李衡摇头。
他抬眼望向窗外的霓虹，语气淡得像在回忆什么梦：“都不是。”
顿了顿，他低声道：“是一个还在电视上装疯卖傻的家伙。但很快，全世界都会在大银幕上记住他的脸。”
卡梅伦怔住。
她想再问，却见李衡已经拿起电话。
“劳伦斯。”他的声音低沉且平稳，“帮我联系一个人。”
“谁？”电话那头的班德有些诧异。
“金·凯瑞。”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压低的惊呼：“李，你认真的？那个在综艺里扮鬼脸的小丑？他是电视咖啊！他那种表演太夸张，上不了大银幕。”
李衡轻轻一笑：“那就对了。”
“……什么？”
“我要的就是小丑。够疯、够夸张、够不正常。”
“别忘了，这部片子叫《变相怪杰》——我需要的不是演员，是疯子。”
电话那头沉默三秒。
“我们不是邀请他，而是给他一个试镜机会。”
班德犹豫：“可李，这样太冒险了。我们独立制片玩不起风险。如果他失败……”
“他不会失败。”
李衡打断他，语气带着罕见的笃定。
“疯子永远不会拒绝疯子的邀约。”
电话那头传来深呼吸声。
“那……试镜内容呢？不给剧本，他演什么？”
李衡笑了笑，那笑容带着一点猎人的从容。
“你告诉他的经纪人——试镜只有一条。”
“我只要金·凯瑞先生，用他的脸，告诉我一个懦弱的男人，捡到一个能让他为所欲为的面具的故事。”
“时间——五分钟。”
电话那头，班德倒吸了一口气。
这不是试镜，而是一场赌博。
李衡放下电话，目光落在桌上的剧本。
烛光映在那张绿色笑脸上，仿佛正对他狞笑。
他低声自语：“疯子将戴上面具。”
“而我，将让全世界，为他疯狂。”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卡梅伦。
她还沉浸在震惊中，眼神明亮得几乎透明。
李衡笑了笑。
“也许——这部片子，不止会诞生一个疯子。”
“还会造就一个女神。”
窗外霓虹闪烁，像未来在轻轻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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