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老弟回来啦！”钱洋的大嗓门在门外响起。
张桂秋连忙起身招呼：“小钱啊，吃了没，我们正在吃，要是没吃就一起随便对付一口！”
晚上蒸了馒头，明天的份也蒸了出来，够吃的。
“还真没吃呢，我跟叔和婶不客气了！”钱洋进来自个搬个凳来坐，计晓昕拿了碗筷帮他装了馒头过来。
“谢谢姐！”钱洋明明比计晓昕要大，也跟着计九方叫姐，老计家早就习惯了他的不着调。
“这些天忙啥呢？一天天的不见人！”计九方好奇地问他，顺手给了他一瓶可乐，看得计九晨又开始心疼。
总共就那么几瓶，给别人喝一瓶他就要少喝一瓶！
“还不是没肉吃闹的！营区自己养猪，老头子让我去买些猪崽来，我这不四处打探吗！”
“那打听到了没？”
“猪崽有，但人家也不肯卖啊，一两头都不愿意，我要这么多，人家更加不肯，各个大队都要养猪，下的猪崽都不够自己养的，我这些天跑了好多个大队，都没定到猪崽！”
钱胖难得地发起愁来。
计九方给他出了个主意，“你别直接定猪崽，你先定几个母猪，让他们别阉割，买回母猪长大了下崽。”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钱洋一拍大腿！
有了解决的办法，钱洋又高兴起来，把可乐用牙咬开，倒了一杯，看着杯中汽泡翻滚，“是汽水啊！”
计九晨连忙把自己的杯子放到钱洋面前，计九方瞪了他一眼，计九晨就装没看到。
钱洋顺手帮他倒满。
一口下去，钱洋的眼睛也瞪大了：“哪买的汽水，怎么和北冰洋不一样？”
“我从南方带回来的，就几瓶，尝尝味就算了，别想多了！”
钱洋咂巴着嘴，一下子蔫了。
这个时候的人也是真的可怜，有钱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吃喝！
计九方同样拿了套洗漱用品给他，至于吃的那些就不给他了，看他长得这么胖，不是缺吃的人。
钱洋也不同他客气。
“早听说那边是购物天堂，有机会我也去转转！”
去转转，那带大黑十都不行，还得是大黄鱼，貌似那边大黄鱼比国内要贵啊。
国内的黄金收购价才4.5元一克，一条大黄鱼312.5克，才能卖1400块钱，而香港能多卖1200块，差不多是两倍价格！
这大黑十也很值钱嘛！
大黑十值钱，黑市的猪肉更值钱！
黑市猪肉一斤四五块，都值一克黄金了！
而粮票都要3块钱1斤！
计九方心里一动，有空多去黑市转转，有黄金就全收上来。
“这阵子下乡去转，各个地方都缺粮吃，公共食堂里吃的大多是杂粮窝窝头，还只能吃个四五分饱，还要干重活，这些人看到什么都要啃一下！”
钱洋吃着馒头和肉菜，不由得感慨。
和农村相比，四九城就要好很多了，且不论老计家是比较特殊，就那困难些的胡同居民，窝窝头也能吃个六分饱，比农村里面还是要强些。
计九方上次拿出来的白薯，也就冒了个气泡，隔几天确实在各地上市了一些，院里有大妈排队排得早的，还抢到几斤，去的晚的，连个白薯皮都没买着。
但黑市上的白薯供应量猛涨却是他亲眼目睹的！
“对了，过几天军区会有个军事技能大比武的活动，你要不要去看看？”钱洋喝完最后一口可乐，准备回家，又想起这个事来。
“我？我能去看吗？”计九方有些意外，这种比赛，他一个非军人，没资格去看吧。
“这种比武又不只是军队的人观看，你上次去草原的表现很不错，几位老爷子都对你印象很好，我去说一声，去看看不算什么事。”
计九方有些犹豫，“我明后两天要去学校考试，到时看看情况，要是不忙的话，就去参观参观！”
“时间在下个周日，到时我来找你！”
下个周日，学校都放假了，疗养所的事应该也处理完，的确没多少事，计九方答应了下来。
边上计九晨的眼睛已经很亮了，到时能不能一起去看看！
第二天第三天，连续两天计九方都去学校里参加考试，对他而言，难度自然没有，很轻松就能考个第一。
计家三兄妹学习成绩好是在南锣鼓巷是出了名了，好在那个时候的人，对孩子的学习成绩不是那么在乎。
但比别人好总是能招来羡慕的，张桂秋也以这三个孩子为荣，尤其是计九方。
总算考完，计九方从南方回来都五六天了，还没有去药房那边找蒋晴，这天去负责的老干部家里转了大半天，到半下午才到药房那边去。
蒋晴还是天天来上班，药房里什么都没有，她就在那看书学习。
毕竟是成年人，安下心来用心学，还是进步很大的。
她现在生活过得去，吃穿不愁，每天还能有很多时间照顾小孩，没有后顾之忧，很是满足，这份工作自然要尽力做好。
她出身书香门第，这份工作比在纺织厂做体力活要强上百倍，也很珍惜这个机会。
正在认真学习之时，计九方推门而进，蒋晴心里一阵惊喜。
“你出差回来啦！”
屋里烧了炉子，比外面要暖和不少，计九方把棉衣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
“回来有两天了，一直忙着，到今天才得些闲，怎么样，有没有想我？”
蒋晴红了脸：“谁想你了，油嘴油舌的！”
“从南边带了些东西，回头你拿回家去，就说是药铺的年终福利，自家知道就行，别到处嚷嚷！”
听说还帮她带了礼物，蒋晴心里还是吃了蜜，“不要花费太多，我们过得已经很好了！”
“药材认得怎么样了，来，我来检查检查！”计九方腆着一张脸，死皮赖脸凑上前去就要搂抱亲热。
“不行！这几天不行！”蒋晴慌张拒绝，计九方虽感遗憾，也没有强求，搂过来亲了几口才放开她。
这天气太冷了，做什么都不能尽兴！
“年后药房要正式开起来，要增加不少人手，药材品质方面请我的老师来帮忙，到时你要帮我把药房管起来，所有账目要清楚，人员工作也要责任清晰，职务明确！”
蒋晴一阵激动，这是要她当领导了！她也不是花瓶，正要有个机会来大展身手，一口就应承下来：“好，保证不让你失望！”
“所里分了些年终福利下来，我都帮你领来了，回头一起带回家去，安心在家里准备过年吧，不要来上班了，一切都等过完年再说。”
“会不会太早？会招人说闲话吧？”
“没事，以后有得忙的时候来，先休息几天再说，我买了个相机回来，我教你用，回头你拿回去帮家里照几张相。”
俩人在这里拿出相机，一边教学一边调笑，时间过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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