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斯南就这样被萧绳推进了她的房间。
萧绳盘腿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娃娃，眼里闪着星星。
齐斯南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感觉多看一眼自己就会被闪到。
在这个氛围下齐斯南交代了一切。
萧绳在齐斯南说话的时候乖乖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在她住嘴的下一秒，就发出了起哄的声音。
“你别起哄...”
齐斯南捂住自己的脸，表达了她的不满。
“这个时候害羞了？”
萧绳对于齐斯南干出这种事之前和进行中不会考虑到后续后果的性格表示了不解。
“你做事情不考虑后果的吗？”
她有点疑惑地问她。
“大部分时间不会，不过我平时情绪还是很稳定的，不是吗？”
齐斯南大概想了一下她确实会在一时兴起地情况下不计后果地干出各种乱七八糟的蠢事。
“哼哼...果然萧大导演的观察力还是不输当年。”
萧绳扬起了她高傲的头颅。
上层都市，首领办公楼里。
hp坐到了台上，身边是一把大提琴。
他的身上依旧是精致的西装，眼镜也依旧戴在他脸上。
这个房间被装修成了大舞台的模样，此刻灯光暗下去，再次亮起聚焦时，h已经坐到了椅子上，手上拿着大提琴的琴弓。
舞台没有很大，但足够容纳一个小型乐队演出。
上面还有一架钢琴，它安静地摆在上面。
他缓慢地拉动着，音乐在厅内流动。
可以凝结成实质的，像水滴一般的悲伤伴随音乐和似乎是演奏者的叹息流动在厅里。
压抑，却带有希望。
只不过这份希望只余星星点点，微弱到几乎无法被察觉。
一曲终了，h似乎还有点不舍，不过他还是很快放下了琴弓，站起身朝台下轻轻鞠了一躬。
聚光灯随着他的动作跟着一起缓慢熄灭。
在台上，他轻推眼镜，听着身后机器人们轻轻搬动大提琴，他忽然笑了。
那个笑容在黑暗中隐匿着，很温柔。
收拾完毕，他往前走到了舞台边缘，坐在了边上。
打个响指，把这个房间的灯光全部打开。
“还不错吧。”
hp低头看着下方的人们。
他们的表情不算好看。
毕竟他们都是还是被束缚着，失去自由行动的能力。
边上还有他们曾经厌恶的机器人看守着他们。
“所以...你囚禁我们这么久，只是为了让我们听你拉大提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秦万安，你真的疯了。”
“我不是秦万安，先生，您怎么还不明白呢？”
hp的身子微微往他那边倾斜，微笑着，却带着尖锐的冰冷。
“我再重新介绍一下，我是这个幸存者营地的唯一首领，hp。”
“我也没有囚禁你们，我是在保护你们。”
他的声音跟大提琴带给人的感觉差不多，低沉温和。
但坐在舞台上，身子微微前倾看着他们笑的hp，只能让他们感受到极端的压迫。
“这样活着不好吗？”
hp问出了他的第一个有关他们处境的问题。
“哪里好了？！你别欺人太甚，我们好歹曾经坐在同一张桌上协商着怎么解决机器人叛乱！”
有人实在憋不住了，冲着他大吼，还带出了各种难听的话语。
h伸手捂了一下耳朵，眼神慵懒地示意他身边坐着的机器人把他嘴堵上。
很有效果。
h相当满意地看着被堵上嘴的对方挣扎但又没办法最终只能恨恨地盯着他的表情。
“正如他所说，我们曾在一张桌子上谈判，所以大家应该也大概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大家就好好听话吧，好好见证末世结束。”
“但你以前虽然在那张桌子上雷厉风行，但下了桌子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啊？”
h看着他，回答了他的疑惑。
“人都是会变化的。”
“还有其他问题吗？”
底下鸦雀无声。
h稍微等了一会，在他的耐心被消磨完全之前，有人开口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练大提琴的？”
他挑挑眉，似乎没想到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问出这种让他感到意外的问题。
“三年前，准确来说是末世伊始幸存者营地刚建立起来的时候，今年九月份就是我练琴的第三年。”
“好了，送他们回去吧。”
h失去了耐心，让机器人把他们全部带了回去。
等他们全部离开之后，他翻回舞台上，走到了钢琴凳边上。
“大提琴我学了，有点难，但还好，我有足够的时间。”
“我等你回来。”
他闭上眼睛，一只手抚摸着没有打开的琴盖。
睁开眼睛，他轻轻撩动头发，借这个理由擦掉了眼角的泪光。
独自走到舞台中央，朝台下再次鞠躬。
灯光熄灭。
他在黑暗中，走出了舞台，回到了之前的房间。
“首领，还好吗？”
一直待在他身边的，被他在很早之前就设定好的机器人过来，按程序关心着他的身体状态。
“应该五年内死不掉。”
他坐在椅子上，面前是十二块屏幕组合成的落红休息室的监控画面。
“注意身体健康，还没有走到结局。”
它程序化地说着。
“果然我还是没办法调出一个你。”
他这么说着轻轻拍了一下机器人的头，让它进入休眠状态。
齐斯南总算被萧绳放了出来。
萧绳那粉粉的房间让齐斯南有点难以接受，眼睛看得有点厌烦这个颜色了。
刚出来，就听见沙发上有人在断断续续地吹着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是秋。
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只口琴，现在正在练习吹奏。
“为什么忽然想着吹口琴？”
齐斯南坐到他身边，让他吹出来的一段旋律断掉了。
他把口琴拿下来，用纸巾稍微擦了一下。
“以前在野外会吹树叶，想着树叶能吹，口琴应该也能快点学会。”
他定定地看着手上的口琴，思绪飘回了以前。
“我稍微会弹一点吉他，之前无聊的时候学过一点，但觉得没意思放弃了。”
齐斯南想到了自己家里那边几乎算是吃灰了的吉他，顺口跟秋聊了一下。
“那要不要一起练？”
齐斯南其实很想拒绝，毕竟她已经确定她对弹吉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兴趣。
但看见秋相当期待的表情，拒绝的话在嘴里拐了一个弯，变成了一个“好”字。
“怎么还越陷越深了？”
她等着秋离开之后自己独自坐在沙发上。
“草...”
她头一回搞不懂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
“其实之前也是吧，根本就没有目标，只是跟着其他人一样稀里糊涂地活着。”
“所以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她的思绪七拐八拐，回到了末世前她一直思考着的问题上面。
依旧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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