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鹰，内华达州，51区。
地下三百米的指挥中心，
巨大的屏幕墙上，正实时转播着一架黑色飞行器的各项参数。
它的外形充满了攻击性，扁平的机身和巨大的三角形机翼，形似蝙蝠。
“曙光女神”高超音速侦察机。
白头鹰和北极熊，两个昔日的死敌，第一次放下了所有隔阂，倾尽全力打造出的怪物。
中情局局长威廉·科尔比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的烟雾遮不住他眼中的得意。
“安德罗波夫主席，看看它，多美妙的造物。”
他对身旁的克格勃主席尤里·安德罗波夫说。
“五马赫的突防速度，三万米以上的飞行高度。
地球上没有任何雷达能稳定跟踪它，没有任何导弹能追上它。”
安德罗波的脸上也带着罕见的笑容。
“它是一把无法被格挡的利剑。今天，它将刺穿龙国最核心的秘密。”
一名负责技术的四星将军走上前来，满脸自信地报告。
“局长先生，主席先生。‘
曙光女神’已进入预定航线，十五分钟后将抵达龙国西部领空。”
“我们计算过，龙国最先进的战机，就算能发现我们，
从起飞到爬升至拦截高度，至少需要二十分钟。
而那个时候，‘曙光女神’早已完成拍照，从容返航。”
科尔比满意地点头。
“很好。
命令飞行员，我要那个昆仑基地的全景照片，
精度要达到能看清地面上一份报纸的标题。”
“是，先生！”
将军转身下达指令，整个指挥中心的所有人都注视着屏幕。
他们坚信，这将是一场单方面的技术展示。
与此同时，龙国，昆仑基地。
地下指挥大厅内，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一名雷达操作员的额头瞬间布满汗珠，他大声报告。
“报告！
发现超高速不明目标！
方位277，距离八百公里，正向我方高速接近！”
“高度三万一千米！速度……速度超过五马赫！”
五马赫！
这个数字让指挥大厅里所有人都惊了。
聂老和陈广海总工快步走到雷达屏幕前，
看着那个以惊人速度移动的红色光点，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洲际导弹？”
“是冲着我们来的。”
“这个速度和高度，‘暗剑’来不及拦截。”陈广海迅速做出判断。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全部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
李林。
他站在主控台前，
他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眼神平静。
“不必惊慌。”
他开口了，语调稳定得让周围所有紧张的人都感到一阵心安。
“既然他们把最快的鸟派了过来，我们用猎枪招待就行。”
他没有下令让任何战机进入戒备状态。
他只是在自己面前的另一个控制面板上，输入了一行简短的指令。
“命令，戈壁滩7号阵地，启动‘天网’一号预案。”
“天网”？
聂老和陈广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这是他们从未听说过的项目代号。
千里之外的戈壁沙漠深处。
夜色下，数十个伪装成风力发电机基座的巨大井盖，滑开。
一枚枚外形修长的火箭，被电磁弹射装置以极高的初速度，垂直射入漆黑的夜空。
它们没有飞向那个入侵的目标。
而是笔直地向上攀升，迅速突破对流层，抵达了三万五千米的平流层高空。
在“曙光女神”预定航线的前方。
火箭顶部的整流罩脱落。
无数个拳头大小的金属球体被释放出来。
这些金属球体表面闪烁着微光，
每一个金属球体都伸出了四个微型姿态控制喷口，内部的简易传感器开始工作。
它们在预设的程序下，迅速散开，在短短三十秒内，
构成了一片长一百公里，宽二十公里，厚达一公里的巨大“金属云”。
一片由数万个高速钨合金撞击体组成的死亡雷区。
高空中，“曙光女神”的飞行员约翰，正悠闲地吹着口哨。
座舱外，是深邃的星空。
脚下，是龙国西部高原连绵的雪山。
他检查了一下仪器，一切正常。
速度，5.2马赫。
高度，三万一千米。
“指挥中心，我是‘曙光’。
已进入目标空域，未发现任何雷达锁定，龙国人还在睡觉。”
他轻蔑地笑了一下。
就在他准备开启机腹下的高分辨率相机时。
他前方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片诡异的，闪烁着微光的“星云”。
“那是什么？”
他脑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
下一秒。
“曙光女神”以每秒超过1700米的速度，一头扎进了这片由钨合金弹雨构成的死亡之网。
没有剧烈的爆炸。
只有金属被高速撕裂的声音。
第一个钨合金撞击体，轻易地洞穿了“曙光女神”最坚固的机头锥。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一百个。
仿佛一块高速飞行的黄油，撞上了一堵由无数钢针组成的墙。
“曙光女神”那代表着人类航空材料学最高成就的钛合金机身，
在这片密集的动能撞击体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机翼被瞬间撕裂。
机身被切割成无数碎片。
发动机在吸入金属颗粒后发出刺耳的尖啸，随即解体。
整个过程，不足零点五秒。
前一秒还是人类科技巅峰的“曙主光女神”，
后一秒就在三万米高空，被暴力地分解成了一团燃烧着下坠的金属垃圾。
飞行员约翰，连发出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白头鹰，51区指挥中心。
科尔比正端起咖啡杯，准备庆祝任务的顺利进行。
屏幕上代表着“曙光女神”的那个光点，突然消失了。
所有的飞行参数，心跳监控，视频信号，在一瞬间，全部中断。
变成了刺眼的红色“SIGNAL LoSt”。
指挥中心里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科尔比端着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中。
安德罗波夫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怎么回事？”那名四星将军的嗓音发干，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报告信号情况！”
一名技术官满头大汗地敲击着键盘，声音带着哭腔。
“将军……信号……完全消失了！”
“我们的飞机……它……它没了……”
“没了？”
科尔把咖啡杯重重砸在控制台上，滚烫的咖啡溅了他一手。
“怎么会没了！它不可能被击落！绝对不可能！”
他冲到屏幕前，指着信号消失前最后的位置。
“告诉我，那里发生了什么！龙国人用了什么武器！”
另一名负责数据分析的情报官，调出了备用卫星的红外监控画面。
画面上，在信号消失的坐标点，一团巨大的、不规则的火球正在坠落，
后面还跟着无数细小的、燃烧的碎片。
那不是被导弹击中的爆炸形态。
那更像是……被某种东西，凌空碾碎了。
“将军……我们……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
情报官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我们的所有监测系统，都没有发现任何导弹发射的迹象。
也没有探测到任何高能激光或微波武器的能量反应。”
“它……它就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科尔比双眼赤红，他死死盯着那片燃烧的残骸。
他无法理解。
他无法接受。
最快的神，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变成了一堆废铁。
他猛地回头，对着身边的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低吼。
“启动最高威胁预案！”
“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搞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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